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第十五章
徐宴清和沈觀瀾對視著。
剛才那番話太過荒誕,以至於他就像被石頭砸中了一樣,腦子裡天旋地轉的緩不過來。直到沈觀瀾抬起他的下巴,低頭含住了他的唇,他才猛然驚醒,一巴掌打偏了沈觀瀾的臉。
那清亮的一耳光不但打掉了沈觀瀾的滿腔熱意,也打痛了他的手。
沈觀瀾怔怔的看著他,那句「四媽」下意識的就叫了出來。
他是這些天叫習慣了,一下沒改過口。徐宴清聽到後卻慘澹的笑了起來:「這就對了。二少爺別再忘了我是你四媽,是你爹的人。別再動這些荒唐的心思了。」
說完便扶著浴桶想要跨出來,沈觀瀾在他跨出一條腿的時候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剛抬起頭要罵這聽不懂人話的混帳,就見沈觀瀾把他那條腿勾在臂彎里,逼得他又失去了平衡。
不過這回他沒倒進水桶里,沈觀瀾也跨進了浴桶中,另一隻手箍著他的腰,把他整個人往自己身上貼緊。
徐宴清被他抬著一條腿,兩人雖然有大半個頭的身高差,但徐宴清腿長,那裡猝不及防的撞到了沈觀瀾的胯骨。他痛得皺起了眉,沈觀瀾又低下頭來,就著這彆扭的姿勢啃上了他的嘴。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卻和溫柔擦不上邊。沈觀瀾激烈的追逐著,徐宴清怎麼都躲不開,反而被他咬了好幾口。直到兩人的牙齒磕在了一起,徐宴清徹底怒了,捂著嘴瞪著沈觀瀾,眼裡的水霧也不知是痛的還是羞的惱的:「你屬狗的嗎?亂咬什麼啊!」
沈觀瀾想把舌頭伸進他嘴裡,一直沒如願,也有些不耐煩了。他放下徐宴清的腿,抱著徐宴清一起坐進了大浴桶里。
徐宴清屁股上的傷沒好全,幾番折騰下來早已痛得難忍了,他被迫打開//雙腿,盤坐在沈觀瀾的腿上。沈觀瀾摟著他的腰,坐穩後在他唇上又咬了一口:「我就是屬狗的,愛咬人。四媽可知道人的身上有許多咬不得的地方,一旦被咬了不但會痛,更會爽?」
徐宴清正極力推著他,聽到這話心裡便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威脅的話還沒出口,就見沈觀瀾低下頭,一口咬住他的喉結舔了起來,手也摸上了胸口,隔著濕透的寢衣揉捻著。
徐宴清從未被人碰過這些地方,頓時嚇到了,想喊卻喊不出來。只因沈觀瀾咬住了他最脆弱的咽喉,那種痛合著從未體會過的酥麻感,像是鑽進骨髓里的螞蟻,令的他止不住發抖。
他看著頭頂的天空,太陽的光暈隨著沈觀瀾的動作逐漸融化了,與萬里無雲的藍天一起,成了一片刺眼的油彩。
他閉上了眼,兩行淚順著眼角滑落。
他不知道沈觀瀾為什麼要這樣羞辱他,可是在這樣激烈的挑逗下,又有種陌生的,失控的感覺開始吞噬他。
他拽緊了沈觀瀾肩上的衣料,拼命忍耐著,直到沈觀瀾放開他的喉結,他才開始大口的喘氣。
沈觀瀾的指腹按在那兩點上,邊玩弄邊看著他笑:「四媽覺得舒服嗎?」
徐宴清說不出話來。
他喘的唇乾舌燥,滿臉通紅,眼睫卻是一片濕潤。被沈觀瀾玩弄的地方火辣辣的痛,偏偏又像這傢伙說的那樣,除了痛之外,還有另一種羞於啟齒的感覺無法忽視。
他咬著牙,逼自己冷靜下來,扒開那兩隻爪子:「你鬧夠了沒!」
見他又想板下臉來裝冷漠,沈觀瀾笑道:「我哪裡鬧了?莫非四媽不舒服?不對啊,我看這裡不是挺精神了?」
他說話的同時手滑了下去。徐宴清只聽到一點「咚」的落水聲,接著便是被電到一樣軟了腰,整個人趴到了沈觀瀾懷裡,把臉埋在他肩頭,身子又開始發抖了。
沈觀瀾在水下動著,耳畔傳來了他連喘帶抖的求饒,便在他頰上親了一口:「宴清,我剛才對你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我知道你為什麼會拒絕我,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看,我才回來多久便無法控制自己對你的感覺了,這說明你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我不會放棄你的。倒是你,難道真的甘願陪著我爹,甘願這輩子就困在這座宅子裡孤獨終老嗎?」
徐宴清沒有把頭抬起來,他依舊埋在沈觀瀾的肩上,身子微微發著顫。
他覺得沈觀瀾真是很可怕的一個人。不管他怎麼抗拒怎麼反對都沒用,一定要逼著他面對這些丟人又荒謬的事。
他們是什麼身份?他只是沈正宏強娶回來的玩物,可沈觀瀾又是什麼身份?一個嬌生慣養沒吃過苦的少爺。
雖然徐宴清不願看輕自己,可在沈府的這一年多里,他已經徹底的接受現實了。
不管他有多不願,他這一輩子也只能是這樣了。
如今這個不諳世事的二少爺卻說喜歡他?還不管不顧的在院子裡就對他動起手腳來?
到底這份喜歡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的一時衝動?
徐宴清是個唱戲的,他看過了太多戲本里的情情愛愛,看過太多的無可奈何。這位少爺的喜歡無論真假,又哪裡是他這種身份的人可以得到的?
徐宴清自嘲的哼了聲,這輕蔑的笑聲聽進沈觀瀾耳朵里,又換來了水下的一番動靜。
徐宴清猛地拽緊手指,沈觀瀾的襯衫都快被他扯破了。他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咬牙求饒:快、松……手!」
沈觀瀾感受著他急促的呼吸,看著他臉頰上那抹像極了晚霞的色彩,不由得親了親他的鼻尖,道:「我不會逼你馬上就接受我,但你得答應給我個機會,這樣你也能感受到我的誠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