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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兒猛地瞪大眼睛,正要求饒就聽大夫人指著她道:「一起打!給我往死里打!這丫頭不准活著,免得傳出去污了老爺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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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快點出來!小姐!」思念在教室門口揮舞著手腳,又不敢大聲囔囔。教室里的學生們陸續看到了她的怪樣子,都發出了笑聲。沈金玲正在寫東西,聽到笑聲抬頭看去,皺起了眉。
她跟老師說了情況,一出來就被思念拽到了一邊:「小姐出大事了!快回家吧!大夫人又在折磨四太太了。」
沈金玲臉色一變:「怎麼會?我媽不是在醫院嗎?這一上午的功夫怎麼又鬧起來了?」
思念急的直跺腳:「奴婢也不知道呀!是宣紙讓奴婢來找您的,他去醫院通知二少爺了。可是醫院離家裡遠,他怕來不及,就讓奴婢來請您回去救命。」
「救命這麼誇張?到底出了什麼事?」沈金玲讓她說清楚,思念只得在沈金玲耳邊把聽到的話說了。話音未落就聽到沈金玲呵斥道:「不可能!這太荒唐了!四媽他明明跟……」
沈金玲說一半忽然頓住了,臉色變得更難看。思念問她想說什麼,她氣得翻了個白眼,回教室去拿了書包,跟老師請了假就直奔回家了。
學校離家不遠,也就兩條街的距離。她把書包丟給思念,拿出平時跑百米接力的本事,幾分鐘就趕到家了。
思念被她老遠的甩在後面,沈金玲一進門就直奔祠堂而去。半路上遇到了也往祠堂來的二太太和三太太,她也沒工夫停下來打招呼,一陣風似的跑過去。三太太在後頭罵了什麼她也沒聽見,跑到祠堂門口的時候卻被人攔住了。
攔她的人是兩個家丁:「三小姐,大夫人在裡頭,吩咐了誰都不能進去。」
沈金玲還沒開口就聽裡面傳來了哀嚎聲。那聲音是驪兒的,哭的嗓子都啞了,斷斷續續的求饒。
她顧不得了,怕她媽真的會把人打死,推開那兩人就沖了進去。
她是姑娘家,又是小姐,那倆家丁哪敢真的攔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闖進去。
沈金玲一進入思過堂就驚呆了。
徐宴清和驪兒分別躺在兩條長凳上,兩個家丁一人拿著條板子在打。徐宴清的褲子上一片鮮紅,人已經暈過去了,那家丁還在繼續打。驪兒倒是醒著,也不顧身後在打自己的人,不斷的哭求著大夫人饒了四太太,說他們是冤枉的。
沈金玲從未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頓時怒不可歇,上前就推開在打徐宴清的家丁,又呵斥另一個住手。
她突然進來一鬧,兩個家丁只得停下來,不知所措的看著大夫人。
大夫人正在氣頭上,見她突然跑進來了,怒道:「你怎麼進來了?女孩子家別瞎參合,給我出去!」
沈金玲比她還生氣,指著已經昏過去的徐宴清道:「媽你是不是糊塗了?!不管四媽犯了什麼錯你也不能這樣往死里打啊!平時罰跪打個幾板子也就算了,四媽都這樣了你還不肯停手?是不是真要鬧出人命了才甘願啊?!」
她從未當著下人的面這樣呵斥大夫人,大夫人都被她吼懵了,嵐香見狀便插嘴道:「三小姐,您不知道四太太犯的事有多嚴重,大夫人這是在替老爺執行家法呢。」
「你給我閉嘴!什麼家法?都什麼年代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還一天到晚的動私刑!家法是讓你們拿來仗勢欺人的嗎?!四媽好歹是爹的人,你們通知爹了嗎?是爹讓你們這樣乾的嗎?真要把人打死了,別說爹那關過不了,鬧上了警察局,你覺得這是塞點錢就能遮掩過去的事嗎?!」
她氣急了,幾乎是用吼的。嵐香被她罵的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只得去看大夫人。
這時後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沈金玲轉頭一看,二太太和三太太已經走到門口了。三太太一臉看戲的表情:「怎麼了這是?鬧得這麼嚴重。喲大姐,你這是要……我的天啊!徐宴清這是死了還是暈了?」
三太太快步跑上前來,看到徐宴清這副樣子都忍不住變臉色。她們以前罰徐宴清,再怎麼鬧都不至於見血。可眼下徐宴清的褲子都被血浸透了,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都是汗,就算暈了也在不斷的發抖。這慘狀連三太太看著都咋舌,不知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要這麼個打法。
二太太也上前看了眼,她是三人中與徐宴清最沒過節的一個,頓時看不下去了,道:「大姐,這到底是怎麼了?你下這麼重的手,怕不怕他受不了啊?」
「怎麼了?你看看旁邊這死丫頭,你看到她穿著什麼了嗎?你知道他們剛才在哪嗎?!」大夫人被這麼一問又來氣了,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驪兒滿臉都是淚水和汗水,聞言拼命搖頭,對著沈金玲的方向不住的解釋:「三小姐,奴婢和四太太是冤枉的。不知是誰陷害了我們,求您一定要救救四太太啊……四太太是真的被人陷害了啊!三小姐,您是好人,求求您了,求您了!三小姐,求求……」
「給我把她的嘴堵上!」大夫人怒道。
「誰也不准動!驪兒你把事情說一遍,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沈金玲幾步走到驪兒身邊,把要動她的家丁給推開了。
見寶貝女兒真的跟自己對著幹了,大夫人怒急攻心,過來就要把沈金玲拽開。推搡間用力過度,沈金玲穿著細跟的鞋子,被她一下推到地上,手腕壓到了剛才砸在地上的杯子碎片,鮮血立刻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