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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低頭看了一眼,水桶里有兩尾手掌長的魚,勉強能湊成一盤菜。
他只能十分抱歉地看貓咪一眼,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院子裡就有廚房,燃氣灶做成了灶台的樣子,蕭煜一開始還以為要想電視劇里那樣生火燒柴,仔細看了才知道這就是個造型獨特的燃氣灶。
他們放好了魚,陸淵又帶他去菜園子。
菜園子分成兩半,一半在露天底下,大多是些青菜,一半罩著大棚,大棚里是蔬菜種類要多許多。
蕭煜不太有機會見到蔬菜長在地里的樣子,還覺得挺有趣,跟在陸淵身後到處轉,一開始看見什麼都要問一問,直到他們遇見了一對帶著孩子的家長,那小孩也是這樣,問不完的「這是什麼?」
蕭煜覺得這畫面有點眼熟,於是他閉嘴不問了。他不說話,陸淵開始問他:「豌豆吃嗎?」
蕭煜點點頭,他們就一起開始摘豌豆,摘著摘著,蕭煜覺得脖子上有點刺痛,大棚里不算冷,他進來就摘了圍巾,可能是有什麼草葉子扎到了。
毛衣上本來就容易扎東西,蕭煜摸索了幾下,沒摸到什麼,他停下里喊了一聲哥,陸淵也停下來看他:「怎麼了?」
蕭煜把脖子伸過去:「我脖子裡有東西,你幫我看看。」
陸淵放下手中的東西,又用手帕擦了擦,才輕輕扯開他的毛衣領口,摘了這麼久的菜,陸淵的手指有一點涼,碰到蕭煜的時候他微微瑟縮了一下,陸淵動作頓了頓,更加小心了一些。
蕭煜很白,比他米白色的羊絨衫更白一些,白皙的膚色襯得那個小黑點格外顯眼,陸淵看了蕭煜一眼,蕭煜有點緊張:「怎麼了?」
陸淵搖搖頭,穩穩掐住那隻小蟲子,在蕭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它揪了出來。
「嘶——」
蕭煜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感覺像是有什麼長著倒鉤的藤蔓勾在了他脖子上,被陸淵連著刺直接拔了出來。
蕭煜摸了摸脖子,呲著牙問他:「什麼東西?」
「草蜱子。」
「什麼?」蕭煜沒聽過這東西。
陸淵不動聲色,又摘了一片葉子,包裹著蟲子用力一捏然後扔在了地上,還用鞋底碾了碾。
「蟲子。」
「……」
蕭煜對那一小片豌豆爬架有陰影了,自己不敢再過去,也不許陸淵過去,陸淵看了一眼菜籃子:「差不多了,回去吧。」
草蜱子夏天比較多,會寄生在路過的動物身上,如果不處理,它們會攀附在皮毛上然後一直往下鑽。
最好的處理方式是用燙的,它會自己鬆開嘴,但他們都不抽菸,身上沒有打火機,再耽誤一會兒,它可能會扎得更深,陸淵只能直接摘。
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有點像小時候被螞蟻咬的感覺,蕭煜時不時就要動動脖子,陸淵停下來問他:「很疼?」
蕭煜想說不疼,話到嘴邊對上陸淵的眼神又改口:「有點。」
他比了個手勢,大約兩指寬,表示是這麼多點。
陸淵笑了笑,輕輕拉開他的領口,冷風灌進來,蕭煜打了個哆嗦,很快又是一陣熱氣,陸淵給他吹了吹。
「好點嗎?」
蕭煜臉紅耳赤,脖子上痒痒的,那種釣魚時候的感覺又來了,他簡直全身都癢,一時間倒是忘了痛。
他怕陸淵還要再吹,連聲說:「好了好了。」
回到院子之後陸淵還是去要了一隻藥膏回來,給蕭煜抹上了,被蟲子叮過的地方紅了一片,蕭煜嫌穿著毛衣難受,就換了件敞領的浴袍披著。
他原本還想跟陸淵一起做飯,這下只能窩在臥室裡頭了。
整個下午,他們都沒出去,在房間裡抱著兔子看電影。
晚上他們一起泡溫泉,溫泉池子不小,但對於兩個成年男人來說也大不到哪去,就算有意錯開,也難免還是會碰到。
陸淵下水時蕭煜多看了幾眼,陸淵身材很好,六塊腹肌,肌肉輪廓鮮明卻不誇張,是成年男人該有的身材。
相比之下蕭煜就要單薄一些,他的身高還沒完全長足,身材也是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
陸淵看過來了,蕭煜就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隨手拿了一杯冰飲,還沒喝到嘴裡,就被從對面伸過來的手截胡了。
「胃不好,少喝冰的。」
陸淵從他手裡拿走了可樂,給他塞回來一隻精緻的茶杯,邊上還有一個放著茶壺的托盤,蕭煜低頭抿了一口茶,還是壺紅茶。
泡著溫泉喝紅茶,還真是有點新奇的經歷,他們靠在池子邊靜靜坐著,陸淵問他:「還疼嗎?」
蕭煜一下沒反應過來,陸淵看向他的脖子,蕭煜才知道他在說中午被蟲子咬的事。蕭煜搖搖頭,其實下午就不疼了,就是有點癢。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們又同時開口。
「哥你還——」
「我下周要——」
他們又一起停下,看著對方,陸淵示意蕭煜先說。
「我是想問你還忙不忙,你下周要做什麼?」
「去晉城一趟,大約一周。」
蕭煜點點頭,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一點奇怪的聲音,他凝神去聽好像是隔壁傳來的。
「哥你有沒有聽見……」
陸淵當然聽見了,他直接站起身:「走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