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頁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戀父情結。
而她和劉封的關係,也是她追的他。
一開始,一切都和想像中一樣的好。
然而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久了,也會出現一些問題。
比如,只要出了矛盾、問題,劉封就跟她講道理,他脾氣溫和,幾乎沒有發過脾氣,她有時候氣剛上來,就被他澆滅了,時日一長就總顯得是她無理取鬧,而他總是在包容。
徐蕤問過劉封,為什麼不乾脆大吵一架,把意見都說出來,幹嘛總大事化小,以為這樣就沒問題了嗎?
劉封卻說,有什麼可吵的,不至於。
他總是一副過來人的面孔,這讓她感覺到一種不平等,好像是他在憐憫她,俯視她。
包括這次她提議分手旅行,劉封也沒反對,只是勸她不要意氣用事,等事情過去了再回頭想想這種衝動行為,會覺得這樣做很沒有幼稚。
徐蕤便問劉封,是不是在他的人生里就沒有衝動過,沒有幼稚過,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還是曾經也有過熱情,只是對她沒有。
故事講到這裡,徐蕤說:「我也不是非要折騰,就因為在來之前,他把一個老同學打了,才讓我看清楚我們問題。」
葉沐一臉問號。
直到徐蕤揭曉謎底,原來是老同學和當初他們班的班花結婚了,但兩人過的並不幸福。前段時間班花跟劉封借了一筆錢,試圖幫家裡度過危機,事情被老同學知道了,就當著劉封的面陰陽怪氣了幾句。
老同學死要面子,但又拒絕了不了那筆錢,也知道自己無力償還,知道劉封不會催他們要,就說要不就讓老婆陪劉封睡一覺,就當還了,也算成全他倆的念想。
就因為這句話,一向沒有脾氣的劉封,一拳打斷老同學的鼻樑骨。
徐蕤是趕到醫院後才知道的,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劉封臉紅脖子粗的教訓人,他聲音很大,底氣很足,震得她耳朵發麻。
葉沐許久都接不上話,卻在這一刻代入了當時的尷尬。
那樣的場面,大概沒有人是不難堪的。
且不說劉封和班花是否還殘留著年少的情愫,就算有,人家也未必會做什麼,可能就是放在心裡。
或許借錢的動作,對他們是有特別意義的。
班花借錢,自尊心全無,她再也不是當年那朵被追捧的花,掉下來變成花泥。
劉封給錢,算是對年少時的自己一個交代,換一個同學他未必管,但對於自己喜歡過的人來說,他不能不管。
而那個老同學,這回是里子面子都沒有了,一分錢逼死英雄漢,何況是「狗熊」,當年的花在他手裡變成了糟糠,他拿她換了錢,就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至於徐蕤,這件事就是壓垮她和劉封關係的最後一根稻草。
葉沐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是個外人,外人是沒有立場的,也沒資格站隊。
葉沐只好問:「那後來呢?」
徐蕤:「後來,那個人說要報警抓老劉,除非老劉同意不還錢。老劉也沒說什麼,就讓那個男的立了字據,同意將房子那些婚內財產都交給班花。不過那字據沒公證。那天我也在,我還看到那個男的簽完字之後就問班花,現在什麼都給她了,是不是能幫他一起背債了?那個班花一下子衝到窗戶要跳下去,劉封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幾個箭步衝上去把她攔了下來。她就在他懷裡痛哭……而我,呵,就跟個傻逼一樣。」
葉沐:「……」
第107章
葉沐試圖進行換位思考, 如果她是徐蕤,會怎麼想劉封,怎麼想劉封對班花,還有在劉封心裡, 徐蕤和白月光的位置。
按照徐蕤的轉述, 劉封是表過態的, 說他和徐蕤才是一體, 班花就是老同學,他看著不落忍。
可站在徐蕤的角度, 心裡一定會堵得慌,怎麼都無法自我說服,因為無論劉封說得多麼動聽,他的行為已經先一步替他的心做了回復。
徐蕤問劉封, 同樣的事情換做是她遇到了,劉封會不會為了她, 跟那個渣男大打出手?
劉封的回答是, 如果她認為這樣才公平, 他會的。
葉沐:「……」
無語, 這就是葉沐的唯一反應。
真是不得不感嘆, 男人和女人的腦迴路真的很不一樣。
哦, 這樣說似乎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如此,但……
如果拋開所有情緒, 只看這件事的事實, 那這件事就可以解釋為情人眼裡不揉沙子, 沒有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另一半, 為過去心儀過的異性赴湯蹈火, 甚至寧可另一半甩手不管,被人指責不顧舊情。
這件事也令葉沐明白到,有時候真不是對錯的問題,就是立場和認知。
劉封幫人,這沒有錯,但站在徐蕤的立場,幫好哥們兒不是錯,幫了班花那就是「錯」。
葉沐問徐蕤,當初喜歡劉封什麼?
她的本意是,不如想想劉封的優點,自己心裡還能好受點,不然就只能接受自己眼瞎看上渣男的「事實」了。
徐蕤回憶了一下,說:「對我很好,尤其是我失戀的時候,他不放心我,對我付出很多關心。我當時就在想,這個男人對一個陌生人都能做到這步,人品一定不差。我媽跟我說過,找男人不能看對方對你有多好,男人也不會因為你對他好而愛上你,感激你,回報你。其實人都是一樣的,升米恩斗米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