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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時候,她會突發奇想地問:「學長,你能不能不穿上衣啊,我想畫你的肌肉。」
沈之越當然沒有同意,但他大概也發現葉沐喜歡逗他這件事了,所以如果再遇到類似的情形,他就會選擇突然定住,許久不動,然後調試設備,裝作網絡卡頓一樣。
一開始葉沐還信以為真,還在這邊叫他,直到她發現不對,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好幼稚啊,演得還挺像,你怎麼不去當演員啊!」
兩人的視頻時間越來越長,甚至連睡覺的時候,葉沐都會開著手機,就躺在床上,看著同樣躺下來的沈之越。
葉沐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大概是知道他鞭長莫及,還會故意問他,自己的睡衣是不是很好看,可不可愛之類的。
沈之越有時候會尷尬地咳嗽一聲,但他的答案都很誠實。
「好看。」
「很可愛。」
葉沐又問他:「你喜歡什麼樣的,可愛的,還是成熟一點的?我還有更可愛的,想看嗎?」
沈之越沒有回答,但耳朵有點泛紅。
葉沐便腦補出一個邪惡的答案——
沈之越:「我喜歡你什麼都不穿,反正都要脫掉。」
葉沐:啊啊啊!
她發現自己突然就回到了大學時期,滿腦子小黃書廢料。
當然,他們不只是聊這些,大部分時間還是比較正常的,似乎也就是在夜黑風高的時候,才會激發出骨子裡的狼性。
……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在葉沐的「監督」和「監控」之下,沈之越學會了幾道新菜。
葉沐隔著屏幕流口水,怨念著為什麼吃不到。
沈之越便說:「我快回來了,回來給你做。」
每天早上,沈之越會有一段時間做運動,雖然都是比較枯燥簡單的動作。
葉沐就一邊捧著早餐,一邊欣賞著,時不時來一句:「加油,你可以的,再來十個!」
沈之越時常被她逗笑。
葉沐問:「要是我坐在你腰上,你的伏地挺身還起得來嗎?」
沈之越說:「不知道,不過等我回來,可以試試。」
到後來兩人玩high了,就互相扮演著網絡主播,當然觀眾只有對方。
沈之越會一邊做運動一邊講解知識要點,怎樣不會拉傷,怎樣能達到運動效果,等等。
葉沐不擅長運動,她就在洗澡之後,一本正經的吹頭髮,拍護膚品,並且分步驟講解,頭髮怎麼吹才會飄逸蓬鬆,皮膚要怎麼護理才會吹彈可破。
當然,他們都不會承認,彼此都有「勾引」的嫌疑。
有些感覺正在悄無聲息的滋生著,就像細菌繁殖一樣,它們原來越多,越來越滿,屋子都要裝不下了。
而沈之越每一天都會說:「我快回來了。」
這似乎是一個約定,一個信號,雖然他們都不知道,他說的快是有多快。
這種感覺是很奇妙的,它似乎正在急速升溫,又似乎還被小心控制和壓抑著,他們都在掌握節奏,不希望太快衝潰堤壩,而心裡的想念也在逐漸取代對外界的焦慮。
也不知道這樣的被迫分離,是否就是促使感情升溫的原因,葉沐只知道,如果他們在一個城市,她不會看到沈之越這樣多的面貌,自然也不會讓他看到她是怎麼拍護膚品的。
可能真是宅久了,沒事做了,人都要悶壞了。
直到某一天,沈之越又在視頻中說了那句話:「我快回來了。」
然後,他又笑著補充兩個字:「真的。」
他的眼神又深又好看。
葉沐看了進去,先是安靜兩秒,遂坐起來,問:「哪天!!」
沈之越說:「明天的高鐵。」
葉沐眼睛亮了,笑著跳著。
……
結果就是,沈之越回來以後還要繼續居家隔離。
葉沐有點小失落,可這種失落,已經比毫無盼頭的等待好得多了,起碼它是有期限的。
葉沐還默默算起日子,等到沈之越結束隔離時,她的親戚應該剛走。
嘿嘿嘿……
一想到這裡,她就又害羞又興奮。
可再轉念一想,這會不會只是她單方面的想法呢?她會不會太著急了,會不會嚇到他?
葉沐又迅速冷靜下來,開始自我說服。
不,不會的,感覺是相互的,磁場是同頻共振的,她能感受到的東西,他必然也是差不多的感覺。
還有,都說男人求偶的最終目的,就是將遺傳基因散播出去,這是天性,改不掉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不行,一定要抓緊時間,他的假期已經結束了。
要不是疫情,現在他已經開工了。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進組?
算起來,如今距離疫情爆發已經兩個月了。
起飛廣告還在讓大家居家辦公,但其實沒多少業務量。畢竟做這行,當面聊細節的情況居多,而且現在疫情中,做廣告投放的老闆也少,各行各業都處於癱瘓中,很多中小型企業已經支撐不下去倒閉了,大型企業也正面臨著嚴峻的考驗。
這場災難,就像是有人突然按下了停止鍵,還是緊急制動,全人類都被叫停。
幸而國內已經算適應和恢復比較快的了,全國人民都在為一個城市加油吶喊,也都在期盼它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