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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不怨跟上他:“我自己可以。”
紀憑語挑眉,偏頭看他,似笑非笑:“寶貝兒,你這是在跟我客氣?”
本來就不知道要怎麼說的凉不怨又猝不及防被他這一聲給暴擊到,輕抿了下唇。
紀憑語又說:“知道你想照顧我,可我也想照顧你啊。”
他笑:“那我們一人一個箱子,很公平。”
凉不怨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以前他埋頭讀書,生活不是學習就是去做兼職,和同齡人幾乎是脫節的。
後來因為母親的病轉到南界,不需要為生活發愁了,再加上自己踏入了娛樂圈,有很多詞彙也開始逐漸輸入在他腦海里。
比如男友力。
紀憑語就是一個男友力拉滿的人。
從最開始就是這樣。
讀書的時候紀憑語和凉不怨的人氣都很高,當然紀憑語更加高,畢竟凉不怨不愛說話,又不參與社交,背地裡不知道多少人笑他是個啞巴。
再加上生活拮据……有些同性嫉妒他們,偏偏又欺軟怕硬,不敢對家世優越,性格脾氣明顯張揚極了的紀憑語做什麼,最過也只敢在背地裡編排幾句。
但對凉不怨就不一樣了。
比如某次體育課,自由活動時間時,凉不怨在看書,一個籃球直接朝他飛過來。
他還沒抬手擋下,坐在他背後借著他擋太陽的紀憑語就率先一步直接伸手將球抓在了手裡。
那天的太陽很大,紀憑語討厭太陽天,因為他的眼睛有點不太好,不能受強光。
所以凉不怨讓他坐到自己影子裡,給他遮光。
他在凉不怨背後站起身來,單手抓著那個髒兮兮的籃球,眯著眼去看不遠處的籃球場,在幾聲訕訕的手滑中輕嗤,只問誰手滑了。
少年人的確容易衝動,但也正因為年輕,沒有步入社會,缺少法律知識,總覺得有錢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而天紀在豐北,就是有錢的代言詞。
所以所有人都怕紀憑語。
他們怕了,慫了,就推著人站了出來。
然後那顆朝著凉不怨飛過來的籃球順著軌跡飛了回去,伴隨著悶響和痛呼,籃球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又一聲沉悶地砸地聲。
就好似凉不怨的心跳。
紀憑語雖然看著像是那種混不吝的差生大少爺,但他成績年年都是全級第一,是老師們眼中最聽話懂事的學生,從來沒有吃過處分。
那是紀憑語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動手打人。
為他。
.
“你先吃麵包再喝奶茶。”
凉不怨攔了攔紀憑語戳吸管的手:“空腹喝奶茶不好。”
紀憑語完全沒有不耐煩,只勾唇笑著咬了口有點甜膩的菠蘿包。
“我的樂器是郵寄過來的,填了家裡的地址。”凉不怨不動聲色地用一些措辭將兩個人的關係定義:“快遞能進嗎?”
紀憑語咽下嘴裡的麵包:“打聲招呼就能。”
他又有點好奇:“你樂器多嗎?”
“吉他、鋼琴,合成器那些,七八件。”
“那我們回頭清一間房給你做樂器室。”
紀憑語又問:“你看我動態後續了嗎?我加了康導他們的,他們都看見了。”
凉不怨頓了頓:“我不知道你加了他們。”
紀憑語挑了下眉,漫不經心地抬眼掃向凉不怨:“怎麼?後悔了?”
“沒。”凉不怨淡淡道:“只是在想十個月後要怎麼發微博公開。”
紀憑語:“?”
他沒壓住自己不住上揚的嘴角,口裡還是說:“想得真美。”
可就算不看他的表情,話語裡的輕快還是暴露了他確實有被凉不怨這話取悅到。
誰都希望自己能被不顧一切的愛著。
紀憑語接過凉不怨替他戳好了吸管的奶茶,喝了口後頓了頓:“常溫的?”
凉不怨嗯了聲:“早上別吃冰的。”
紀憑語心說凉不怨這都可以去應聘護工了:“對了。”
他咬著習慣,散漫道:“我哥也看見了。”
凉不怨很明顯地停住了。
紀憑語側坐在駕駛座上,背靠著車門,晃著腿笑看著他:“又怎麼了?”
凉不怨實話實說:“在想登門拜訪的話要帶什麼禮物。”
紀憑語:“……”
他覺得好笑:“你現在能以什麼身份登門拜訪?”
凉不怨:“未來男朋友?”
紀憑語:“。”
他輕嗤:“你這話敢在我哥面前說,他得抄雞毛撣子把你腿打斷。”
凉不怨還沒說什麼,紀憑語就又說:“聊聊租金吧,你打算出多少?”
他悠悠道:“我那地段雖然有點偏,但小區貴,又勝在安靜,而且小區保安很好,像你這種大名人居住在裡面,很安全,不用擔心狗仔私生騷擾。”
紀憑語又拍拍自己的胸膛:“而我本人呢,截拳道一段,給你做個保鏢也不是什麼問題。”
“所以你打算一個月交多少?”
凉不怨沒說話,只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了個卡包,把裡面的銀行卡抽出來遞給紀憑語:“密碼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