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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是喜歡音樂,並不想被資本盯上推到大眾面前去用那些他自己並不覺得悲慘的經歷博取同情。
紀憑語掏出手機,用指紋解鎖後,手機壁紙直接暴露在了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甚至就連凉不怨也是第一次看見紀憑語的壁紙——他們之前基本上都很少看手機,就算看,也通常是另一個人在做什麼的時候才會摸出手機看看。
其他人倒是沒怎麼注意到,畢竟紀憑語的手速很快,有目的性地打開了自己的通訊錄,但凉不怨卻瞥見了。
他沒說什麼,只是垂放在身側的手指蜷了一下,隱秘地愉悅在只有他看到的地方流淌。
紀憑語的通訊錄很長,要找人不能靠滑,得靠輸入。
他輸了個姓氏後,扒拉了一下,就直接給對方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不到兩秒就接了。
“紀少?您怎麼有空來問候我了?”
“葉哥。”
紀憑語稍頓,三言兩語把事情說了。
天紀的遊戲公司並不是那種大到什麼都做的,這是個新興產業,他們也是近兩年才開始發展,目前只推出了一兩款小遊戲,大遊戲還在緊密籌備中,音效師……是真的很缺。
所以葉哥對於紀憑語塞人這件事也沒什麼意見,尤其在隔著電話聽到男人自己製作的音頻後,整個人都興奮了不少。
雙方簡單敲定後,紀憑語掛了電話。
男人又不停地打著手勢表示感謝。
紀憑語輕笑了下:“沒事,你好好工作就可以了。”
男人連連點頭。
等人走了後,李與賀在那和宋絮他們感慨要是自己年輕時能遇見紀憑語這樣的人就好了。
而凉不怨卻望著紀憑語,低聲在他耳邊問了句:“你壁紙?”
紀憑語勾勾唇,抬手遮掩著給他看了個仔細:“傅錄霽拍照技術還不錯,不是麼?”
凉不怨這下看了個真切。
紀憑語的手機壁紙是他們在片場裡穿著戲服的照片,很明顯是別人拍的。
紀憑語側目看他的神色,眉眼彎得更深:“想要?”
凉不怨嗯了聲。
紀憑語悠悠收起手機,笑得狡黠:“不給。”
他剛剛和人談公事的時候,也是笑著的。
只是那時候的紀憑語,看上去成熟又沉穩,談吐間既讓人感到輕鬆,也有著絕對的掌控力。
像是能夠主宰一切的王。
可這位「王」現在在凉不怨面前,就輕而易舉地露出了自己最孩子氣的一面。
紀憑語挑著唇,狐狸眼裡滿是揶揄,就那樣看著凉不怨。
凉不怨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才勉強忍住,不讓自己上頭去將紀憑語扯進懷裡抱著親。
紀憑語總是怕自己不夠完美,但他不知道他藏著的這一面有多麼勾人。
是讓凉不怨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剖出自己的心臟捧給他,只求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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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時間過後,節目繼續錄製。
紀憑語盡職盡責地負責cue流程,今天一天說的話大概比他這一個月說得還要多。
當然其他四位也沒有他輕鬆很多就是了,畢竟有時候他們不僅要點評,還會被起鬨著上去演示一下。
不過凉不怨就顯然不在演示的範圍里。
不對紀憑語,對其他人,他就跟個冰山一樣屹立在這兒,讓人害怕。
上來表演的選手絕大部分都是彈唱的,大公司的選手也上來了幾個,有兩個是真的有本事只是沒火起來。
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走傅錄霽之前說的什麼「笨蛋美人」的路線,上來開始表演前先彈了一下吉他試音,紀憑語就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偏頭問凉不怨:“他是不是沒調弦?”
凉不怨應聲:“一三四五弦都偏低了。”
他沒有要提醒他的意思,因為這已經算是正式的表演了,觀眾不會提醒舞台上演出的歌手你吉他沒有調音。
但李與賀明顯還是帶著慈愛濾鏡,好心說了一聲。
那個選手就立馬手忙腳亂地道歉:“不好意思,老師們,我太緊張了。我可以先調一下音嗎?”
李與賀示意他快點。
而在選手調弦的時候,李與賀又笑著cue紀憑語:“我們紀少厲害啊,居然聽出來沒調弦?”
紀憑語:“我學過一陣子吉他。”
教吉他的人還是現在樂壇的「統治者」凉不怨。
沈奇誇張道:“哇紀少,你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驚喜嗎?”
紀憑語也不謙虛:“那還有很多呢。”
他會的東西的確很多,雖然有些說不上精通,但也是在「會」的範圍。
他們聊了會兒後,選手也調好了弦重新開始表演。
表演過後,五人紛紛把這位大公司出來的,彈唱技術還很青澀的選手送入了D級。
大概是因為人有作品不怕輿論,再加上節目組也多半會剪掉,所以宋絮看著他下台時,還意味深長地點了句:“實力不夠,鏡頭來湊。”
沈奇一個流量,不敢吱聲,李與賀都老藝術家上來恰飯了,顯然也是生活上遇到了一點困境,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只有凉不怨淡淡接了句:“邪魔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