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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從籃子挪到小女孩洗得發白,甚至破了洞衣服上,沒有說話。
小女孩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看著自己,有些緊張,剛想說話,蘇袖突然起身離開。
她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徐開寒。
餘光瞥見少年走進了奶茶店,徐開寒輕笑一聲,拿出一隻蝴蝶,遞給小女孩十塊錢:「我沒有零錢了。」
「那哥哥再多挑幾個。」小女孩連忙說。
徐開寒又拿了兩個兔子,說:「另一個哥哥有禮物要送給你,你在這裡等一下。」
聽見有禮物,小女孩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嗎?」
兩分鐘後,蘇袖拿著一杯奶茶遞給小女孩。
「……我的?」微微遲疑後,欣喜充滿眼底,小女孩接過奶茶,笑容滿面,「謝謝哥哥。」
蘇袖拿起籃子裡青蛙,遞給她一百塊錢。
「太多啦。」小女孩搖搖頭,拒絕道,「奶茶我收下了,這個東西就當做哥哥給我喝奶茶的謝禮。謝謝哥哥!我第一次喝奶茶,原來是這個味道……」
她說著又嘗了一口,眼睛越來越亮,小心且珍惜地捧著奶茶,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我要走了,兩位哥哥再見。」
「我能再拿一個嗎?」蘇袖忽然說。
「當然可以。」小女孩遞過去籃子。
蘇袖在籃子裡翻了翻,拿出一隻千紙鶴,對小女孩笑了笑:「謝謝。」
再次告別後,小女孩飛快跑到不遠處坐在的男人身邊,把奶茶遞給男人:「爸,你快嘗嘗,很好喝。」
男人笑著拒絕,接過小女孩手中的籃子,擦掉她頭上汗水:「辛苦了。」
「不辛苦。」小女孩搖搖頭,笑著拉著他往前走去。
男人的腿瘸了一條,走得很慢,餘光瞥見籃子有東西紅紅的,拿出來一看是五百塊錢。
小女孩看見錢一愣,立刻回頭,原本坐著兩人的長椅已經空了。
*
旁邊穿著玩偶衣服的人摘下頭套,用手不停地給自己扇風。
蘇袖聽見徐開寒問:「坐摩天輪嗎?」
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遠處全是情侶排隊的摩天輪,沉默片刻,不知為何就拒絕了:「下次吧。」
兩個人最後去坐了海盜船。
下來時徐開寒的衣服有些凌亂,去洗手間整理好出來時,原地已經不見蘇袖的身影。
他看向四周,目光落在正朝這邊走來,步伐有些不穩的玩偶小熊上。
穿著玩偶服的人似乎有些緊張,一段兩分鐘就能走完的路走了五分鐘,最後停在徐開寒面前,把手中紅色的玫瑰花遞過去。
徐開寒沒有接過花,只是將玩偶的頭套快速摘下。
少年被悶得微紅的臉露出,黑髮緊貼在額間。
他眼神有些閃爍,呼吸急促,一滴汗水順著下顎沒入在衣領間消失不見。
「沒什麼好送你的,先送你一朵花好了。」蘇袖避開徐開寒灼熱深沉的目光,再次將手中的玫瑰花遞過去。
徐開寒依舊沒有接。
「不要的話,我……」蘇袖想收回,才剛有所動作,那朵花就被接了過去。
下一秒,男人低嘆一聲:「快出來,裡面很熱。」
蘇袖一怔。
周邊人聲嘈雜,有不少人因為他穿著玩偶湊了過來,盯著他們一直在說話。
可是在這一刻,蘇袖什麼都聽不見了。
那雙帶著寵溺與心疼的眼眸讓他身上的所有燥熱難耐在一瞬間褪去,轉而被一種更為火熱的情緒包圍,叫囂著想要衝破某種枷鎖。
蘇袖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喉結控制不住地滾動了一下。
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從玩偶服里出來了,手搭在徐開寒的手上,避免摔倒。
視線中的手修長好看,掌心紋路明顯,蘇袖驟然反應過來,猛地收回手,呼吸變得沉重些許。
旁邊走過一對情侶,被男人攬在懷裡的男生忽然說:「人家情侶都知道穿玩偶衣服送花準備驚喜,你都不知道。看看人家多用心,再看看你,你都沒給我準備驚喜嗎?」
男人聞言有些無奈:「不就穿個衣服嗎?這麼幼稚的事有什麼好做的啊,大熱天的你想熱死我嗎?」
「穿個衣服?這是穿個衣服的事嗎?這是人家的心意!說起來我想起你跟我告白的時候也是隨便得很……」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後直接吵起來了。
原本圍觀蘇袖這邊的人群一看有熱鬧看,瞬間圍了過去。
「怎麼想著穿這個衣服?」徐開寒去旁邊買了兩個冰激凌,遞給蘇袖一個。
兩人避開熱鬧的人群,坐在角落陰涼處的椅子上。
「……」蘇袖沒有說話,目光盯著冰激凌,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話。
徐開寒偏頭看向他,沒有聽清那句話。
「想謝謝你特意帶我來這裡。」蘇袖又重複了一遍,咬下一口冰激凌,冰涼綿軟的感覺擴散至口腔。
很甜,幾乎甜到了心裡,甚至讓他都分不清自己的心是因為這冰激凌變甜了,還是其他什麼。
徐開寒倏然低笑出聲,對他晃悠了下手裡的玫瑰花:謝謝你送我的花。我們現在這樣,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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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沈潤赫:什麼另類的約會,就是約會,舅舅你行不行啊(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