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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怵的視線落在他在自己面前張合的唇上,呼吸不自覺發緊。
江野挑著眉,眼裡滿是興味,只是語氣譏諷而又輕蔑——
「不是吧,向怵。」
他嘲笑道:「你居然喜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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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吧阿野,你才知道嗎?
第3章
向怵喜歡江野很多年。
他第一次見江野,江野還是個高中生,而他是江野高中請來的講解競賽題的大學生。
那年他大四在考研,江野高三在準備高考。
江野不是競賽生,高三教學樓離競賽班又有些距離。
可向怵就是遇見了江野。
像是上天註定的劇情,向怵見到江野的第一眼,就被他所吸引。
哪怕那天的雨很大,他們離得很遠,他也還是透過了雨幕,將他所有的喜怒哀樂收進了眼裡。
沒有什麼特殊的場景和交集,但他就是對他一見鍾情。
然後在長達三個月的指導時間裡,向怵一直在一個不被江野所知道的角落默默看著。
看他趁著老師開職工會溜出教室獨自一個人跑到這邊操場打籃球,看他在食堂時玩笑著威脅玩得好的同學幫他打飯,看他因為刷題刷累了堆高了書趴在桌子上睡覺……
江野和很多那個年紀的男孩子都一樣。
有點叛逆、貪玩、要面子、不怎麼愛學習,害怕聽嘮叨,會悄悄和玩得好的同學朋友在背後喊老師的小外號。
可他又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向怵第一次和江野正式碰上,完全是一個意外。
那時因為競賽班有個突擊考核,下課時間推遲了很多,他也一直待在教室里。
然後身為高三生理應好好在自習室自習的江野就溜到了競賽班的走廊上。
向怵一眼就看見了他,但江野的眼睛裡沒有他。
江野一直守到了競賽班下課,向怵也就看他看到了競賽班下課。
直到競賽班最有望拿今年國一的那個高二的女同學出了頭一回第一個踏出教室。
向怵看見江野沖她露出了個很燦爛的笑容,對她說:「小祖宗,我來給你賠罪啦。想吃什麼?什麼我都陪!」
女生很傲氣地哼了聲:「你就為你那破遊戲放我鴿子……」
後面他們說了什麼,向怵就不知道了。
因為他沒有再去聽了。
他只垂下了眼,一邊收拾著剛收好的卷子,一邊想要麼就這樣斷了。
不再看他,不再關注他,從此只做陌路人。
要麼……
要麼就算他恨他入骨,恨不得要將他挫骨揚灰,他也要死死抓著他不放。
將他永遠的藏起來。
.
向怵沒有說話。
但這無疑給了江野一個信號。
江野嘴角的弧度愈發擴大,眼裡的不屑與輕蔑卻似一把利刃狠狠地扎進了向怵心裡。
他邊後撤,想要靠著車窗離這怪物遠點,邊不住譏嘲:「要不要我教你談戀愛啊?」
他還沒靠上車門,就被向怵率先封鎖了後路。向怵欺身而上,結實有力的手臂圈在他的腰背後,將他狠狠地按壓在了車座與車門上。
隨後過於兇猛充滿侵略性的吻就將江野所有的得意堵住。
江野吃痛,抬手下意識就想要推開向怵。
但男人就像是野獸一般,江野與他角力的結局永遠是失敗。
於是在向怵微微抬頭換氣時,江野丨喘丨著抬起了自己的手,毫不留情地就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響徹車內,前座負責開車的司機眼皮子跳了跳,心驚膽戰地看了眼後視鏡。
他是見不到江野的模樣,但卻能模糊地瞧見他老闆被打地微偏了腦袋。
司機很聰明地悄悄靠邊停了車,又在兩個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下了車。
這邊是郊區,倒不用擔心有太多人或者車經過。
車內的氣氛有一瞬的凝滯。
向怵垂著眼帘,沒什麼波動地用舌尖舔了下自己微麻的腮肉,就見江野冷冷地瞪著他,被咬破皮的嘴角滲出血珠,他一說話,就蔓延開來:「向怵,你不覺得你很噁心嗎。」
這不是江野第一次打他,但從前江野往往都是咬牙切齒地說一句滾,又或者罵點髒。
江野心軟,即便是被他這樣對待,像「噁心」這樣真正往人心窩子裡戳的話是說不出來的。
可向怵卻並不在意,只是低頭要繼續吻他。
他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就算江野恨他恨到想要殺了他,他也不在意。
他就是要將他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心裡,綁在自己身邊。
江野偏過頭不讓他親,向怵就將吻落在了他的耳根上。
江野渾身一顫,咬著牙罵了聲:「艹。」
他來了脾氣,還想再打向怵,卻被制住了雙手,江野只能氣急敗壞地罵了句:「你們向家是不會教育孩子是吧?!有你這麼喜歡人的嗎!?」
向怵敏銳地捕捉到什麼,他停住,漆黑的眼瞳盯著江野,將江野徹底鎖住:「什麼?」
江野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幾乎瞬間就聽明白了向怵在問什麼:「我什麼意思?我讓你滾的意思!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他心裡窩著火氣,從見到江超和顧薇開始就不斷蔓延,一直憋著到了現在,向怵還要來惹他,這會兒實在是煩了,說話也有點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