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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科一班的男生集體不淡定,齊刷刷看向旁邊面如冰窖的裴衍,“裴老闆,這你都能忍?”
忍麻逼。
操。
裴衍眯了眯眼,邁腿朝男女混合區域走去。
“杳杳,你家老大來了。”何舒苗眼尖,一瞄到遠處那抹漸行漸近的散漫人影,就趕緊挪過去打報告。
室友眼神里的澎湃袒露無疑,那是一種腎上腺素激涌的興奮感,俗稱看好戲。
姜書杳聽聞只皺了皺眉,沒說話,繼續練習步法,連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
計算機系的沒人不認識裴衍,更沒人不知道這兩口的關係。
軟工男生眉心直跳,遲疑道:“等會兒我還是跟你男朋友換一下,他那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能好就怪了。
姜書杳暗自嘀咕。
可是為什麼要換,他有本事晾她三天,她就有本事氣死他。
隨著腳步聲逼近,冷颼颼的氣息也在一點點侵襲軟工男生的意志。
“你確定不讓我換?”
“確定。”
姜書杳說完就後悔。
萬一弄得太過,那傢伙脾氣發作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愛情面前人人平等,何為她就是如此慫?
不過她有些納悶,問軟工男:“如果這種事換作是你,你會生氣麼?”
軟工男耿直的道:“是個男的都會不舒服,但世事無絕對,現實面前首先還是要量力而行。”
“怎麼量力而行?”
“看能不能打得過。”
姜書杳被他逗笑,隨口問:“那你打得過裴衍嗎?”
“打不過。”
“......”
呵,長一身腱子肉有什麼用。
沉默間,軟工男弱弱補充了一句:“之前跟他掰過手腕,輸了。”
好吧。
姜書杳知道對方說的掰手腕是怎麼回事,去年基地剛成立那會兒,不少人為了加學分擠破腦袋都想進去,有一次江序白被吵得頭皮炸裂,隨手往角落裡某個甩手掌柜一指:“你們誰能掰得過他,就讓誰進。”
其實這個‘掰’指的是專業技能方面,但保不齊就有憨憨未經思考便沖了過去。
不錯,正是面前這位。
挽起袖子露出粗壯的手臂往桌子上一放,豪言壯語:“來啊,我不信你能在我手腕下走過十秒。”
裴衍當時正眯著眼睏覺,懶懶睜開眼就對上軟工男挑釁的目光。
姜書杳下意識以為他會直接無視或者讓江序白把人弄走。
結果,卻見他漫不經心一笑,活動了幾下手腕,“不用十秒,五秒就夠了。”
話一出,現場轟然大笑。
至於笑聲持續了多久,姜書杳不太記得。
反正軟工男咬牙堅持五秒後落敗,沒錯,不多不少剛好五秒。
那時眾人大跌眼鏡的場面,比裴衍奪得基地考核第一名的那天還要令人難忘。
一來一回的思緒,足以發生很多事。
等姜書杳再抬起頭的時候,面前早已換成了另一張臉。
“那黑熊跟你說什麼了?”
!?
姜書杳愣愣看著他。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某人口中的黑熊指誰。
她四處環顧了一圈,沒發現軟工男的影子。
“看什麼,老子沒那大猩猩好看麼。”
“......”
裴衍一把拎住她的衣領,把人提到跟前,“想故意氣我,可惜找了個慫包。”
姜書杳翻白眼。
“走,換個地方好好對我翻。”
“你鬆開,去哪兒啊。”
裴衍拎她的手換了個姿勢,改成摟腰,“隨便逛逛,把這三天的補回來。”
兩道身影依偎著遠去,何舒苗看得雲裡霧裡。
話說,杳杳這戰鬥力不行啊。
不,簡直是弱爆了。
本期待有一場世界大戰的何舒苗,忍不住的失望搖頭。
過去一年裡,兩人鮮少有時間像現在這樣閒適地逛過校園。
蓉大其實比想像中大好多,靠近南區那片地域,文化展館,藝術迴廊,歷史碑,還有江南園林,各種建築美景幾乎讓踏入者心馳神往。
姜書杳停在歷史碑前,抬頭仰望上面的名字。
形形色色的人名,卻沒有一個能勾起她熟知的印象。
她自認歷史學得不差,不應該知識淺薄到這種程度。
裴衍從旁邊踱過來,解釋說:“歷史碑上刻纂的是蓉大自建校以來所有優秀畢業生的名字,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嗯?
姜書杳一下來了興致。
“怎樣才算優秀,取得什麼樣的成績,才能上歷史碑?”
女孩目光灼灼,眼神里充斥著滿滿的期許。
裴衍捏捏她的臉頰,揶揄道:“怎麼,公主也想要?”
沒等她答話,裴衍聳了聳肩:“簡單啊,我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帶著鑿子給你刻上去。”
姜書杳瞪住他,一時無語。
餘光之處,不經意瞥見一個人名。
她偏著頭看了看,拿話問裴衍:“這個人,就是你堂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