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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顏隨著柏寧站在酒吧門外,站了一會也沒見他有什麼行動,才想起他喝醉了不能自己開車,就在這時柏寧招手攔了輛計程車,然後坐了上去,還不忘回頭跟她說,“不上來嗎?”
亞顏聞言馬上坐上去,“龍海山莊。”
到了龍海山莊,亞顏本著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一直把柏寧送到家。
“我可以走了吧?柏大經理?”
“給我拿杯水。謝謝。”柏寧整個人躺在沙發上,他的頭還是暈乎乎的,剛剛坐了計程車,竟讓他有想吐的感覺。
亞顏忍著想翻白眼的衝動,給柏寧倒了杯水,問了句,“還要餵你喝嗎柏先生。”
☆、第十章
“嗯,不用了。”柏寧坐起來拿過水杯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又覺得亞顏的這身衣著怎麼看怎麼不舒服。“你怎麼就不能換套新衣服呢?我每個月付你的薪水就真的還不夠你買套新衣服?你到底是要買多貴的衣服?”
“我看你根本就沒怎麼醉啊,幹嘛非得叫我過來接你?浪費我的時間!你以為我像你這麼閒?”
“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可忙的?還是忙著伺候男人?”
“可不是伺候著你嗎?”亞顏覺得自己今晚真是踩到狗屎走狗屎運了,不然怎麼就不在家舒舒服服的睡覺而是在這裡聽眼前這個被酒精荼毒腦子的人瘋言瘋語?
“是嗎?伺候我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柏寧眯著眼睛,但仍掩蓋不了那凜冽的目光。今晚的亞顏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氣,很清新,很好聞,她的頭髮濕漉漉的,應該是剛洗過頭髮,難道這是洗髮水的味道?但這會她臉色難看,眼神輕蔑,呵,她這是在藐視他的意思嗎?柏寧一下子拽住她的手臂,亞顏猝不及防的倒在他懷裡,驚呼出聲,“你幹什麼!”
“我們來做場交易,一次一萬,怎樣?”柏寧說著,“反正你總是那麼缺錢,這個生意你只賺不賠。”
“你是瘋了嗎?”
此刻,他們兩個人面對面距離不到10厘米,亞顏盯著柏寧那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瞳白比例恰當,燈光下,長長的眼睫毛在眼底下投下陰影。不是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嗎?可是長著這麼好看的眼睛的人內心的想法卻是這麼的骯髒齷齪,亞顏覺得她被冒犯了,只想招呼兩個大耳光給他。
可是剛抬起的手被柏寧一把給握住了,“怎麼?還想打人?看得起你你該偷著樂!”
亞顏被抓著的右手動彈不得,心裡更是又氣又急,不一會兒眼淚就開始不爭氣的往下掉,好像從小到大,所受的委屈傷害都沒有今天這一刻那麼讓她傷心。她覺得他這是在隨意的踐踏她的自尊。從小,亞顏都經常聽說什麼命中有貴人相助,她本以為也許柏寧就是她命中注定的貴人吧,還因此而沾沾自喜了一陣,原來,是自己太天真。這世道本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好像她這種處於最底層的人就本該接受所有的不公平一樣。
原來柏寧也一樣,只是帶著有色眼鏡看自己笑話的人罷了。
好了,不要再跟這個腦子進酒的人講道理了,亞顏趁著柏寧鬆開手的時候馬上轉身離開,離開這個她一刻也不想多呆的地方。
如果自己有足夠的骨氣,那今天亞顏就會氣勢洶洶的遞上辭呈並且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姐我不幹了!還要給他豎個中指把滾燙的咖啡整杯潑到他臉上那才叫解恨。可惜,這一切都只能是亞顏的幻想。現實當前,亞顏不能隨心所欲,不能任性,只能默默的忍受,忍受這個世界存在的階級觀念所帶來的區別對待。
亞顏把煮好的咖啡放在柏寧的辦公桌上,本想悄無聲息的出去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是不是該跟我道個歉?”
柏寧抬眼看向亞顏,伸手拿起咖啡喝了口,才開口道,“為什麼道歉?我對你做了什麼嗎?”
“怎麼?現在是對昨晚的事都記不起來了?看來你還真是醉得不輕!”亞顏終於知道了無賴是長什麼樣的。
“我昨晚的確醉了。”柏寧說,要不然怎麼會覺得昨晚的她那麼吸引人以至於讓他產生□□的衝動?“能力有很多種,美貌,身體,頭腦,就看自己會不會利用。”
亞顏聽著他道貌岸然的說著那麼“不同凡響”的話,頓時覺得現在自己在這裡問的話都是多餘的,這或許就是有錢人的思維方式,她端起空的咖啡杯,不再糾結他道不道歉的問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有錢人的世界終歸和自己的世界是不一樣的,他們自命不凡,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在他們的掌控之下,任他們嬉笑怒罵為所欲為。亞顏很慶幸昨晚柏寧又為自己上了一課,就像是一耳光就把自己給打醒,讓還來不及盛開的旖旎之花及時的枯萎成灰。
柏寧不以為然,他覺得他並沒有做什麼有失厚道的事,不明白亞顏為什麼要這樣小題大做,弄得好像昨晚他冒犯了她一樣。成人世界,存在一些你情我願的互惠互利之事不是很正常嗎?這個社會就是一張張關係網,暗中有多少上不了台面錯綜複雜的關係線,這是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但想必亞顏真的是單細胞生物,又或許她貧瘠的生活環境造就了她如此的世界觀,不知道關係在這個社會上的重要性,也不懂得利用關係,而他從小就已經懂得,這個社會就像一張網,大網小網,林林總總各種人情關係網,有時候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戴上面具,在什麼人面前演什麼戲。他不明白亞顏怎麼還會有這種眼裡容不下半點沙子的幼稚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