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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來回了看了兩眼,才恍然大悟,和趙白道:“您要不去換身衣服?”
趙白捏著沈逢的手掌,看著沈逢的下巴一處沒有動。
沈逢甩掉他的手沒甩脫,他心下無奈,在心裡嘆了口氣,回捏了下趙白的手,再開口的口氣很平和:“去換一身吧,不是要上班?”
確實是要上班,趙白得了他的話,轉身走了,上了樓。
沈逢抬腳就往外走,管家嚇了一大跳,嚇得一個拱肩小跑著跟在他身邊:“您去哪?”
“我去車上。”
“您不能先走!”
管家急了,沈逢一時懶得理會,等上了車,管家趴到司機那邊叮囑完“等會再開,”又跑到他這邊,沈逢瞄了他一眼。
見沈逢沒有走的意思,急的是他這個太監,沈逢這心理素質,比過去還要好,管家苦笑,駝著腰湊到他邊上道:“是有哪兒不舒服嗎?提前跟我說一下,我打電話和鄒醫生溝通,我這邊就不跟過去了,我等下通知魏哥去那邊跟你們。”
管家算是跟趙白媽媽有點淵源,他第一份工作是白家給的,後來趙家吃了白家唯一的一個女兒這個絕戶,白家的大半財產併入趙家,管家也進入了趙家工作,一路做到了趙老爺子身邊人這個位置。
人是趙斌的人,但他對趙白媽媽恭恭敬敬,對她存有感恩之心,沈逢現在就算在和趙白撕扯,但對趙白媽媽的好感沒有變,看在趙白媽媽的份上,他也不會為難管家:“沒哪不舒服,等下去照個片就行了,您回去忙吧,我這邊等人一起去。”
家裡還有個被淋了一身的老爺子,管家猶豫,沈逢見他不敢走,笑了,“走吧,不為難您。”
沈逢還是那個沈逢,管家還是有些信他的,他複雜地笑了笑,沉了沉心,和沈逢道:“您難,我知道,可這幾年家裡出了不少事,前年過年大白還和戚哥大打了一架,去年過年大白去了西島陪的大小姐,家裡四分五裂,說起來沒有您的原因,但非要算,也是有一點原因的,老爺子那邊我跟您透個底……”
他看了眼前面的司機,收回眼來繼續說道:“老爺子打著如大白的意,等您回來,還把大小姐接回來,修復一下家庭關係的主意,您把事挑起,他會不痛快,可老爺子血雨腥風走過來,他不是普通人,他不會被輕易激怒。”
管家說到這,聽後面響起了聲音,聽腳步聲是趙白的,他扶著車門加快了語速,“您最近有空,聯繫一下您父母那邊。”
說完就扶著門,退到了一步。
趙白大步進來了,快到沈逢都沒來得及多看管家一眼,車門就被關上了,門一關,司機踩了油門,駛離了莊園。
還沒到醫院,中間魏如實就上了車,等到了醫院,後面跟著的車上走下了魏意。
車上趙白一路都在接電話聽電話,下車了,拉著沈逢和迎過來的鄒醫生說沈逢的症狀,沈逢被擺弄了一陣,進去醫院拍完片出來,外面就只有魏意了。
魏意等在門口,一見到他就滿臉歉意:“談生意去了,對方是遠道來的,是重要的合作夥伴,中間還出了點事,人家來的不容易,趙白得趕過去接待好。”
沈逢抓著手機想跟他父親打電話,在裡面的時候他想讓醫生護士出來,他在裡面打,但一想趙白在外面,會有人跟他告狀,而且檢查室有監控,這電話還是能不打就不打,出來了聽說趙白談重要生意去了,他這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
他指揮魏意,“你去問一下醫生我這具體情況,我這邊去下洗手間。”
“好,我這就去。”
沈逢當著跟著他的四個保鏢的面,找了好幾個洗手間,最後找到了一個貴賓洗手間,裡面只能進一個人,他進去後就把保鏢關在了外面。
他這心眼也是多,還檢查了一圈監控,見啥都沒有才拔他爸的號碼。
沈逢早換手機號碼了,所以那邊的人接到沈逢的電話“喂喂”了兩聲,很正常的應答,聲音聽著跟以前一樣,沒老。
沈逢這一路都想好了要跟他父親說的話,可真聽到那個愛面子但也曾經用盡全力愛過他的父親的聲音,一時心生無數感慨。
可能是愛之深,責之切吧,知道他和趙白在一起後,他父親是真的很恨他,他打沈逢的時候,沈逢也真實的感受到了他父親的痛苦,想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別給他們丟人現眼的迫切需求。
父母那個時候真的恨死了沈逢,恨到失去理智,不顧法理,他媽媽雖然沒動手,但她面無表情看著沈逢問沈逢為什麼不去死的場景,沈逢至今記憶猶新。
在那年,沈逢失去了父母,緊接著失去了愛情,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沈逢不得去接受這一切。
他有些心酸,但還算好,也可能是這幾年情緒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他對趙白有愛還有心疼,對父母也一樣,可這些情緒就算存在著,也影響不了他去做出他想要做出的決定,“爸,是我,沈逢。”
沈逢父親在那邊沒了聲音。
沈逢聽他還在聽,笑了笑,道:“爸爸,您好。”
沈逢爸爸沒說話,沈逢繼續道:“有點事想跟您說一聲,最近麻煩您這邊注意一點陌生人,最好是住到舅舅家那邊去,我現在跟趙家有些衝突,趙白想找我回去,我不想回,他爺爺這次可能要幫他,我估計他們家怕是會打您這邊的主意,趙斌和趙戚您以前也見過的,他們這次可能要請您到趙家來一趟,我不想讓他們這種懷柔恐嚇手段成功,所以請您和媽媽務必要注意一點這個,不好意思添麻煩了,麻煩您跟媽媽多多注意一下,也請舅舅幫一下忙,注意一下你們的安全,見到所有可疑人士務必要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