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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十七歲了,也不小了,可以蹲少管所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零花錢從哪裡來的。」
粱霆空將那包東西扔進了水裡。
甄顏顏瘋一般的伸手去撈,然而已經為時已晚,那袋東西,已經進水,化為烏有了。
「梁霆空!你欺人太甚!」
粱霆空收斂眼角,神色鄙夷的招呼自己的兄弟們走。
「走啦,鐵子們,職高的保安大叔們要來啦。」
*
晚上八點,明火的紋身工作室。
尤逍坐在畫板前,在拿畫筆畫油畫。
明火剛剛結束給一個客人繪背的工作,累得渾身是汗,一送走客人,她就去工作室後面的衛生間淋了個浴。
她平時就住在這個工作室里,工作室前面是工作區,後面是她的臥室跟廚房。
「真夠累的,這人也太土了,居然真的紋兩條龍在背上。」明火拿起畫架旁邊的mild seven煙盒,點燃抽了一根,又遞了一根給尤逍。
尤逍回應:「我畫著畫呢。」
明火於是銜著煙,來到他身後,欣賞他畫架上的內容。
今天很稀奇,他居然在畫人臉,他已經很久不畫人臉了。
「怎麼了?最近越來越有點不一樣了。」明火去關了門,今天不準備再接活了,給剛才那個社會哥畫龍累著她了。
她洗完澡後穿了一件襯衫式睡裙,長度堪堪遮住臀瓣,兩條雪白的大長腿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空氣里。
漆黑長髮濕漉漉的搭在肩上,五官精緻的濃顏系臉卸了妝,有一種另外的引人遐思的味道,像是雞蛋剝了殼,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彈兩下。
她的睡裙是乳白色的牛奶絲質地,有點透,又純又欲的高級氛圍感拉得很滿。
尤逍清潤的眼眸定格在畫架上,不曾飄向惹火的明火身上。
「快九月了。南市天還這麼熱,要是在加拿大那邊,現在都該準備冬天要用的東西了。」明火把濕漉漉的頭髮薅到一邊,露出纖長的脖頸。
她再次偏頭看了一下尤逍的畫,他畫的是一個少女,玉面朱唇,柳眉杏眼,眼神靈動得像是含了兩汪兀自在蕩漾的深潭。
「圖教授讓我問你,還回不回加拿大?」明火問。
「我這都要高考了。」尤逍對著畫板說。
「你的興趣會是高考?考個清華,就是我們尤二少爺的人生理想?」矚目拿著畫筆在紙上傳神的少年,明火迷惑的問他。
在明火印象里,尤逍的人生應該不止這麼簡單便可終了。
以前他在加拿大瘋成什麼樣,他是不是忘了。
鼓起瘦腮吸了兩口煙,明火勸道:「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總要走出來。」
「我沒有停在原地。」尤逍說。
「行,老圖這兩天一直跟我問起你,說他那兒收著的畫有人要花大價錢買,問你願不願意賣。」明火接著又說。
「賣唄,只要能給價。」
「那不是你的畫嗎?沒經過你允許,老圖敢賣?那年走的時候不是說再也不沉迷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了嗎?」
尤逍放下筆,心情有點不好了。
他撿起明火的煙盒,掏出一根,塞到嘴角,點燃之後,語氣懶懶說道:「你讓老圖自己處理就行了,我就不上去了,就呆南市挺好的。」
七星煙味道太淡,聊勝於無,尤逍抽不慣,呷了兩口,想扔,剛抽完一根的明火從他手上搶過,「別扔啊,給我。」
明火毫不避諱的把少年抽過的煙塞到自己嘴裡,菸嘴上有他的唾液。
尤逍不解的看明火。
明火笑了笑,做出跟他畫板上的少女露出的一樣的神情,天真無邪中帶著讓人怦然心動的甜美。
尤逍笑了一下,知道明火是什麼意思。但他真不覺得明火學像了。
明火遂貼到他背上,雙手搭他的肩,柔聲問:「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尤逍嘴角笑意更深,「沒,就是一個小同桌。」
「我記得前幾年流行過一個梗,說為了同桌,本來不想去上學的,結果天天都想去上學。你現在該不會是這樣吧?」
「別胡說了……」尤逍正要推開在他背上蹭來蹭去的明火。
她總這樣,天生嫵媚,像只艷.情的貓,撒嬌的時候總喜歡在人身上磨來磨去。
這時候,實驗四子帶著喻笙來了。
「我跟你說,昨晚我們逍爺在烤肉館裡一聽到別人聊起有人欺負南山的那個轉學生,還說要拍她露.奶照發網上,真的就特別激動,蹭一下站起身來,吃都不吃,直接奔出了烤肉店,狂奔幾十里路,去槐酒路找你。」是梁霆空興高采烈的聲音,他在跟喻笙說話。
「是啊,當時我們就被嚇尿了,因為他從來沒為一個女生這麼激動過……」
「哎,笙笙,幸好你沒被拍露.奶照,要不然,我們四個都得給我們逍爺跪下唱國際歌。」
「你看,為了給你賠罪,今天我們專門請你到silver color來吃燒烤。」
「我逍爺一般晚上不出來活動的,你看今天他都乖乖為你等在這兒,這認錯態度就問你,誠不誠懇?」
接著是朝勵校霸天團另外三個男生的說話聲音。
工作室掛了「closed」吊牌的玻璃門一推開,本來臉上掛著甜甜笑容的喻笙一抬眼,就看見明火傳穿著件騷氣的純白牛奶絲襯衫式睡裙,雙手搭在尤逍肩膀上,兩人正在親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