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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曼玲恨恨地看了眼西廂的大門,走過去把門邊上的幾盆波斯菊給踢翻了,這才在文月的哄勸下回了房間。
文月趕緊給她倒水扇扇子,等她氣消了一點才道:「小姐,我想了想,如果真的要把這件事抖出來就只能抓現行了。趁他們在親熱的時候把大夫人引過去。」
「不行!」崔曼玲猛地一拍桌子,茶水都從杯子裡晃出來了:「不能把二表哥牽連進去,他只是被那隻公狐狸迷惑了!只要公狐狸不在了就會娶我的!」
崔曼玲的胸膛急促起伏著,表情猙獰極了。文月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慌得冷汗都出來了:「那小姐,你到底想怎麼做啊?」
「只要公狐狸不在就可以了,想個辦法讓他浸豬籠,浸豬籠……對了!讓他跟別人有染被抓不就好了?!」崔曼玲揪著桌布,眼眶很紅,就像嗜了血那麼興奮。
「小姐你的意思是……」文月不確定的看著她。
「沈老爺在住院,他一個男人,說他憋不住霍亂**也很正常。他不是有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嗎?只要把他倆都迷暈了,擺在一張床上。我再把大夫人請過去,讓大夫人看到了,他還能怎麼抵賴??」
崔曼玲興奮的眼泛綠光。文月道:「那還是用藥嗎?可上次咱們的藥都用完了。難不成要打暈他們?」
「你傻啊!萬一沒打暈被他們知道就完了,何況打人的動靜太大,還會留下傷口。你明天一早就去藥鋪買點迷藥,能把人迷昏的那種。」崔曼玲道。
文月想了想,也覺得這個法子還算安全可行,便應下了。崔曼玲又叮囑道:「記得別去大的藥鋪,去小的那種,別被人瞧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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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清並不知道他們回來的時候被人瞧見了,在驪兒伺候他沐浴完畢後便上床去歇息了。
他今天和沈觀瀾出去了一天,雖然沒怎麼玩,卻幕天席地的做了那麼荒唐的事。現下回味起來,那股子害臊勁遲來的燒到了臉上,滾燙滾燙的,躺了半天都睡不著。
驪兒剛才問了他許多,例如今天都玩了些什麼,開不開心,大少爺有沒有為難他之類的。
他沒讓驪兒知道的那麼詳細,畢竟這是他自己的私事,就算驪兒與他再親,也不可能一五一十的全說出去。
他在床上躺了半天,腦子裡一直靜不下來,總在想著沈觀瀾今天的樣子,想著想著身子就開始熱了。他翻了個身,抱著毯子側躺著,不知不覺就拿腿去蹭毯子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起了反應。
他羞的把臉埋進枕頭裡,今天分明做了三次,他怎麼還會……
想到這,他覺得不能繼續下去了,只得起來,把桌上的涼水全喝了,等冷靜下來後才披了件薄衫出門。
驪兒在轉角的廊下守夜,許是困了,低著頭睡著了。
徐宴清又回房去拿了條乾淨的毯子,悄悄的蓋在驪兒身上,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向書房。
他睡不著,心也靜不下來,就想去書房畫畫。
他想把今天出去見到的風景都畫下來,就自己磨了墨汁。這一畫就停不下來了,直到窗前湧進了曦光,他才揉著酸澀的肩膀,放下了筆。
他面前的白紙變成了一幅生動且磅礴的畫。
群山在碧空下綿延,鳥兒在日頭下翱翔。在青翠的峻岭間,一面湖泊似鏡子般倒映著青山樹海。湖中有兩個模糊的人影,濺起的水盪開了漂亮的漣漪,從兩人身邊延展開,像是一朵朵盛開的蓮花。
他仔細打量著畫,又拿起筆打算填一些細節,結果聽到了開門聲。
他抬頭一看,驪兒一臉怪責的走了進來:「爺,您又是一夜沒睡?」
徐宴清這才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六點了。他繼續埋頭作畫:「等等就去。」
「您別畫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馬上就要去吃早飯的,您去晚了三太太又有話說了。」驪兒過來拿掉他的筆,他沒辦法,只得叮囑驪兒別碰這畫,還沒幹透。
驪兒知道他作畫的習慣,伺候著他梳洗,等他收拾妥當後便往飯廳走去。
這幾天老爺和大夫人都不在,其他人也就沒平時那麼準時了。他到的時候只看到了沈金玲一個人坐在那低頭看書,其他位置上都是空的。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單獨面對沈金玲,他又不能掉頭走人,只得硬著頭皮進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沈金玲抬頭看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說了句「四媽早」。
他回了聲「三小姐早」,沈金玲又不說話了,繼續低頭看書。他如坐針氈,等了幾分鐘後終於等到了沈觀瀾來。
沈觀瀾進門的時候還在打哈欠,看到他的時候眼睛就亮了,興奮的就要朝他走來,被他一個眼神又釘在了原地。沈觀瀾轉頭一看,沈金玲果然沉著臉在看著自己。
沈觀瀾尷尬的撓了撓頭髮,只得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討好的跟沈金玲打招呼。
沈金玲在看一本英語書,沈觀瀾藉故跟她聊英語相關的話題。十幾分鐘後二太太和三太太也進來了,隨後的還有崔曼玲。
沈蔽日昨夜又沒回來,不過他經常忙得徹夜不歸,沈家的人早就習慣了。
開始動筷子後,仍舊是三太太最先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二太太聊著。徐宴清安靜的吃著碗裡的粥,他昨天一夜沒睡,現在已經開始困了,也就沒什麼食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