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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荔一頓, “我就是問問, 畢竟我們做不成朋友了, 不是嗎?”
易朝掩蓋住眼中的情緒。
他緊繃的肌肉緩緩放鬆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明明控制表情這件事, 對他來說應該輕而易舉才對, 但他現在,有種驟然落空的感覺。
半晌後, 他才扯唇, 有點嘲諷道:“你說得對。”
阮雲荔又輕輕道:“我的手有點疼。”
易朝猛然回神, 發現阮雲荔的手腕還在他的掌心中,微微被他給攥出來點紅痕, 他立刻鬆了手。
阮雲荔摸了摸自己的手。
他還是今天早上的那身衣服, 淺淡的顏色穿在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會有點顯黑, 然而到他的身上後,不僅不顯黑,甚至顯得他氣色還不錯。
易朝鬆開手後,他的手腕淡淡紅了一圈。
這其實和易朝沒什麼關係,只不過是阮雲荔的皮肉太嫩,任何帶了點硬度的東西在他身上輕輕一划,都能立刻起來個紅印子。
假如易朝真的十分用力,他的手腕就不止是紅,估計得青。
易朝的心卻一跳,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屋內,周青笠和紀月秋已經準備過來看看他們兩個了。
兩人連忙進去。
這天,他們給紀月秋挑了個顏色不錯的笛子,也沒有多待,就回了家。
阮雲荔發現,周青笠和紀月秋對他和易朝的撮合,似乎到此為止了。
其實從小到大,周青笠對他會有引導性的教育,但很少特別強硬的要他必須干某件事。
周青笠會告訴他這些事情里的道理,比如撿到錢之後,不會強逼著他去還錢,而是引導,告訴他失主可能會很難過,讓他自己做選擇。
假如阮雲荔選擇還回去,她會表揚,甚至給獎勵。
但如果阮雲荔選擇自己花掉,她也不會訓斥,而是剋扣掉他的零食,然後告訴他,這就是那個掉錢的失主的感覺。
這是原則性問題上。
要是換成非原則性問題,那阮雲荔的決定哪怕和周青笠完全相反也沒關係,當場勸過後,他實在不願意,那就作罷。
就比如這次。
阮雲荔知道,他媽和易朝的媽媽試圖讓他和易朝和好,然而兩人要是實在和好不起來,那她們也不會強求。
至於之前他和易朝的緋聞,他估摸著,她們其實沒怎麼信。
畢竟他和易朝這些年的相處,都在兩家的長輩眼皮底下,網上莫須有的事情又那麼多,長輩只是年紀大,又不是傻子。
*
易朝從樂器行里出來後,沒直接回家,而是回了公司。
現在公司處於不怎麼忙的階段,用到他的地方少,進公司後,大家都各忙各的,看見他後打個招呼,接著又投身到工作中去。
白澎眼睜睜看著易朝進了公司,然後又進了辦公室。
同事們原本有人在摸魚,看見易朝過來後,都瞬間裝的人模狗樣,等易朝過去後,才原形畢露。
旁邊的同事問他,“什麼情況,你不是說易朝早晨請假了嗎?”
白澎道:“我哪知道,他今天早晨的這個假還是今天早晨請的。”
也就是說,這是易朝第二次變卦了。
易朝很少因為私事耽誤工作,一般來說,能耽誤他工作的,只有他另一份演員的工作。
但他今天早晨,不僅先因為私事請假,請假完後竟然又回來了。
同事們都覺得很稀奇。
“是不是約會去了?然後發展不太順利?”
“你怎麼知道的?”
“瞧易總的那身打扮啊,雖然不怎么正式,但也明顯是用了心思的,但這麼早就回來了,還來公司工作,嘖……”
“是不是被放鴿子了?”
“我記得咱們易總最近不是和一個小明星傳緋聞嗎?該不會是……”
白澎推了他們一把,“去你們的,要是讓易總聽到,小心你們的獎金。”
娛樂公司里工作的人,八卦簡直是一種天性。
不過他們也就是說說,並不敢真的去編排易朝什麼。
聽見白澎這麼說,他們打打鬧鬧,也就閉上了嘴。
白澎正拿著一個小明星的資料,想了想後,乾脆拿著資料敲了敲易朝的辦公室。
裡面很快傳來道聲音:“進。”
進去後,易朝正拿著根鋼筆,對著電腦出神。
白澎道:“易總,前段時間公司里想簽一個藝人,但拿不準主意,你要不要稍微過下眼。”
易朝一頓,把資料拿了過來。
他看了看,給了幾個意見,又把資料還給了白澎。
然而在白澎快走時,易朝忽然道:“等等。”
白澎頓住,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你知道,有什麼牌子的跌打損傷膏比較好用嗎?”易朝一頓,又想了想,“最好立馬就能見效的那種。”
白澎:???
幾分鐘後,白澎一臉夢幻地出去了。
他一時之間有些茫然,好幾次都回頭往易朝辦公室的方向看。
他倒是不至於像那些同事一樣亂想,但易朝要跌打損傷膏幹什麼?早晨請假和別人打架去了?
面前閃過阮雲荔那張白白嫩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