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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調酒師把一杯雞尾酒推到簡之面前,接著雙手撐在工作檯上,一副等簡之品嘗的樣子。
「你好。」簡之點了下頭,把酒杯推了回去,「這不是我點的。」
簡之的意思是讓調酒師把這杯酒給剛才那名Alpha送過去,但調酒師卻又把酒杯推了回來,道:「他點的已經送過去了,這是我專門為你調的。」
簡之的頭頂冒出一個問號,難道這家酒吧的調酒師這麼閒,還和客人調情?
或許是簡之的疑惑太過明顯,調酒師連忙擺了擺手,避諱地說道:「我沒有灌醉你的意思,這杯酒度數很低。」
簡之暫且把酒杯移到了自己面前,但還是沒有喝。他問道:「你們酒吧服務這麼好,隨時給客人送酒嗎?」
「那倒不至於。」年輕的調酒師笑了笑,接著又將雙手撐在工作檯上,靠近簡之壓低聲音道:「我是想向你打聽點事。」
「向我打聽?」簡之莫名其妙地反問。
正確的順序難道不應該是他向調酒師打聽?他一個只來過兩次的客人,能從他這裡打聽到什麼?
調酒師壓低身子,改為用手肘撐著工作檯,神秘兮兮地問簡之道:「你是我們老闆娘嗎?」
「我?」簡之一怔,用食指指著自己,「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簡之的意思是怎麼會把他看成老闆娘,然而調酒師似乎理解成了他在問為何會露餡。
「嗐,這還不明顯。」調酒師微微偏了下頭,斜看著簡之,一副「老夫早已看破」的模樣。
「明顯?」簡之順著話問,「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調酒師隨意地用指關節敲了敲簡之面前的桌面,說道:「你上次來也是坐這個位置,我怎麼會認錯人?」
簡之回想了一下,好像上次站在吧檯里的確實是這個調酒師。他不解地問:「我坐這兒就是你們老闆娘了?」
「你上次來過之後,我們老闆天天魂不守舍,盼著你再來,大家都在猜你到底是什麼人。」調酒師擺出八卦的表情,「還有人說你睡了我們老闆,不想負責……」
「等等。」簡之抬起手掌打斷調酒師的話,「我什麼時候睡過你們老闆?」
「你們沒睡??」調酒師目瞪口呆地問,「敢情老闆說他一夜七次郎,是在吹牛?」
簡之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只有白痴才會大張旗鼓地宣揚自己「一夜七次郎」,看樣子這個酒吧老闆就是個白痴,明明沒有睡到他,還為了炫耀,向員工說謊話。
不過話說回來,他當天並沒有見過酒吧老闆,這人為什麼說謊?
簡之回想了一下當天的細節,但始終想不起來除梵天以外,他還接觸了誰。
算了,總之說謊就是不好的行為,簡大教授決定好好給這個匹諾曹上一課。
「他的確在吹牛。」簡之放下戒心,一邊喝酒一邊瞎編道,「本來是要和你們老闆睡,但他硬不起來,所以沒睡成。」
「什麼???」調酒師噗地一下大笑出聲,惹得酒吧里其他人頻頻回頭。他趕緊雙手合十,對大家做了個求原諒的姿勢,接著小聲道:「所以說,我們老闆看起來那麼猛,實際上壓根不行?」
簡之端著酒杯道:「何止不行,還是根牙籤。」
調酒師笑得差點沒滾到地上,他一邊拍桌一邊道:「原來老闆的紋身是為了增加自信!」
聽到這話,簡之悠然的表情瞬間定格在臉上,他僵硬地問道:「你們老闆有紋身?」
「是啊,你不記得啦?」調酒師仍舊笑著說,「兩條大花臂啊。」
簡之:「……」
簡之沉重地放下酒杯,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問:「你們老闆……叫林天?」
「嗯啊,我們都叫他天哥。」調酒師終於止住了笑聲,適時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他趕緊叫住人家,抬起右手擋在左邊嘴角旁,竊笑著說:「天哥是牙籤,而且還硬不起來。」
「什麼?這麼勁爆?」服務生得到消息後,轉身就走到另一個服務生旁,兩人交頭接耳地說了幾句,時不時還以曖昧的眼神看向簡之。
此時此刻簡大教授的心情非常複雜,腦子裡各種各樣的想法都有。
首先,他再次被梵天欺騙,恨不得把這狗東西剁了餵狗。
不過他又隱隱理解梵天為什麼要騙他,因為如果他知道梵天並不是窮得無處可去,他壓根就不會收留梵天。
第二,他覺得梵天「名譽受損」一事不能完全怪他,這都是梵天自己造成的。
但是他又感到非常不爽,因為梵天是他唯一有過的Alpha,別人嘲諷梵天,就好像在嘲諷他沒眼光似的。
第三,既然工作的事梵天騙了他,那很可能其他事情也沒有說實話。
然而梵天現在又不在他身邊,電話里也不方便問個明白。
綜上所述,簡之覺得得讓梵天儘早滾回來,但他又不想表現得太過在意。
想了想,他決定繼續打探,問調酒師道:「你們老闆什麼時候回來?」
「這就不清楚了。」調酒師接了個單,一邊調酒一邊道,「老闆是個大忙人,平時很少來酒吧,也就是你來之後那段時間,他天天來酒吧守著,結果也沒見著你。」
「他自己的酒吧他都不來看著嗎?」簡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