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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海邊的圍欄, 他的步伐越快,直到最後停在圍欄邊, 挺直的身影才微微鬆懈。
徐開寒唇角緩緩勾起,快步走到蘇袖身側, 嗓音里夾雜著清晰的笑意:「蘇袖,總有一天你要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那個時候你不能再逃了。」
蘇袖偏頭看向他:「如果徐先生能等到那天的話。」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徐開寒低聲說:「我等得起。」
在那認真的目光下,蘇袖再一次敗下陣。
他扭頭看著海水,抿唇道:「答案重要嗎?」
沒等徐開寒說話, 蘇袖又繼續說:「徐先生見過的人很多,不應該對我感興趣, 也不應該把這個機會給我。」
「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不應該, 就算見過的人很多, 你也只是你。是你的話, 答案很重要。」徐開寒抬起手, 撫摸著蘇袖的腦袋,「沒關係蘇袖,我明白,我等得起。」
從孤兒院走出來的人,不可能會那麼輕易地相信別人,也不會隨意讓人走進自己的世界中。
蘇袖斂眸,盯著白色的欄杆,感受著男人輕柔到讓人不禁沉溺其中的動作,沒有再說話。
一會兒就好,就一會兒。
他閉了閉眼,在心裡告誡著自己。
半分鐘後,蘇袖睜開眼,將徐開寒的手拿下來。
溫柔的海風淡淡吹過,少年望著男人,輕聲開口:「我知道了。」
*
重新回到別墅時天已經徹底黑了,蘇袖用外賣APP點了一些菜,走進廚房,系上圍裙準備做飯。
他沒有問徐開寒在不在這裡吃,直接默認他會留下。
十幾分鐘後,門鈴響起,外賣送到了。
蘇袖拿著菜重新走進廚房,準備清洗,忽然聽見腳步聲停在身後。
一隻手解開他的圍裙,徐開寒說:「之前是你做的,現在我來做。」
心微微亂了一瞬,很快恢復平靜,蘇袖問:「你會做飯嗎?」
「當然。」徐開寒快速系好圍裙,挽起衣袖,利落地擇菜清洗。
恐怕任何一個人都想像不出徐開寒頂著那張不怒自威的臉,穿著圍裙在廚房的模樣。
蘇袖收回目光,準備在一邊打下手時,徐開寒忽然開口:「蘇袖,你有沒有想過直接喊我的名字,而不是徐先生。」
蘇袖一頓:「……開寒?」
這聽起來有些奇怪,他很快改了話語:「徐開寒。」
「嗯。」徐開寒應了一聲,十分滿意地把他推出廚房,「油煙大,你在外面等著。」
十五分鐘後,桌上多了三菜一湯,無論是色澤還是味道,和外面的餐廳沒任何區別。
蘇袖第一次知道徐開寒做飯這麼好吃,垂眸思索著是不是該誇讚一下,手機忽然振動不停。
拿起一看,是沈潤赫發來的消息:「蘇袖!畢業了!啊啊啊!粗來玩!」
蘇袖:「我暑假有安排。」
沈潤赫:「跟我舅舅一起嗎?」
蘇袖:「……」
自從上次聊天結束後,沈潤赫再發來消息,三句話兩句不離徐開寒。
蘇袖問過他為什麼總想徐開寒有對象,沈潤赫以一種痛恨的語氣說:「我姥姥總是催婚,我舅舅無動於衷,遭殃的是我們旁邊人。你敢相信她連我都催!說我有喜歡的,一定要找准機會,不然就失去姻緣了。我從來沒想過長大後聽見別人的念叨不是好好學習,而是趕緊找對象……」
餘光瞥見男人起身收拾著碗筷要進廚房,蘇袖立刻放下手機,制止了:「你做飯,我洗碗。」
徐開寒重新坐回椅子上,看著廚房裡的人,給李謂發了一條消息:「買個洗碗機到東郊別墅。」
桌上的手機響起語音來電鈴聲,徐開寒拿起手機走進廚房:「有人打語音電話。」
蘇袖看著滿是水的雙手,幾乎是下意識道:「你幫我接一下。」
說完其實就後悔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脫口而出了這樣一句話。
但電話已經接通,更要命的是,沈潤赫的聲音快速:「蘇袖,你怎麼不理我了呀?你暑假到底有什麼安排?是和我舅舅一起過嗎?」
徐開寒瞬間辨認出手機那邊的人是誰:「沈潤赫?」
熟悉的聲音讓沈潤赫心裡一個臥槽,從床上坐起來,激動道:「舅舅?舅舅你怎麼在蘇袖身邊?難道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這話讓蘇袖顧不得手上沾水,直接掛斷了電話,對上徐開寒似笑非笑的目光,有些僵硬地看向別處:「他誤會了一些事。」
廚房裡安靜下來,徐開寒也沒有多問沈潤赫說的那些話,拿著手機出去擦拭乾淨。
蘇袖動作快了起來,洗完碗坐在沙發上說:「我要進組拍攝一個多月,三天後出發。」
徐開寒坐在他身側,把手機遞給他:「哪個地方?」
「B市。」
「有事聯繫我。」
蘇袖應了一聲。
兩個人不說話了。
周遭的靜默讓蘇袖十分不自在,拿起遙控器隨便找了部劇。
他根本沒認真看,思緒亂飛,等注意到徐開寒臉色有些奇怪時,電視裡的男女主角已經激烈地熱吻起來。
曖昧的親吻聲讓蘇袖反應過來徐開寒臉色為什麼奇怪,換了頻道。
他微微撐著側臉,努力去看那部紀錄片,但最後還是頂不住無聊,靠著沙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