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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觀瀾放開他,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吻:「我不會逼你馬上就跟我走,但你要先和我談個戀愛。如果我們試過了,我還是不能給你想要的,或者你對我無法動心,那我就不再糾纏你了,好嗎?」
第二十三章
沈觀瀾說到做到,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真的沒再找過徐宴清,直到太夫人的大壽當日。
沈正宏早年退下來了,由沈蔽日坐了他的位置,仍是宜州商會的副會長。故而沈家太夫人的壽誕辦的門庭若市,宜州城有名望的商賈世家們紛紛攜禮來道賀。就連宜州軍政府都派人來了。
沈正宏一身喜慶的華服,與大夫人一起站在門口迎接賓客。沈蔽日則與大管家林叔忙碌著前廳後院的安排。
太夫人九十高壽,滿頭華發,人看著精神倒不錯。正坐在祠堂里,與前來祝壽的沈家的旁支親戚們閒談著,二太太和三太太在旁作陪。
整個沈府大院到處都是忙碌的下人,唯有一處很安靜,那就是西廂。
徐宴清坐在窗前,對著鏡子裡的人發呆。
沈家前幾日就在前廳的大花園中搭好了戲台子,請的戲班也已經登台唱堂會了。台上負責樂器的老師傅們和幾位生旦搭配著,正在演一出《十全十美》。台下已經有不少落座的客人們,或吃茶嗑瓜子看戲,或閒談著。
沈家原本請的是傳承茶樓的戲班,可這段日子徐宴清身子接連不好,大夫人便找了個藉口請來了相思班。
這相思班是從紹興起家的,隨著當家花旦「落霜」的名聲鵲起而傳遍江南。這兩年除了北邊不太平外,相思班所到之處無不引人追捧,落霜的名氣也水漲船高了起來。
大夫人閒來也愛聽戲,只因沈老爺迷戀戲子,娶進家門和她作對後,她便少了聽戲的興致了。
這回請相思班來,一是剛巧相思班數日前才來了宜州,二是想借著落霜來壓一壓徐宴清的氣勢。
本以為不會那麼順利的,沒想到老爺居然沒反對。大夫人便卯足了勁,親自帶著大管家林叔登門造訪,花了重金才讓相思班的班主落霜同意,來沈府唱一天的堂會。
眼下臨近中午了,台上的戲已經唱完了兩齣,再過一會便要開席了。賀壽的重頭戲和太夫人點的兩台戲都在飯後,落霜自然也是等到那時再登場。
而作為沈正宏四太太的徐宴清則一直都沒現身。雖有不少賓客私下在議論他,卻沒人當眾問出來。畢竟徐宴清以前就算再紅,如今也是沈正宏的人了。
徐宴清嘆著氣,把沾了油彩的筆擱在鏡子前,起身想去倒杯水喝。一轉過來就看到有個腦袋伸進門裡,正打量著他笑。
一看到那張臉,他就立刻背對著那人了。
沈觀瀾從身後拿出一束用玻璃紙包好的百合花,走到他身後:「宴清,送你的。」
他下巴墊在徐宴清肩上,歪著頭傻笑。徐宴清看著那束鮮嫩的百合,眼裡似乎亮起了一點光,很快又黯淡了下去,轉開頭道:「大白天的,誰放你進來的。」
沈觀瀾挑起嘴角,把他整個圈進懷裡。徐宴清掙扎了一下,沈觀瀾沒鬆開他,還在他泛紅的耳朵上親著:「白天我不能來,那晚上你可不准再鎖門了。這兩天我真是難受又忐忑,宴清,你也該給我一個答案了吧。」
徐宴清渾身僵硬的避著沈觀瀾的親熱。
自從那天做了那麼荒唐的事後,他到現在都冷靜不下來。只要一個人呆著,就不受控制的想到沈觀瀾。想這個人對他的好,又對他耍無賴耍流氓,想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討厭這麼亂來,偏偏滿腦子的新進思想又那麼的吸引人。
沈觀瀾說是給他時間考慮,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什麼叫先談戀愛?這麼荒唐的要求,叫他怎麼能答應……
徐宴清頭疼了兩日,吃不下睡不好的。驪兒擔心他這個樣子,想告訴沈觀瀾,又被他再三警告不能多嘴。
今日驪兒守在門外,一看到沈觀瀾就興奮不已,都不必沈二少開口她就主動放人進來了。
沈觀瀾摟緊了手臂,感覺懷中的人似乎又瘦了點。從側面看去,徐宴清的下巴線條更尖了。他看了眼還貼著紗布的喉結位置,心疼道:「去坐著,我幫你看看這傷恢復的怎樣了。」
徐宴清不想讓他看,沈觀瀾就不放手,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徐宴清拗不過這人,先坐回了椅子上。
沈觀瀾拿了張圓凳子坐在對面,揭開紗布檢查了下,傷口癒合的還不錯。他放心了,看著徐宴清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便道:「我真的讓你這麼不開心麼?」
徐宴清看了他一眼。
換做以前,一定會毫不猶豫說是的。可如今看到沈觀瀾,他的腦子就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天的事。想起了沈觀瀾居然用……
那個舉動就像一個魔咒,時刻的提醒著他,這位二少爺真不是想玩弄他的。
他心裡苦悶得很,腦子裡也亂糟糟的,故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沈觀瀾的氣息已經近在咫尺了。
那人濕熱的舌頂開了他的牙齒,嚇得他慌忙要推開,奈何沈觀瀾早就把他攬進懷中。他推不動,只能被迫接受著。直到被吻的喘不上氣了才結束,沈觀瀾還用指腹抹去了他嘴角的涎液。
徐宴清的臉就像染上了火燒雲的霞彩,又紅又燙,根本不敢去看沈觀瀾。沈觀瀾在他眉心處又親了一口,道:「宴清,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