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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阮雲荔還給易朝端了一杯,小聲道:“你來不來?”
被易朝冷颼颼瞥了一眼後,又識趣地放下杯子,“請便。”
可以說是毫無良心。
等要走的時候,阮雲荔不出所望,果真把自己給喝得東倒西歪,差點連路都走不穩。
眾人結帳要走人時,阮雲荔搖搖晃晃站起來,身邊同時伸出來兩隻扶住他的手。
易朝握住阮雲荔的胳膊,把他往懷中一拉。
他抬眸,對著符澤方道:“我扶著他就行,倒是不用勞煩你了。”
符澤方縮回手,面上還是帶笑道:“我只是看他站不穩,想幫一把。”
易朝眯眼,心中已經升起了十二分的防備。
符澤方卻退下了,沒再同他爭。
阮雲荔是全程被易朝給架回去的。
他酒品很好,或者說是已經喝多了,實在不能動,始終都是乖乖的,一直等回到他們住著的地方,被易朝暫且放在了床上。
易朝來得晚,行李箱還沒來得及收拾。
來到後,工作人員就讓他選擇喜歡的房間,一個房間是符澤方的,稍微大一點,另一個房間是阮雲荔的,稍微小一點。
原本這一期該阮雲荔自己一個人住,符澤方和易朝一間房。
但易朝還是選擇了阮雲荔的房間。
易朝把行李箱裡的東西拿出來後,沾濕了條毛巾,拿著從衛生間裡出來。
床上,阮雲荔睡得香甜,臉蛋紅撲撲的。
易朝面色平靜無波,只有眼中的深沉出賣了他。他把濕毛巾放在了阮雲荔的臉上,細緻地給阮雲荔擦臉。
他知道阮雲荔喜歡男人。
那符澤方呢?
平心而論,阮雲荔的這張臉,說是男女通吃也不為過,有些人的美是足以模糊性別,達到審美共通的。
小時候他就知道阮雲荔長得好看。
長大後,這張臉不僅沒有長殘,甚至更加出色,不然也不會被網友罵了那麼多年花瓶。
同樣的,這張臉招蜂引蝶的本事也不小。
比如當年的林葉竟。
濕毛巾擦過阮雲荔的眉、眼、鼻,最終停在了嘴巴上,他的嘴巴微微開啟,緩慢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然後,這張通紅的嘴唇,略微蠕動了兩下,含住了面前的濕毛巾。
——易朝的瞳孔緊縮,忽然間屏住呼吸。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半晌後,才後知後覺到窒息,猛地抽出毛巾。
他突然站起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一半,想起來什麼,盯著房間裡的攝影機,想用濕毛巾蓋住,手中的動作又是一僵,把濕毛巾放下,換成了另外的東西蓋。
終於弄好後,他想走,又聽見阮雲荔微弱的聲音。
阮雲荔似夢囈,“易朝,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易朝忽地回頭。
他喃喃道:“什麼?”
阮雲荔的聲音篤定了許多,“你討厭我。”
易朝想起來他今天撇清關係的樣子,差點沒給氣笑,雖然知道他聽不見,卻也不知道說給誰聽,“我什麼時候討厭過你?不都是你不理我嗎?”
阮雲荔咂摸了兩下嘴,陷入沉默。
易朝返回去,看著沉睡中的阮雲荔,微微入神。
記憶中稚嫩的臉,彷佛一晃神的功夫,就變得成熟誘人起來,十幾歲的阮雲荔是一顆青澀的果子,如今他已經熟透,喝完酒的臉上帶著點糜爛的氣息。
易朝又問:“我什麼時候討厭過你?”
他確實沒討厭過阮雲荔,準確點說,他對阮雲荔的情感一度達到了“恨”。
恨阮雲荔不主動找他。
恨他去找阮雲荔後,阮雲荔的世界裡已經不再需要他的存在,音樂也好,新交的朋友也好,一切都比他重要。
易朝的手指微抬,虛虛的放在阮雲荔臉上。
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碰到過阮雲荔,而是保留了幾分的克制。
阮雲荔又小聲叫:“易朝哥哥。”
易朝指尖一顫,眼眶忽然發澀。
*
隔天,阮雲荔醒來時,頭疼的像是要炸掉,渾身上下還保留著醉酒後那種輕飄飄的感覺。
更令他驚訝的是,易朝竟然睡在他的旁邊!
阮雲荔連驚訝的時候也是慢吞吞的,尤其是頭腦不清醒時,行動更加緩慢,他捂著腦袋道:“我腦袋裡可能經歷了一場核.爆.炸。”
易朝英俊的眉眼微微皺起。
他難得睡一次懶覺,渾身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慵懶感,眼睛都沒睜開,但整個人還是從容冷靜的,“床頭柜上有醒酒湯,今天上午暫停拍攝,成員們休息半天。”
阮雲荔捂著自己打架的頭,摸到醒酒湯後,一口一口慢慢吞。
他理智漸漸回爐,忽然意識到什麼,“你怎麼在我的房間裡?”
易朝睜開了眼。
“你這一期應該和符澤方住啊,”阮雲荔道,“怎麼又是咱們兩個住一起?”
易朝道:“你很希望我們兩個分開?”
阮雲荔被他這個問題整的一愣。
什麼叫他希望他們兩個分開?不應該是易朝希望他們兩個少接觸嗎?總不能讓剛澄清的緋聞又鬧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