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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憑語微頓。
他撐在他腦側的手順勢落下來,覆在了凉不怨的後腦勺上, 揉了一把:“凉不怨。”
紀憑語輕哂:“你故意的。”
凉不怨還沒說話, 紀憑語就將他的臉捧起來, 直接吻了上去:“下次再賣慘…”
紀憑語說話間主動權瞬間落到了凉不怨那邊:“就扣你分、唔。”
九月的星岳還熱著, 所以音樂基地里的中央空調運轉得很勤奮。
但冷空氣並不能熄滅年輕小伙間的熱切。
紀憑語不知道自己和凉不怨是什麼時候換位置的,他只知道凉不怨一如既往地拿手墊著他的後腦,怕他抵著門板疼,而他的另一隻手撈著他的腰,沒讓他挨上門板。
紀憑語在今天才在窒息邊緣後知後覺發現一件事——
凉不怨的力氣比他的要大了。
他那身肌肉確實不是擺設。
雖然起頭的是他,但到後面有點受不住的也是他。
紀憑語在雙重壓迫下,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逐漸轉變成了艱難求生。
今天凉不怨好像格外的凶。
別說跟上了,他就連在夾縫中呼吸都是勉勉強強奪來的。
要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門外的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還有人聲。
紀憑語聽得不太真切,但渾身的神經還是緊繃了起來。
尤其在聲音越來越近的時候。
“這邊有個空房間是沒有裝監控的。”
“那敢情好,可以來練節目組以外的歌。”
“對對對我正好一直在找錄不到的地方練我昨天新寫的曲子!”
“噫?這門怎麼關上了?昨天我來時還沒有關著。”
紀憑語:“!”
他的身體瞬間僵直,也瞪大了眼睛想要推開凉不怨。
但凉不怨卻跟沒有聽見一樣,將他抱得更緊,吻得更深。
紀憑語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前所未有的緊張感讓他頭皮炸麻,尤其是在他身後的門板響起敲門聲時,他整個人更是僵硬得不敢有一點動作。
“好像沒人?”
“那開門看看?”
“好。”
紀憑語望著還不打算鬆開他的凉不怨,在心裡暗罵了聲,背過手去想要找鎖快速鎖上,但外面的人顯然更快。
門把手被壓下卻沒有任何反應。
“噫?”
“鎖了嗎?”
“不會是節目組昨天看見我過來了特意鎖了吧。”
“啊這,運氣真差。”
“那我們重新找地方練歌吧。”
隨著腳步聲越走越遠,紀憑語也放鬆下來,他咬了一下凉不怨的舌尖,讓凉不怨輕哼了聲,終於鬆開了他。
但他的手還是順著壓在了紀憑語的臉上,大拇指指腹輕輕擦拭著紀憑語唇上的水漬。
紀憑語調整著呼吸,凉不怨的拇指就順著他微張的唇縫壓進去,碰了碰那枚唇釘。
紀憑語偏了下頭,躲開了他的手。
凉不怨停住,垂下的眼睫掩住眸中突生的冷戾,克制著自己心底橫生的可怖念頭,慢慢放下手,披上與內心完全不符的溫順假皮。
他低聲問:“你生氣了?”
紀憑語輕磨了下牙:“是啊。”
凉不怨沉默片刻,他還沒認錯,紀憑語就恨恨道:“鎖了門不告訴我害我一個勁瞎擔心?凉不怨,你是不是故意的?”
凉不怨停了停:“親你的時候鎖的,沒空說了。”
紀憑語沒有因此收斂住自己的脾氣:“你下次不能提前鎖了然後和我說一聲?”
“能。”
凉不怨飛速應聲,又重新將紀憑語抱在懷裡,額頭抵上他的頸窩:“對不起。”
紀憑語:“?”
他抬手輕輕揪住凉不怨的頭髮:“你還笑??”
“對不起。”凉不怨又說了一聲,然後道:“可我心情好,忍不住……”
他低笑:“紀憑語,你好可愛。”
紀憑語木然。
他覺得凉不怨對於「可愛」的定義有點奇怪。
.
和凉不怨離開基地時,選手們又自發的來送他們了。
本來紀憑語是已經忘了全易那事——那天他回家後雖然那條熱搜給衝下來了,但事後他還是從江子西那知道了,凉不怨沒跟他說,是不想他不高興。
但其實紀憑語沒那麼脆弱,他也沒把全易那事放在心上。
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全易真不值得他關注也不值得他動氣。
所以這次跟著凉不怨「加班」,紀憑語根本就沒有想起還有這號人。
直到他們走之前,打扮得精緻漂亮的全易怯怯弱弱地站在了他們跟前,喊了聲:“紀老師,涼老師。”
紀憑語抬眼掃過去,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凉不怨倒是皺了下眉,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子,擋掉了半個紀憑語。
這是明顯的保護姿態,看得隱藏在人群里的蘇今和她的小姐妹們又差點嗑昏過去。
全易小聲道:“我是想跟您和涼老師道歉。”
紀憑語挑了下眉,這才想起這張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