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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阮雲荔愣住,沒有接的意思,易朝也緩緩皺眉,然後再次把杯子給他擰開,放在了他的面前,語氣似誘哄:“再喝點。”
阮雲荔:“……”
他再次想起了他媽,以前他媽為了他能多喝點水,經常追在他後面這麼餵。
但周女士沒能堅持多長時間。
周女士早年間,是個脾氣火爆的女士,生孩子後當了媽媽,脾氣才有所收斂,但很多地方,確實稱不上“慈母”。
細細一算,這麼些年,能堅持到現在還在阮雲荔屁股後面餵水的,也就一個易朝。
易朝見他還是不接,緩緩道:“今天晚上還不知道有沒有覺睡,你現在不保存點體力,一會兒就知道冷了。”
阮雲荔愣愣道:“為什麼沒有覺睡?”
“你不會覺得,”易朝似乎是覺得他有點天真,卻也還是耐心道,“等極光出現的時候,節目組直接叫我們吧?極光是需要我們自己等的。”
阮雲荔這才反應過來節目組有多坑。
眼見易朝舉的不耐煩,再次想餵給他喝,阮雲荔連忙接過來,小口小口喝了,道:“我也沒說不喝啊。”
他自認在喝水上,還是不用人操心的。
見他乖乖喝水,易朝才重新低下頭,在阮雲荔的注視中,把帶著的巧克力擺了出來,仔細算了一下,對半分給了阮雲荔。
阮雲荔心中的怪異感更甚,“你也要留著吃?”
易朝淡淡看向他,眼神一言難盡。
阮雲荔:“……”
當他沒問。
易朝留著巧克力,當然是以備不時之需,他問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什麼,立刻閉上了嘴。
氛圍更尷尬了。
準確的說,是阮雲荔一個人尷尬,易朝至始至終都沒表現出來過什麼,神色如常不說,接著又去準備其他的東西。
有易朝在身邊,出門基本上什麼都不用操心,因為他會幫你準備好一切,以前阮雲荔和他出去時就是這樣。
有時候阮雲荔甚至會有種感覺——
如果他厚臉皮一點,提出讓易朝洗衣服,易朝頂多臉上嫌棄一點,實際上可能真的會幫他洗。
當然,阮雲荔是不會這麼做的。
想想節目才開始,易朝使喚他使喚的那麼勤快,到現在他已經快被養成了什麼都不懂的小廢物,而易朝照樣能遊刃有餘的當導遊,很難不懷疑最初有沒有報復的成分。
阮雲荔喝了點熱水後,身上果然暖和了不少,也驅散了他的尷尬,他主動湊到易朝身邊,表情很好奇:“這又是什麼?”
“暖貼,”易朝道,“都是取暖的,晚上應該會有用。”
阮雲荔“哦”了一聲。
說話間,他手中的杯子已經被易朝給收走,易朝準備好所有東西,就對著他張開了雙臂,道:“過來。”
阮雲荔一愣。
他盯著易朝的動作,一瞬間有些不能理解,直到易朝沒等到他,親自俯身將他抱起來。
——阮雲荔瞬間渾身僵硬。
昨晚好不容易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他。
易朝握住他的手,臉貼在他的手背上……
易朝問,現在為什麼不親他了?
阮雲荔僵硬的像一個蠶蛹,他不信易朝沒感覺到,可易朝不僅不為所動,還貼他更近,直接圈著他把他擠在了帳篷的角落裡。
還一本正經道:“這樣有利於取暖。”
阮雲荔:“……”
所以剛剛那些取暖的設備,就是拿出來看看是嗎?
但不可否認的是,被這樣抱著時,阮雲荔沒有任何的排斥,甚至覺得十分舒適。
易朝的懷抱很溫暖,對於阮雲荔而言,有種陌生的熟悉感。
陌生是因為疏遠的十年,熟悉是因為他在這個胸膛中待了好幾年,從小學窩到上初中,那同樣是段很漫長的歲月。
阮雲荔覺得舒服,也就不掙扎了。
易朝又道:“摸摸手。”
阮雲荔把袖子裡蜷縮著的手伸出手,還沒接觸到冷空氣,又被易朝的手掌握住。
易朝道:“沒那麼涼了。”
明明是個陳述句,硬生生讓阮雲荔聽出來幾分鬆了口氣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像一坨棉花娃娃,任由易朝抱成各種形狀,已經沒了自己的意識,就是依附著易朝而活。
這對於一條一直只能自立自強的鹹魚來說。
無疑是種新鮮的體驗,他並不討厭。
如今這個親密程度,好像已經到了他們能親近的極限。
可易朝盯著阮雲荔雪白的側臉,還是覺得不滿足,如果可以的話,其實他很想把臉也湊上去,蹭一蹭也好……親一親也好。
只是抱著的程度而已,為什麼就到極限了呢?
明明昨天晚上……
易朝截斷了思緒。
他湊到阮雲荔的耳邊,盯著他小巧的耳垂,喃喃低語:“要不要脫離大隊伍,我們自己出去看極光?”
那些人都很礙眼。
就像現在,他想抱阮雲荔,還得挑一個能迷惑攝像頭的角度。
阮雲荔卻不解風情,大驚失色,“現在出去,會被凍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