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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凌雲一臉煩躁,李一楠苦口婆心,最終勸得他去應酬個十分鐘就成。
今晚的謝凌雲,說十分鐘就十分鐘,一秒都沒有多待,連口酒都沒有喝。
趕回酒店之時,從樓下瞧見戚喬房間燈光明亮。
他簡單沖了個澡,換下沾了菸酒氣的衣服,才去撬開了隔壁的房門。
等了一分鐘,裡面的人才打開。
戚喬聽見敲門聲,才從浴缸中走出來,身上還裹著一條浴袍。
謝凌雲頓了一秒,腳步停在門口沒有進去。
「還沒睡?」
「嗯。」
謝凌雲又問:「下午那會兒怎麼了?」
「……沒什麼事。」戚喬抿了個笑,道,「只是覺得有點冷。」
謝凌雲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戚喬喬,你知不知道,這樣笑一點都不像你。」
戚喬怔怔地看著他。
謝凌雲下了句結論:「你今天有點兒不對勁。」
晚風從房間打開的窗戶穿堂而過,去聚餐的人大多還沒有回來,一整個師姐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良久,戚喬低低地說:「再過一段時間,等……等我能平靜地說出口,到時候我就全部都告訴你,好不好?」
謝凌雲卻改了口:「不告訴我也沒關係。」
他低著頭,身上青檸羅勒的香氣分子飄進了戚喬的鼻息之中,讓她從見到那人之時便惴惴的心跳竟慢慢地平和下來。
「如果是讓你覺得無法說出口,再回憶都覺得痛苦的事情,那我不知道也沒有關係。」
他的話卻讓戚喬心頭的酸意更加洶湧。
謝凌雲從口袋中,取出來一朵回來路上,在路邊摘下來的梔子花。
握著戚喬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
「我明天不去片場,買了後天的機票,我們坐同一趟航班回北京,好不好?」
「怎麼了,你有其他事情?」
謝凌雲蹙眉道:「眼不見心不煩。」
戚喬不禁莞爾。
謝凌雲睨著她:「還笑?」
「這是拍戲,是假的。拍攝技巧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
謝凌云:「假的我也不舒坦。」
他抬腕看了眼表,隨即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將人調轉了方向。
「不早了,戚老師,晚安。」
又咬著牙,私心加了一句:「不准再接床戲。」
戚喬吹乾了頭髮,回到床上,夜燈發出暖黃色的光,她抱著那隻小狗,看了好久。
睡前,從床頭的柜子中,拿出來一瓶香水。
一向隨身攜帶,今天確實《偏航》進組以來第一次使用。
她往枕頭上、被子上,都噴了好幾泵。
最後,在開著燈的夜晚,伴著青檸羅勒的味道,輾轉反側許久,終於在凌晨兩點時進入夢鄉。
第二日的拍攝片場,謝凌雲果真沒有出現。
他提前將分鏡劇本交給了曹浪,如何拍攝,也在前一天與曹浪商定妥當。
昨晚還特意在劇組的群里,囑咐所有人聽從曹浪指揮。
聽劇組其他人說,李一楠帶著幾位資方,今天去周圍的著名景點遊玩賞景。
戚喬垂下眼睫,咬著吸管,一點點將整杯冰美式喝完。
在場務提醒現場已經準備就緒後,很快起身,走了過去。
許亦酌今日穿得西裝革履,前一場正是他假扮成一名律師,提著公文包,送完一批貨回來。
這是一場松年主動的挑逗戲。
葉驍起初冷淡拒絕,可少女越是青澀笨拙的勾引伎倆,越像是一團明明沒滅的火焰。
他在忍耐許久之後,心火如燎原之勢鋪了個遍。
隨即扯開主動坐在他懷裡的松年,將人大力丟在床上,掐著腰壓了下去。
畢竟只是拍攝,藉助鏡頭的角度和有技巧的站位,便能夠達到效果。
何況謝凌雲最偏愛藝術性的畫面效果,分鏡劇本早已安排好場面調度與各個機位。
而曹浪更是這種戲份的專家,從前在香港專門拍攝三級片的時期,曾因為畫面過於唯美,而無法迎合衝著某些鏡頭來的觀眾的心理,拍攝的片子連成本都沒賺回來。
加上還要考慮能否過得了電影局的審查,自然不會過於露骨。
戚喬走進去時,許亦酌已經穿好衣服嚴陣以待。
他嘴裡嚼著口香糖,看上去神情凝重。
「戚老師,等會兒冒犯了啊。」許亦酌握拳,「我助理跟我說,為了不讓謝導以後封殺我,最好一次過,給我整得更緊張了。」
戚喬道:「他不會封殺你的。」
「那有戚老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場記打板,正式開拍。
松年鼓起勇氣上前,輕輕地坐在葉驍腿上。
葉驍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下去。」
松年搖頭:「我不。」
她伸手,抱住了葉驍的脖子。
又慢慢湊過去,在他耳廓上輕輕吹了口氣。
葉驍眸色一沉,大掌掐著松年的細腰,扛著人將她扔到了床上。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白熾燈,光芒熹微。
葉驍壓在松年身上,嗓音沙啞,才撩起一點她的衣襟,卻看到身下少女的身體輕輕顫抖。
他笑了聲:「現在知道怕了?」
松年手腳並用向後退去,卻被男人毫不費力地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