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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葉沐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葉沐:「你要是準備訂婚了就告訴我,結婚了就專心點。等將來離婚了,如果我還單身,咱們感覺還在,也可以再繼續。你看你小叔和我媽不就是麼?至於現在,就這樣吧,大家開心就好了,何必徒增煩惱。」
葉沐並未多說,她知道以蕭固的理智和他權衡利弊的能力,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勸說,就能整理好一切。
一時的不舍是有的,但那和以億為單位的聯誼利益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別說億元了,哪怕就是六位數的藝術品,葉沐數錢的時候都是不自覺的咧嘴笑的,誰也別說誰庸俗。
只有真正的經濟獨立,才能掌握話語權。
別看蕭固有錢,但他還算不上是經濟獨立,因為他此前依靠的還是蕭家的資本。
相比之下,她要實現「經濟獨立」的金額,遠比他少得多,也容易得多,只要有房有錢有存款有健康就差不多了。
葉沐又親了蕭固兩下。
蕭固將她拽進懷裡,說:「睡吧。」
他很平靜,心跳也平穩。
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
臨睡著前,葉沐還在腦補幻想小黃書里的橋段,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達成了某項奇奇怪怪的成就——風情萬種的畫廊女老闆vs被束縛的霸道總裁。
總裁為了終有一天獲得自由,將自己所有東西都賭了進去,也包括他對女老闆的「愛」。
他們約定來日。
總裁帶著心裡的「意難平」步入形婚,女老闆則開啟戀愛自由的人生模式。
直到某一天,總裁歸來……
嗯,做做夢還是很美的。
第94章
自那天晚上葉沐和蕭固談過之後, 兩人再沒有開啟過與此有關的話題,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彼此已經達成某種默契。
實話實說,在後來那段時間裡, 讓葉沐最掛心的還是陸晟。
在她看來, 和蕭固的關係已經是「處理完成」的事項, 而和陸晟的還處在拖延當中。
正如葉沐和蕭固所說的那樣, 其實陸晟已經看出來畫廊的態度,打從他決定轉型開始。
他的決定並非口頭上的表達和試探, 那只是一次通知,在他後來的作品當中,已經開始體現這層意思。
葉之鳴還問過葉沐,有沒有和陸晟仔細溝通, 他的東西越來越難懂了,是跟自己過不去, 覺得賺得太多了, 翅膀硬了, 還是故意考驗買家的智商和鑑賞力。
葉之鳴的意思很明確, 你不能要求買家都看得懂你的東西, 不能要求買家提高自我認知和欣賞水平, 他們之中有些人就是那麼土,而且又土又不承認,你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這就跟拍電影一樣, 拍了個曲高和寡的藝術片, 票房不理想, 就去怪觀眾看不懂, 哭訴沒人買單, 說這是時代的悲哀。可話說回來,你既然敢拍,就要對現實有預期,減少幻想,否則就向大眾審美低頭,拍個又俗又易懂的東西出來。
再說葉沐,她覺得葉之鳴就是想多了,其實陸晟比他們看得都清楚、通透,根本就沒有抱過幻想。
前段時間,葉沐一直躲著沒有見陸晟。
算算日子,陸晟新作該出爐了。
另一邊葉之鳴也在催促她,不能放任陸晟太久,不然心野了,就很難拉回來了。
就這樣,葉沐猶豫了幾天,終於決定去找陸晟。
……
臨進門前,葉沐還在調整呼吸,組織語言,想怎樣切入話題比較合適。
沒想到還沒等葉沐按門鈴,門就先一步從裡面開了。
陸晟就站在門裡看著她。
葉沐問:「你要出門?」
陸晟:「不是,我看到你的車停在門口。」
葉沐「哦」了一聲,進門後換鞋洗手。
陸晟去給她倒咖啡。
葉沐坐下後,拿出筆記本,就和平日一樣,仿佛只是來邊辦公邊監督他工作的。
陸晟卻問:「對了,我有新作品,要看麼?」
葉沐點頭:「也好,先看看吧。」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這一次,新作沒有擺在那間小屋,就在外面工作間的台子上,表皮已經打磨乾淨。
葉沐看了眼新作,又掃過旁邊還未做完的木雕。
這一年來,陸晟不止延續過去的風格主打石膏像,還開始「玩」木刻。
但他不做整木,專挑朽木。
葉之鳴並不看好這塊,認為木雕上升空間有限,當然指的是利益方面。
葉沐還是支持的,認為只要有精力,就可以多條腿走路,現在不看好的「題材」,指不定哪天就成了飯碗。總不能等市場已經發出明確信號,再去培養選手吧,那賽道很快就會占完了,連參賽資格都來不及申請。
至於這次做出來的石膏像,說實話,葉沐基於對陸晟的風格了解,她一眼就能讀懂他的表達,也覺得在這方面他比以前更穩,更精細,也更出色。
而這幾年他的變化,她也都看在眼裡。
葉沐輕輕撫過石膏像的線條,心裡感嘆著,她已經開始期待他的未來了。
陸晟來到她旁邊站定,同樣看著新作,問:「怎麼樣?」
葉沐:「個人觀感,比之前的都要好。但這種好,是因為我對你的風格、表達有基本了解,對外面的人來說,他們很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