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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笙晃神了。
林峭喜悅的聲音從聽筒邊傳來:「我告訴你,我跟你爸就是天生八字不合。現在許勤什麼都將就我,這感情啊,就是圖對方對你好。對你不好的,趁早拜拜。」
「是,下一個更乖。」喻笙不得附和中年少女的愛情觀,感覺她們母女好像把歲數都活反了。
林峭臨掛斷電話前又說:「這兩個禮拜我都在蘇城,上個月我給你快遞的衣服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現在正穿上了。」
「我告訴你,那可是我們公司秋冬季去倫敦做時裝展的最貴的設計。當時我看過設計圖,就覺得它特別適合我女兒,專門讓設計師給你做了一件。你說我疼不疼你?」
「疼,真疼。」雖然是一直讓我疼。
「記得春三月來參加我的婚禮。」林峭最後提醒道。
「是。」喻笙掛了電話。
感到現在的林峭是真的找到了屬於她的愛情跟幸福,她再也不用歇斯底里的跟喻文良爭這個爭那個了。
喻笙有一種感喟,還好那年冬天,袁麗棠幫林峭打贏了官司,也有人重新投資了許勤主役的那部電影。
林峭被套住的錢才重新被盤活,並且賺了幾十倍回來。
不然林峭現在說不定是已經破產,住在瘋人院裡,等著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定時去探望。
*
下午在下雪,地上積雪挺厚。
繞過蜿蜒的胡同,走進占地千畝的四合院,喻笙手上捧著一束金黃色的鬱金香,聽說這宅子的當家主母喜歡這花。
喻笙走進去,跟傭人報上自己的名號,傭人立刻帶她進屋,將她帶到正廳。
袁老太太坐在廳里,就著一口暖爐烤火。
旁邊的小木桌上燃著一口小火爐,烹煮著熱氣騰騰的茉莉香片。
沁人心脾的茶香縈繞,袁老太太熱情招呼喻笙:「喻小姐,來了啊。」
袁老太太身邊坐著一個男人,脫了西裝外套,穿著白襯衣,黑西褲,袖口捲起,精瘦有力的小臂露出。
骨節分明的手捏著一隻白色的瓷碗,正在品茶,見她來,他目光溫和又帶些寵溺的朝她看來。
喻笙想起昨晚在濕漉漉又霧蒙蒙的浴室里跟他做過的荒唐事,他還是那麼蠻橫,連套都不戴。
以前,他說他知道她的安全期。
那時候她是她同桌,坐在他身邊,什麼時候來例假他肯定知道。
現在,分開這麼久,他哪來的自信她不會懷孕。
還是說,他的目的就是要他懷孕。
喻笙微笑回應袁老太太:「袁奶奶,我是FT投行的喻笙。今天袁總約我過來談生意。」
「剪西已經跟我提過了。」袁老太太慈祥又和藹,為她介紹坐在她身邊的青年,
「這是我表孫子,尤逍,他媽媽袁麗棠,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律師,是剪西的親小姑姑。他是剪西的表弟。」
「呵,是嗎?」喻笙微怔,沒想到世界這么小。
尤逍站起身來,接過她手上的花。
今日她為了投袁家祖母所好,穿了一件雪白的輕紗旗袍,領口跟袖口都是蕾絲的,衣料上有精美的刺繡跟鑽石點綴,將純黑的長髮披在後背,鬢邊卡一個珠寶髮夾。
古色古香,韻味淑艷,站在這舊時的王府宅子裡,渾身有別樣的珠光寶氣,尤逍的心都被她抓緊。
憶起昨夜將她從浴室里抱到床上,本來準備就那麼放過她,可是又忍不住,弄得她渾身草莓印,現在從他站立的角度看過去,都可以看見他故意在她耳後吮的緋色吻痕。
其它部位她都用遮瑕膏遮過了。但耳後那塊,她看不到。
她以為都遮住了,別人不會知道昨晚她被他無所不用其極的狠.操過。
尤逍心間漾開滿足的甜蜜,又有一種將她逗了她卻不知道的成就感。
「喻小姐,你好。幸會。」尤逍沉聲跟她打招呼。
喻笙咬牙,為什麼又要在這裡碰見她,為什麼又要被人介紹,為什麼又要裝作跟他不認識。
要演幾次才夠。
「尤先生,你好,幸會。」表面上,喻笙還是做了陪演。
「喻小姐家境很好,學歷高,人也長得漂亮,在你剪西哥的公司里幹得很不錯。你的公司想要上市發行,找喻小姐給你做企劃,最合適不過了。」
袁老太太樂呵呵的看著耀眼的青年跟奪目的姑娘。
他們的遇見就像窗外這場猝不及防落下的雪,生生驚艷了這平淡的似水年華。袁老太太越看他們越般配。
喻笙有些尷尬,不明白他這人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了,怎麼一到北城來,她處處都能跟他遇見,打完招呼,她再也不想跟他說話。
喻笙很尊重袁剪西的祖母,聽說她在年輕時候是跟著袁將軍行軍打仗的。
礙於袁老太太在場,她也不敢跟尤逍撕破臉,只能一直禮貌微笑。
「大奶奶,說什麼呢,我今天跟喻小姐第一見面,你就想給我們做媒啦?」
尤逍卻巧舌如簧,沉浸式出演一出出國留洋回來的豪門闊公子跟穿旗袍的國內一流名媛一見傾心的戲碼。
他好像挺滿意喻笙今天的裝扮。
「我就做了,怎麼啦?」弄得袁老太太也較上真了,笑吟吟的特地問喻笙,「喻小姐,有男朋友了嗎?肯定沒有。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