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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笙想起了自己偷偷寫著的小說,男主讓女主心跳不已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就像是吃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心慌的想要快點吃進嘴裡,可是卻發現溫度還不適宜自己去享用,必須要晾一晾。
我操——
喻笙越想越覺得詭異,三八線必須再鞏固一下。
喻笙一再堆高課桌中間那堆書堆,直到書堆因為不堪重負,把她的「麻辣燙」給埋葬了。
嘩啦一下,厚重的英文詞典砸上尤逍的額頭。
尤逍吃痛的捂住右額角。
吳結曹目露凶光的朝喻笙看過來,眼神似是在說喻笙怎麼能夠想要謀害他的親兒子。
喻笙迅速撿起那些書,小聲對尤逍說:「你沒事吧?」
「有。」尤逍捂住額角。
「不會吧?」喻笙湊近一看。
尤逍額角腫了起來,冷白的皮膚紅腫了一大塊。
啊這……英文詞典砸人的殺傷力這麼強?
喻笙尷尬,以怨報德,就是她現在幹的事。
在她不知道要如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放學陪我去醫務室吧。」尤逍說出了一個要求,「要是校醫診斷是重傷,你得對我負責。」
「我負……」什麼責?
喻笙正要說小話,吳結曹喊了她一聲:「喻笙,上課的時候瞎開什么小差呢?上來做題,把這道幾何證明給我做了。」
「哦。」喻笙答應,走上了講台。
*
放學後,尤逍這人還真的讓喻笙陪她去了醫務室。
尤逍走在前面,喻笙走在後面。
一前一後,曖昧的尾隨,有點像那啥……
放學後要去校外搞刺激活動的早戀情侶。
之前他們在放學後也這樣一前一後的跟隨過,但是今天這種縈繞在彼此之間的氛圍感跟之前大不相同了。
怎麼形容呢,就是,特別的曖昧。
喻笙凝視著少年走在她前面的身影,也許是不做學生會長了,他不用再道貌岸然了。喻笙記得以前他是背著雙肩包,校服襯衫扣得死死的,到領口。
現在,他將書包搭在左肩上,校服領口落了兩顆扣子沒扣,利落眉眼間有一股不羈的痞氣。
喻笙好奇,他到底是怎麼成功轉換出這兩幅面孔的。
*
兩人沿著舊圖書館背後的空地,走過綠油油的樹木跟灌木叢,踩著夏日夕陽,走到了醫務室。
校醫是個年輕的女子,叫周黎,在南山擔任了兩年的校醫,一見尤逍來,喜笑顏開。
「尤逍怎麼來了?」周黎問,「上個禮拜叫你出去玩,怎麼不去?」
「上個禮拜有事,我額角起了個包,幫我看看。」尤逍回答。
「怎麼弄的?」周黎替他看了看,轉身幫他拿了個冰袋。
尤逍接過,往額角上貼,回頭含義不明的看喻笙一眼。
從尤逍看喻笙那難得的柔軟的眼神,周黎似是懂了,「怎麼了?吵架了?」
喻笙覺察出這個女校醫好像在暗示他們是一對早戀情侶似的。
喻笙慌忙解釋:「我是他同桌,往課桌中央堆書的時候不小心砸到他了。」
「為什麼要往課桌中央堆書?」周黎好奇。
「鞏固三八線啊。」喻笙回答。
「哈……尤逍,不會吧,還有人專門想要給你築一條防線?」周黎聽到新鮮事了。
「小姑娘,沒長大。」尤逍對喻笙的行為嗤之以鼻。
「我才不是小姑娘。」喻笙說。
「周校醫,她有點咳嗽,你給開點藥吧。」尤逍起身,將看診椅子留給喻笙,「過來,坐下。」
「欸?」喻笙沒想到他領她來,是要給她看病。
「咳咳咳……」喻笙一激動,真的咳嗽了起來。
「坐下,我看看。」周黎戴上口罩,拿出壓舌板,往喻笙舌苔上壓,「張口說阿——。」
喻笙乖乖就範。
「扁桃體發炎了,要快點吃藥,不然容易發燒。」周黎檢查完了,說。
「你給她開藥。」尤逍坐在旁邊,捂住深藍色的冰袋在額頭,要求周黎。
認真謹慎的模樣像是帶小孩看診的大人,恁的心疼。
從小到大甚少被親近的人帶去看診,生病了都是自己去看病的喻笙差點又把他看成一碗麻辣燙。
有點燙到她了,在她著急要吃的時候。
「小姑娘很喜歡吃辣椒吧?南市炎熱,不比你老家,吃多了上火。少吃點。這段時間多喝溫水,忌葷腥。」
周黎起身,去給喻笙配藥。
喻笙趁機看了一眼尤逍,他目光溫和的在看著她,陪她看診。
我……我……我……日。好溫柔啊。
有沒有搞錯啊。
幹嘛啊。別啊。別逼我動心啊。「別給我來這一套。」喻笙故意冷冷的說。
「哪一套?」尤逍問。
「假裝關心我,然後漸漸讓我放棄跟你考一樣的學校。」喻笙猜尤逍現在就是在曲線救國。
在考試成績上干不贏他,現在就想用點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一班的競爭氛圍真的是濃烈到讓人覺得草木皆兵的地步。
現在喻笙身在一班,必須時刻保護好自己。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不是一個單純的在網上跟人掐架的追星少女嗎?」尤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