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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幹什麼都很厲害。
林鶴呆愣住一瞬,看著沈安那張更添羞惱的臉。
他總是這樣誰能受的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杏眼瞪圓了看著人,抿著嘴,又倔又紅著眼的樣子多招人?好好的吵架誇人幹什麼,就像昨天自己想聞聞他身上到底是小葡萄味還是大白桃,他卻整個撲上來。
全班七十六名同學,大家叫班長就是「班長」,他怎麼叫班長都是「班長~」非要拖著音,尾音打著轉。
沈安這邊正生氣,講話又沒過腦子,這會兒正下不來台,看見林鶴竟然又在自己面前走神呢,根本一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
沈安氣不過上去給了林鶴肩膀一錘:「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拳頭砸到肩膀頭,發出一聲悶響,不是很重的力道,但是周圍是在太安靜了,這就顯得聲音很突兀。
林鶴被他搗了一拳,連身形都沒能晃蕩一下,眼睛落到沈安身上。
沈安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幹了什麼,看著林鶴的目光在昏暗的環境裡越發的晦暗不明,他越看越是有點後怕,怎麼還跟林鶴動上手了,他上次在自己面前把李緒恩打得站都站不起來,就自己這身板能跟他動手比劃嗎。
「看…看什麼…,你做錯了事,我打你一拳怎麼了…」沈安這麼說,看著林鶴窺探不出神色的臉,那目光給他的壓力越來越重,他開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消氣了嗎?」林鶴突然問道。
「啊?」沈安慢一拍似的,還沒反應過來,全部的心神都在警惕這林鶴不要撲上來揍他。
林鶴的聲音放緩了點:「消氣了就上來吧,回家了。」
一陣微涼的風穿過胡同,跟林鶴僵持不下這麼一段時間,沈安手指絞了絞衣服,攥緊了手,也覺得沒沒趣。
他最後還是磨磨蹭蹭地邁開腿跨坐上了林鶴的后座。
被顛著回家了。
周末的晚上林鶴在胡柯壬的酒吧打工。
李承二樓vip包廂的時候林鶴正彎著腰提著一箱酒往包廂里搬,少年稍顯精瘦的腰肢露出來半截兒,上面穿著白襯上,袖子卷到胳膊肘,整個肌肉線條明顯的小臂用力一提,那箱酒就被他抬到了桌面上。
李承進屋,正笑著跟幾位生意夥伴打招呼,林鶴轉身要走的時候打上一照面,李承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林鶴這樣的氣質出眾,皮相上乘,在這一屋的烏煙瘴氣煙霧繚繞里,那張臉就更顯得有些不食煙火那意思。
李承這時候撞見他哪有輕易放人走的道理,立馬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林鶴:「哎,服務生,把酒都拆開啊,就這麼走了?」
林鶴停下來步伐,轉過身來,說了聲:「好。」
他半蹲下來,把那些價值不菲的洋酒打開,正要起身,卻被人從後面按住了肩膀:「服務態度不好,得罰兩杯。」那聲音里還透著兒股笑意。
哪怕聽著再和善,也掩蓋不了那要祝捉弄人的惡意。
林鶴並未有什麼不滿,在這裡打工,什麼樣的客人沒遇到過?他很禮貌地道歉,說:「不好意思,先生。」
李承說著:「這點兒誠意總得有吧。」他把那瓶酒對著一個玻璃杯倒滿了。
周圍的人安靜下來,都饒有興致地看著這處,臉上帶著看熱鬧的笑容,起鬨一樣說道:「李少爺親自給你倒酒你還不趕緊喝?這麼一杯你干一個月都喝不起,你可偷著樂吧。」
林鶴睫毛輕顫了一下,他臉上掛著一個很淡的笑容,什麼都沒說,然後把那杯酒端了起來。
他仰頭咕嘟咕嘟不帶停的一口氣喝了下去,嗓子被辣得生疼,那股兒勁沖得他頭一陣發蒙。
他一邊喝,周圍還響起來拍手叫好的聲音,像是隔著層什麼東西。
這酒勁實在太大,又或者跟他有點時間沒喝過酒有關。
喝完酒,他輕咳了一聲,臉上還是很無懈可擊的笑,還說附和著說了一聲:「謝謝李少爺。」
結果這個時候還沒完,李承眼裡閃出光,他像是來了興致,把那剛空下來的玻璃杯再次倒滿了。
林鶴這時候看向他,這人看起來二十多歲,很年輕,舉止輕佻又帶著股說不出的圓滑,林鶴無比確認自己不認識這號人,也從來沒見過。
李承倒了那杯之後卻沒有停下來,又繼續倒滿了第二杯,第三杯……
「先生,我不是陪酒的。」林鶴這時候垂著眼說道。
李承眼睛瞥他,還挺能裝,他扯扯嘴角:「哦?那你是幹嘛的?」
「我是這裡的打……」林鶴還沒說完,包廂的門就再次被推開了。
胡柯壬進來看見林鶴跟李承那樣,忍不住擺了擺手,對林鶴說:「你一個打雜的躲這兒偷懶?前面幾個包廂要的酒你送了嗎,後面果盤你拼擺好了?還不趕緊給我滾出來!」
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給林鶴解圍來了,林鶴廢話不多說,看了胡柯壬一眼,然後默默退了出去。
李承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但是到底跟胡柯壬是老相識,不能當這麼多人不給面子。
這邊胡柯壬正跟包廂里的人打招呼,熱鬧一番之後,李承走出來,胡柯壬也緊跟著出來。
胡柯壬遞給李承一根煙,嘴裡「嘖」了一聲:「你說你這跟一小孩兒較什麼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