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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眸子在他眨眼間,明明滅滅,帶著盈盈濕潤,好看得像是含了天上月亮的光芒。
「我當時沒發現。本來我卷子上的六氟化銻的腳註那個6確實沒寫好。」尤逍淡淡說起,頓了頓,語調微揚,「而且你不是挺開心的嗎?考了年級第一。」
意思是為了讓她開心,他才不說他的卷子被老師給號錯了?
他媽怎麼聽起來挺寵的啊。
四周都是談戀愛的小情侶,土味情話滿天飛,一股超甜草莓奶昔味道洋溢在喻笙鼻尖。
什麼時候卷子上六弗化銻的腳註那個6沒寫好都可以成為一句土味情話了?她咋不知道。
不行,要堅硬,別被敵人給軟化了。
這股草莓奶昔味道不就是她剛才喝的酸奶味麼。
不是心理上的甜蜜。
她可是有兩條大花臂,註定在這個夏天要在亭林路上出圈的狠女人。
「好了,廢話別說了,我們打一架吧。」喻笙宣告今晚約尤逍來的目的。
「好啊。」尤逍答應。
「怎麼……」打?
話還沒問完,喻笙已經背手掏出插在書包里的,早就準備好用來揍人的棒球棍,狠狠揮出,掄了尤逍的窄腰一棒。
那股回彈的力道震得喻笙握棒的手都發麻了。
然而,尤逍居然吭都沒吭一聲。
喻笙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不僅沒打好招呼就偷襲,還偷偷帶打人工具。
她觀察尤逍好像是空手而來的。
尤逍挨了一棍子,臉色有點不好,但是沒有對她發怒。
喻笙笑了一下,賤兮兮的丟了棒球棍子,說:「要不咱們肉.搏算了,用道具顯得有點不公平。」
說罷,她就往尤逍身上撲,一推,一按就把尤逍按在草地上。
旁邊以十點為幸福的起點,一直在牽著手說土味情話,只颳風不下雨,到了十點十分也沒牽上手的那對早戀情侶被他倆的動作給嚇倒了。
「呀!寶,你看人家的女朋友多野,竟然就這樣直接撲倒她的男人!」男生羨慕的說。
女生嬌滴滴的捏著嗓子,「哎呀,可是我就是害羞嘛。你不是一直說你最喜歡我的靦腆跟乖軟嗎?」
男生閉唇,只能在心裡羨慕怎麼別人的女朋友那麼狂野不羈愛撲倒。
喻笙將尤逍按在地上,用指甲抓他的臉,胡亂的撓了一陣,嫌不過癮,又把手伸到他胸前,握成拳,在他堅硬的胸膛了使勁錘了幾下。
結果發現自己手好他媽的疼。
這男的穿上衣服看起來挺瘦挺薄的,現在真的捶上了,怎麼這麼硬。
喻笙的小手都麻了,他這胸肌也……太硬了吧。
撲在他身上瞎撲騰的喻笙過了不久,終於累了。
兩人臉對臉,胸對胸,對峙了一陣。
喻笙尋求一陣發泄,發現發泄完心裡真的挺舒服的,就像小時候喻文良每次去出差,把她一個人扔給保姆,再回來時候,她都會這樣假裝很兇的揍喻文良。
其實不是動用武力,只是想對對方撒嬌。
現在喻文良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半年也見不了喻文良一面,就算見了,他也被他的那些秘書,助理,總監,總經理,跟風投顧問重重包圍著,他的女兒再也沒有可能跟他親近。
想到這裡,喻笙的眼睛有點癢。
「為什麼不還手?」喻笙停了動作,把臉埋在少年的胸膛,悶悶的問。
尤逍松著手,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一直任貼他胸膛上的少女對他又撓又抓,又捶又揍。
尤逍現在終於明白owe some punches這個翻譯到底有多麼不地道。
被小姑娘叫囂著,要狠狠揍他一頓,結果就是這樣嬌弱無力的把他壓在她身下,然後用他的白體恤蹭眼淚。
左手紋著愛因斯坦,右手紋著李太白,狠心要趁這個夏天在一群校霸中高調出圈的人也太有志氣了。
成功把打架弄成了撒嬌。
「我不打女人。」尤逍說,「而且還是哭了的女人。」
「我沒哭。」
「我衣服濕了。」
「那是你被我嚇出的汗。」
喻笙抹了一把眼睛,從尤逍身上起身,無意間看到他的書包拉鏈打開了,是剛才在跟喻笙的撕扯中被喻笙拉開的。
口袋邊掉出一個白色的封著塑料薄膜的東西。
喻笙隨手撿起來,以為是煙。
直到看到那盒子上寫的字:【超潤.滑】【真正003】【隱形裸.入.超.薄】
「……」喻笙的臉黑了。
她抬手給了尤逍被她抓花的臉一耳光,將那個小盒子生氣的扔到他身上。
啪一聲,在小樹林裡清脆響過。然後,喻笙背著書包,快速跑走了。
「……」
尤逍留在原地懵怔了,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被打之後,又再被打。
這反轉,就算是邏輯思維能力強大如他,也不會預計到。
直到他辨明喻笙從他書包里撿到了什么小盒子,他一下就想起來了,肯定是粱霆空那個無聊又下流的人在剛才吃晚飯的時候偷偷放進他書包里的。
喻笙約尤逍來小樹林,她帶著一根棒球棍,他帶著一個保險套。
誰安了什麼心思,已經很明顯了。
尤逍笑了笑,將那盒保險套撿起來,扔進書包里。
他覺得粱霆空這人真的挺體貼的,有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好兄弟,有生之年,他真的不怕討不到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