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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桌子上的菸灰缸,被范鵬義舉了起來。
趙昌升後退兩步,震驚道:“你想幹什麼?!”
現在半夜三更,值夜班的保安都睡了。
他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的逞強和討好,矛盾道:“范鵬義,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當年一起從公司里最不好的階段熬過來的,你可別真的走上不歸路啊,我不罵你了就是。”
范鵬義的手都在顫抖。
他和趙昌升對視兩眼,卻還是沒把菸灰缸給放下。
他快受夠了。
眼見菸灰缸真的要砸下來,趙昌升急了,“等等等等,你想幹什麼?!”
菸灰缸“砰”一聲,砸在了辦公桌上,把桌子上的玻璃層砸得粉碎。
范鵬義的雙目通紅,道:“我要走。”
趙昌升能屈能伸,趕緊道:“行行行,我是留不住你了,不過你走這麼急的話,壓公司里的半個月工資可就……”
范鵬義通紅的眼看向他。
趙昌升的話卡在喉嚨里,半晌後,才道:“這麼多年的交情了,這半個月的工資就給你……”
范鵬義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霎時間,還留在公司里的同事,紛紛看向他。
范鵬義還處於一種一看就不怎麼對勁的狀態,在場的同事甚至沒人敢問一句。
緊接著,他過去收拾自己工位里的東西。
他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他什麼話都沒說,往公司的大門走去。
在范鵬義氣勢沖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後,同事們彼此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又過去幾分鐘,趙昌升扯著嗓子喊員工來給他收拾桌子。
“怎麼回事?耳朵都聾了嗎?我花錢養著你們這群吃乾飯的幹什麼?進來打掃衛生!有人嗎!”
沒人肯進去。
在喊了好幾聲,趙昌升即將惱羞成怒時,一位員工打著哈欠,從他的工位上站了起來,拿著新鮮列印出來的辭呈,道:“老子也不幹了。”
*
凌晨十二點零八分,阮雲荔還在易朝的房間裡。
長圖是他們一起做的,動態發上去時,易朝就在阮雲荔的身邊看著他點擊的發送鍵。
不出所料,引起了軒然大波。
奇怪的是,當阮雲荔把當年都快找瘋的手稿,點擊發送上去時,心裡已經沒了那種想要急切證明自己清白的感覺。
只有一種陳年往事被解決了的如釋重負。
不過……還有一件事。
阮雲荔半躺在易朝的床上,困得眼皮都在打架,卻還是強撐著道:“易朝。”
這是生氣時、或者要算帳時才有的稱呼。
“我的手稿,為什麼會在你這裡?”
易朝正在書桌上看資料,聞言整個背影都是一僵。
隨後,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他的耳朵尖緩緩紅起來,看著面前的書,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怕易哥挨罵,解釋一句,手稿丟失和易朝沒有任何的關係,這件事不賴他,他保護了手稿。
關於紙張鑑定年份這個,我查了百度,有的說年份太小鑑定不出來,有的律師說可以,律師說可以但是成本較高,我就當可以了。
不太嚴謹,切勿較真哈。估計現實里也不會有人拿手稿來鑒抄襲之類的……總之劇情處理手段,求輕拍~
第37章
面對著阮雲荔的詢問, 易朝僵硬了片刻後,隨後才神色如常道:“你落在我家的。”
假如他的身體沒有一開始僵硬, 阮雲荔或許就信了。
因為他和易朝的聯繫是斷了, 可兩家長輩的聯繫還在,所以半年一年的會碰一次面。
可是,易朝又為什麼要說謊?
但要說手稿是易朝偷的, 打死阮雲荔都不會相信。
折騰了一天, 阮雲荔的生物鐘也令他到了不得不睡的程度,哪怕是沒得到易朝的答案,他也撐不住, 頭一歪睡了過去。
易朝卻愣在書桌前,他面前的書半天都沒翻頁。
聽見身後阮雲荔均勻的呼吸, 他才動了動僵硬的胳膊,指尖搭在了紙面上。
這本書的名字叫做《關於音樂》, 才拿出來時, 由於太久沒翻開, 紙面還有些發澀。
它大概從易朝的書櫃裡待了快八年的時間。
差不多是易朝大二那年, 開始拍戲前, 想要對藝術行業進行了解的時候。
吵架這件事, 最終傷害的人肯定不是一個,就好像兩個巴掌相擊, 分開後掌心都會痛。
易朝在餘震中, 也經常會想, 當時他會不會有些過於固執。
他對於藝術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從小到大, 得分最差的永遠都是抒情文, 他理解不了人為什麼會對一件事那麼的痴迷, 痴迷到可以讓這件事情去影響自己的未來。
雖然他和阮雲荔的家庭條件都不差,不需要用學習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正是因為他們的家庭條件,易朝嚮往著的,一直都是不要比他們的父母差,最好是能超過父母,他知道學習能給自己帶來什麼,上了名校後,也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資源去等著他。
娛樂圈裡的東西太喧噪,也達不到超越他們父母這一輩的程度。
可阮雲荔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