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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在城市裡得不到救贖的人都可以用自己人生中最寶貴的東西跟店主交換一株有生命的花。
這株來自異世的花可以滿足顧客的一個願望。
尤逍忽然產生了共鳴,如果是他走進那家花店,他要買什麼。
想到自己是怎麼認識今晚這個讓自己差點破了防的小姑娘的,尤逍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玩味著嘴邊從她身上嘗鮮的味道,不禁想起水靈靈這個詞。
適才她雙眼迷離,眼尾泛紅,扭著身子,在他身下軟做一灘春水的樣子,再度浮現在他的腦海。
尤逍下腹攸然一緊,將嘴裡的菸頭吸得猛進。
他認識過很多個特別的有個性的女生,不乏臉蛋漂亮跟身材性感的,在加拿大的時候,那些女孩子都玩得很開,小小年紀就為他穿乳環,剃白虎。
明火跟她們比,其實是其中最乖的一個。
在那遠離家鄉的地方,大家都很寂寞。
一些女孩子不斷的換男友,跟男人鬼混。
尤逍是她們垂涎三尺的最佳對象,他不僅早熟,高大英俊,還會很多東西,他玩重型機車,騎賽摩跟當地的□□分子在險峻的山道上比賽車,甩得他們連尾燈都看不到。
他參加地下樂團,跟一幫白人菸鬼玩重金屬搖滾,將耳釘跟眉釘打得密密麻麻,刺刺青還能刺上他那張五官迷人的臉,就是覺得女孩們纏他纏得太煩了,所以他自毀,扮丑來讓她們望而卻步。
那時的他離經叛道到了極點。
華人在國外最喜歡拉幫結派,很多人看不慣他身上那種胎里拽的樣子,說是拽王都不夠貼切。
有一種拽,是胎里拽。
就是自打在娘胎里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拽了。
經常有人找他麻煩,尤逍的拳腳就是從那時候練起來的。
他能跟人在街區里打架打一天,那時候他過的日子就是抽一條煙,打一天架。
也許越危險的,就是越迷人的。
就算那時的他恣意張狂,荒誕不羈,仍然有數不清的女孩子主動貼他。
因為她們知道他不僅長得帥,性子野,還是南市首富尤家的二少爺。
雖然那時候傳聞家業不會給他繼承,但他身上確實是流著尤家的血,知道他張揚狂妄,放肆乖張,她們都想跟著他玩最野的。
那時候,除了毒.品跟性不碰,其它不犯法的刺激的事尤逍都碰了。
尤家的人已經打定主意放棄他了。
反正他在國外浪,沒在尤家的地盤野。
直到那一天,他去了那座物理實驗室……
懸在頭頂的可愛小布料上的水沒擰乾,滴了一滴到他頸窩裡。
冰涼的觸感讓他從回憶里回神來。
尤逍歪頭,漫不經心的噴了幾個連環的煙圈,看了看躺在床上安睡的喻笙,從窗欞撒下的月光溫柔的撒在她身上。
他想起來了,他最喜歡她那篇小說里的第二個顧客跟銀髮店主買到的月光泡泡。
珍惜眼前的時間之花。
嘀嗒——
又一滴水落在他頸窩裡。
像是有滴冰涼墜進了心尖。
將燃盡的菸頭捻滅,尤逍將掛在他頭頂的內衣摘下來,再次擰了幾道水,怕它們明早幹不了,喻笙明早沒穿的。
然後,再次將那清涼的布料曬到月光下,他拿了一個枕頭,關掉了房間的燈,去睡了客廳。
*
素來認床的喻笙居然一晚上都睡得很安生。
記得自從喻文良跟施沁菲正式建立情侶關係,施沁菲姐妹搬進喻家以後,她就很少睡得香甜了。
在夜裡,她總是想起林峭跟喻文良聲嘶力竭的吵架,憶及他們倆氣急敗壞的商量,如果兩人都不想要喻笙,喻笙可以怎麼處置。
林峭說可以把喻笙送到她娘家,跟她弟弟,也就是喻笙的舅舅林崖住在一起,反正林崖自己也有三個孩子,多一個不算多。
就跟在山上放羊一樣,反正都趕出去吃草就行了,多一頭真不算多。
喻文良說林峭好狠的心,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她已經那麼叛逆不學好了,喻文良覺得應該給喻笙請私人看護,再把她送去特別的軍事化管理教育機構,那裡管吃管住還管學習。
這種特殊學校說白了,就跟精神病院一樣,去上完出來,跟社會都脫節了。
喻笙有時候晚上睡不著覺,總會假設如果自己當初真的被他們那樣安排了,自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所以後來的她總告訴自己,即使一個人生活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有時候她孤零零的在檯燈下寫卷子把手給寫疼了,她買點筋骨貼貼在手腕處,就不覺得疼了。
然而,在尤逍的房間睡覺的這個晚上,她在酣夢中遇見的場景只有他們在深夜空寂的外環公路上騎車,相互依偎著,彼此陪伴著。
複雜的城市建築,無謂的人世滄桑被他們掠在身後。
他們反向行走,遠離喧囂,撇下繁華,去一個只有他們的地方。
她貼在他的背後,夜風吹過來,她的鼻翼只聞到他身上的氣味,乾燥的,似火;她的眼睛只看到他筆挺的背影,耀眼的,似光。
*
早上七點。
晨光熹微。
乳白的法式半杯牛奶絲奶.罩被丟在喻笙臉上,還有同系列的純欲風三角內.褲,鑲著蕾絲花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