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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道:“我就這一張銀行卡。”
這些年賺的所有錢都在這裡面,未來的錢也會打在這裡面。
本來還想逗逗他的紀憑語:“……”
他嘆著氣把卡推回去:“我又不缺錢。”
凉不怨並不意外紀憑語會拒絕,他把卡收好:“那你要什麼?”
紀憑語微眯著眼從頭到腳掃視了下凉不怨:“涼先生,你身上可是有比錢要有價值千百倍的東西。”
凉不怨停了停。
他看向紀憑語,微垂著眼帘掩住了眸中的神色,就聽紀憑語又悠然補充:“比如賣藝。”
凉不怨:“。”
他有點遺憾,又不免在心裡低嘆了口氣。
是他思想不乾淨。
凉不怨的眼中浮現出點點無奈,抬手揉了把紀憑語的腦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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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空房間很多,要給凉不怨收拾一間房專門放樂器真的很簡單。
就大概打掃清理一下,再下單幾個放置樂器的架子就好了。
不過以上是凉不怨的想法。
紀憑語不允許一個家沒有家的樣子:“你之前就沒有覺得那屋特別像樣板房嗎?”
誠然,他是有一櫥櫃各式各樣的餐具,但那些都是他提前訂好擺在裡面的。
那套房子是他哥紀亭晚在他18歲的時候送給他的禮物。
裝修風格雖然是紀憑語喜歡的樣式,但是他一直都沒有住進去過,這次回來還是第一次住。
畢竟之前回來都是回來個幾天,最多不會超過半個月,是跟他哥一塊住的。
房子是有人定期維護,可也是真的很像樣板房。
本來回到豐北的第一天,紀憑語就打算去家具城挑一些東西添置在裡面,但後面他想了想還是沒去。
因為……
紀憑語發出邀請:“室友,要不要一起去逛個家具城?”
涼不怨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多稱呼,但一起逛家具城這件事太有誘丨惑,所以他點了頭。
於是兩人先把行李順路送回了家,就交由涼不怨開車前往家具城。
這時候時間也已經走到了10點。
紀憑語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了看,是他哥紀亭晚。
“餵?”
紀憑語接了電話,因為語調過於懶散,讓紀亭晚不得不問了一句:“你還沒起床嗎?”
“沒,早起了。”紀憑語隨意地笑了下:“早起來接我未來室友。”
聽到這話,涼不怨就猜到了對面是誰,因為紀憑語只有和家裡人打電話時才會是這個語氣。
他不吭聲,紀亭晚倒是沒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問:“你嫂子從北灣帶了一箱新鮮的螃蟹回來,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紀亭晚夫妻倆都不愛吃海鮮,所以特意帶了一箱螃蟹回來,是為了誰顯而易見。
紀憑語:“好啊,正好凉不怨在,讓他處理。”
紀亭晚沒說他三句不離凉不怨的事,也沒說他支使凉不怨幹活:“螃蟹涼,你倆還是要分批次吃,別貪嘴。”
“知道了,哥。”
“還有你跟我說的那事兒,我到時候讓人一塊送過來,會給你打包嚴密的。”
說到這兒,紀亭晚的語氣就不免有點酸:“我生日時你都沒有送過禮物,只是給我發紅包。”
紀憑語敷衍地哄了兩句,就聽電話那頭紀亭晚的助理喊了聲,似乎是要去開會了,於是兄弟倆就掛了電話。
紀憑語看了看專心開車的凉不怨。
當初……
剛和凉不怨在一起時,紀憑語就興致勃勃地問了凉不怨的生日是哪一天。
他問的時候是十月,凉不怨的生日是八月,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嘆了口氣說好久。
但又笑著跟凉不怨說他一定會給他過,還說以後的生日他都會給他過,甚至還問了凉不怨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蛋糕。
紀憑語向來就是這樣直接,也沒玩什麼特殊的驚喜。
對他來說生日或許特殊,卻也沒有那麼不同。
都是日子,也只有二十四個小時。
真正讓他記了很久的,是凉不怨沉默著抿出來的那句話。
他外公外婆去世後,他就沒有吃過蛋糕了。
因為吃不起。
他不知道現在蛋糕都有些什麼口味的。
然後紀憑語當時就想要買個四拼的,每年都是四拼的,給凉不怨嘗遍生日蛋糕的味道。
可他沒來得及給凉不怨過十七歲生日。
紀憑語收了手機:“我哥跟我說我嫂子帶了螃蟹回來,下午給我送過來,晚上我們弄螃蟹吃?”
“好。”凉不怨問:“你想怎麼吃?”
“想吃蟹肉煲,你吃麼?”
“可以。”
“但是冰箱材料不夠,我們到時候再去一趟超市?”
“好。”
紀憑語聽他應聲,翹著嘴角哼了哼今早他循環了一早上的《貝多芬病毒》。
明明是他心情很好,他偏偏非要看著沒什麼表情的凉不怨說:“你心情很好。”
凉不怨沒有否認:“嗯。”
他說:“和你一起逛街,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