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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會考慮邏輯鏈後果的啊,果然是學神。
「所以你就找一個藉口去摔斷他肋骨?」
尤逍輕笑了一下。
他進了南山以後做的是學生會長,在校期間從來沒有打過架,那次忽然技癢,竟然就被剛轉來的喻笙遇見了。
「你挺陰的啊。」喻笙說。
「陰你還跟我走了?」尤逍問。
「不然是要睡那間琴行的閣樓嗎,粱霆空他們都是什麼人啊,怎麼每天想法都那麼污。」喻笙感覺自己適才是進了狼窩。
「好人。」
「那個店的老闆也是。」喻笙適才進去之前,本來還對他挺敬仰的,結果他那麼冷漠。
給無處可去的小姑娘指個路都不願意。
「你說嚴勵?」尤逍笑了一下,「這車就是他的。」
「他怎麼那麼奇怪,在酒吧跟撞球廳後面開一間琴行,誰會去買?」
「有人。」尤逍回答,「比如我。」
喻笙冷笑一聲,覺得南市的人都挺怪的。
「你要帶我去哪裡?」
「賓館,要我回答幾次。」
「我能不去嗎?」
「你有選擇?」
「前面有個便利店,你停車,把手機借我,我讓我發小來接我。」
「別再跟我提你發小。」
*
深夜,車最後停在郊區的一個老舊小區裡的綠化帶邊上。
喻笙問:「這是哪裡?」
「我家。」
「?」你帶我來你家幹什麼呀。
「讓你見見我那個靠撿垃圾把我養大的外公。」尤逍神色戲謔。
這是已經進入了見家長環節……嗎?
剛才哭過,妝是不是花了。
喻笙忽然就變緊張了。
「我外公眼睛不好。」
尤逍把車鑰匙插到褲兜里,柔聲安慰慌張的人。
「不會嫌你丑的。」
喻笙瞪眼看他,「你才丑。」
說完口不對心的在心裡承認,扎著小揪揪,穿著塗鴉體恤的他今晚好可愛,喻笙好想把他按進懷裡挼兩把。
尤逍帶她進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本來已經睡了,聽到動靜,走出來問:「逍逍回來了?」
「對。外公。」尤逍喚。
「還有個小姑娘。」老人問。
「我女朋友。」尤逍介紹。
「同桌。」喻笙糾正。
「同桌兼女朋友。」尤逍告訴老人。
「明天不上課?」
「上啊。」
「那怎麼大老遠的想到要回來?」這裡離南山高中有六、七公里路,平時周一到周五,尤逍一般沒事都不會過來。
「她跟家裡人吵架了,今晚沒地方去。」尤逍回答。
「哦,那睡你那屋。」老人給他們拿毛巾跟牙具。
弄完之後,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二十,喻笙在一個不到十五平米的房間裡,跟尤逍面面相覷。
氣氛很詭異。
詭異到喻笙覺得今晚肯定要發生點什麼。
「去洗澡。」尤逍說。
喻笙捏著毛巾,怎麼真的有一種離家出走的少女被人誘拐的感覺。
他那個外公看起來挺樸素的,誠實一點,就是挺窮的,應該也沒什麼文化,所以才會覺得少男少女共處一屋睡覺沒什麼不好的。
他們住的這個家很清貧的樣子。
老人撿垃圾供尤逍長大,尤逍長大了又在會所打工,他們相互扶持,相依為命,可能已經到了彼此縱容的地步了。
就算尤逍今晚在這個房間裡強.奸,殺人,再分屍,他外公應該還會體貼的上前來幫他拋屍。
法制節目可以安排一下了。
喻笙越想,越感到後背有點發寒。
「你們家只有兩個房間嗎?我洗完可以睡客廳嗎?」審時度勢結束,喻笙軟弱的請求。
為什麼要相信阿青,覺得尤逍是個好人,然後被他開著重型機車載到這種偏僻的郊區地方來。
連手機都沒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喻笙後悔了。
「不可以,就睡在這兒。」尤逍拒絕了喻笙的請求。
「不要。」喻笙撒嬌。
「先去洗澡,穿這個。」尤逍遞給她一件他的白色男款短袖體恤。
「我想我發小了。」喻笙說,「我要叫他來接我。」
尤逍看了她一眼,勾住她細腰,俊臉壓下來,「說了別再提你發小,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扒光了?」
「……」喻笙後退,小小聲,「我去洗澡還不行嗎?」
「你不是覺得粱霆空他們挺壞的嗎?」尤逍懶懶搭眼皮,對少女說,「我是他們的頭,懂了?」
「那我洗,我洗還不行嗎?」喻笙拿著尤逍的短袖體恤進了衛生間,連頭髮也一起洗了。
等她洗完走出來。尤逍已經換過衣服了,一頭黑短碎發隨意的搭在額頭,應該是去他外公屋裡洗的。
皮膚很白,頭髮跟眼眸很黑,什麼都不干,薄紅唇角叼根燃著的煙,神色自若的坐在床邊等她。
喻笙的臉被溫水沖得染了一層粉,尤逍只給他穿一件他的短體,上面跟下面都架空了。
她穿著他的拖鞋,深感今晚的離家出走是真正的離家出走。
以前她也跟喻文良玩過這套,但是出門逛趟超市就回去了。
今夜,喻笙感到自己的行為可能要上升成為真的成長的叛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