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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靈活地鑽出去,腳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裴衍結實的手臂將她撈起,“身體這麼虛,到了真槍實幹的時候怎麼辦。”
“你閉嘴。”
小黃人附身了麼這傢伙。
她撐著酸麻的雙腿走進洗手間,砰一聲把門關上。
弄成這樣,還不是被他嚇得。
姜書杳暗恨自己沒出息,以前追她的時候花樣百出,現在在一起了,更加肆無忌憚。
什麼時候她能反客為主,不受他欺負。
其實她的願望並不難。
甚至在某人心裡,巴不得能整天被她壓在身下蹂&mdot;躪。
裴衍很早就說過,只要那個女孩愛他,哪怕這輩子拿著皮鞭在後面抽他,他也心甘情願。
她曾是他心裡遙不可及的月光。
所以只有往死里的拼,混出個人樣,才能稍微掩蓋住內心那不為人知的自卑感。
堂堂至臻集團的太子爺會自卑,說出去人家覺得矯情。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公主轉學到雲中的那一年,每每看到閃耀的她,再看自己這具糞坑裡的蛆蟲,那種深入骨髓的自卑,白天夜晚如同鬼魅一樣如影隨形。
特別是她和陸沉拍宣傳片的那天,她站在樹下,任由陸沉替她解頭髮。
當時,他無力到想要自殺。
一個暴躁症病人,想到的不是殺人,而是自殺。
可憐吧。
裴衍仰面靠在門板上,性感的唇掀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嘲諷,慢慢地那絲諷意散開,在嘴角邊餘留下千帆過盡的淡然。
收拾完畢,兩人出去吃了飯。
另一邊基地的兩桌人也正好從火鍋店出發,動身去KTV。
熬了幾個晚上,還有精神唱歌,男生哪來那麼多體力。
夜風刺骨,冷得姜書杳縮了縮腦袋,正想說話,手已經被身邊人握住一起放進了他的外套內襯裡。
這樣的姿勢,走起路來有些費勁。
她想把手往外抽,頭頂又響起裴衍漫不經心的發問:“是不是來例假了。”
姜書杳默住不說話。
等待他的後文。
“難怪。”他笑了笑,引著女孩的手轉移到腋下,微微夾緊:“最近幾天你總是莫名其妙的躁鬱生氣,老子還以為提前到了三年之癢。”
他說三年之癢的前一秒,姜書杳下意識地繃住神經。
以為那句話後面會接‘更年期’。
她鬆了口氣,不知該哭該笑。
“我生氣都是有原因的,哪有莫名其妙。”
裴衍若有其事地點點頭,語調跟他的步子一樣不緊不慢:“行,現在給你機會,說說具體是什麼原因。”
明知故問嘛。
“下午那會兒,我去找江序白要預加載的功能來做做,你猜他什麼反應。”姜書杳癟了癟嘴,氣鼓鼓的說:“他居然讓我上網玩遊戲打發時間,這話一聽,明擺著就是你裴大老闆的授意。”
話到此處,她頓了頓,抬頭看了眼裴老闆的新髮型。
鬼使神差補充了一句:“現在你剪了頭髮,看著比以前更凶,江序白會不會真的是怕你啊。”
不排除這種可能。
整個基地的人都知道,江神素來清傲,唯獨對裴衍唯命是從。
到底出於什麼原因,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包括姜書杳,同樣搞不懂。
她的解釋讓裴衍眼角抽搐。
什麼叫剪了頭髮比以前更凶,合著跟了他這麼久,她對他面相的評價竟如此不近人情?
總之說來說去,她話里的意思其實就圍繞著一個主題。
關於公主今後的基地生活,裴衍獨斷地認為,應該讓她輕鬆下來,把儘可能多的精力花在美術課上,那是她的夢想,他從沒忘記過。
編程是個無底洞,一旦栽進去,很難分出心思做其他。
她為了他放棄央津,他絕不允許她再犯第二次傻。
身邊人遲遲不作聲,姜書杳哪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她抿了下唇,輕聲道:“你讓我試試吧,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努力地好好走下去,而且有你陪著我,我什麼都不怕。”
第198章 代碼如其人
那幅《黎明》是她給他最好的證明,成為畫家是夢想,可人這輩子,追逐夢想只是其中一部分,剩餘的時間,她還想做更多有意義的事。
她要看著她的少年一步步成長,變成頂天立地的男人,打下屬於他裴衍的江山。
公主不必高高在上。
她也可以為了自己的國王,行走於塵埃。
有你陪我,什麼都不怕。
這是從她嘴裡說出最美的情話,是依賴,也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嚴寒冬夜,裴衍唇邊勾著溫柔的笑,握住她的小手放在他心口處,那裡強有力的跳動,一下下自她掌心傳進血管,擂鼓般蔓延至另一顆心臟。
從KTV出來將近十點半,關於上周的編程作業,何舒苗同學已發來不止二十次的慰問。
明天裴老闆要親自跑一趟家具公司,晚上回基地還有文檔需要整理,兩人默契地沒去提回酒店,跟著一群人刷卡進校,裴衍把她送到宿舍樓下後,很快被一通電話叫走。
回到寢室,姜書杳迅速地洗完澡,剛準備上&mdot;床,頭頂的燈熄滅,隔著黑暗何舒苗暗含八卦的聲音也隨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