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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小棗點頭,然後開始一個勁地傻笑,雙臂緩緩纏上相澤的脖子。
他看她笑得開心,也跟著開心起來。
“喂,給我生孩子有那麼好笑嗎?”
莊小棗再次點頭,嘴唇被甜言蜜語吻住了,以致每一次的呼吸都帶著甜意。
相澤拿她沒辦法,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就憋不住地跟她一起笑起來。
小小的房間裡裝著兩個傻蛋,傻蛋二人組看著彼此的臉笑得樂不可支,卻也不知道什麼那麼事好笑。
相愛是把人變成笨蛋的魔法,確有其事。
曖昧的氣氛被他們笑走了七七八八,莊小棗突發奇想,叫相澤去拿字典,說是想給他們的小孩取名字。
隨意翻開的字典偏偏停在那頁,帶了點命中注定的意味。
她看了一遍沒看到合適的,他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字。
“這個字好。”
“誒,不要不要,一點也不好聽。”
“嗯……那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就再想想,再想想。”
月光皎潔,相澤放柔了聲音,幫莊小棗挽起垂落在書頁上的黑髮。
她依靠他的肩上,安心地闔上眼,一頁頁的睡意都紛飛成心上的愛戀。
純淨無暇的,容不下一點雜質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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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小棗不知道相澤父母住的地方這麼好,和他描繪的“家庭背景普通”完全不一樣。
這一片別墅區,相澤家的房子最大,其他的房子像是依照它的風格所建的,安安靜靜,似乎是沒有住人那樣。
臨近門口的時候,她就看到有兩個人站在那等他們。一對中年男女,著裝大方得體,臉上掛著別無二致的親近微笑。
大概是相澤的父母親。
莊小棗忽然覺得有些窘迫,手上提著的禮物似乎有些送不出手了——包裝好的新鮮水果、口味豐富的特產餡餅還有她和相澤一起去挑的茶葉,
這些東西怎麼看都和這個華麗的大宅不相配。她堅持自己拎了一路,到門前了,似乎又變得格外沉重起來。
“沒關係,你怎麼表現都可以。我父母是我父母,跟我沒有關係。”相澤看出她不安的情緒,撫了撫她的肩。他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卻又很奇怪。
似乎是在說父母和他的關係不好。
事實又好像不是那樣。
還隔著幾步,相澤媽媽就主動走過來,熱切地挽住相澤了:“相澤終於回來啦,這次隔了好久!”
“哎呀,旁邊的就是小棗吧。我是相澤的母親,歡迎來我們家做客。”
相澤的爸爸對他們也是笑臉相迎:“歡迎歡迎,進家裡談吧。”
外面的裝修已經不凡,家內部更是奢華精緻。莊小棗掩下心中的驚訝,硬著頭皮送出了手上的東西:“叔叔阿姨,這是我買的一點點小禮物。”
相澤媽媽雙手接過去,然後笑得更大了:“我很喜歡,謝謝你啦。”她連看都沒有看,已經表現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了。
“來來,小棗、相澤,菜都擺好了,我們快坐上桌,趁熱吃吧。”
沒有寒暄,沒有更多的對話,接著他們就進入了下一道程序——午飯。
菜多得擺滿了一整個長桌,一律的色香味俱全,一致的擺盤,碗碟統一的是一個大酒店的logo。很明顯,他們四個人吃不完。很明顯,這不是自家做的飯菜。
相澤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莊小棗正好看到。
他沒有跟莊小棗提過太多家庭和工作的事,似乎是在刻意迴避,所以她對他父母的了解相當匱乏。
沒處可以挑刺的禮貌周到,卻又因為太過誇張而變得有些刻意。
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麼,飯桌上異常的安靜,只有幾句重複的“吃菜”、“嘗嘗這個”、“多吃點”。
殷勤到近乎討好的態度,反而讓莊小棗覺得不自在起來。
很奇怪。
接下來的洗碗也輪不到她,相澤媽媽只說了句:“酒店會來收”,然後就帶著她上樓去了。
下一道常規的程序,參觀相澤房間,看他兒時的照片回憶過去。相澤跟在她們身後,像是在監視他媽媽的舉動,冷眉冷眼的。
莊小棗心裡悶悶的,覺得相澤是在瞞著自己什麼事一樣。
木製門嘎吱作響,打開了一個明亮的空間。
入目就是一張寬敞的書桌,窗外的陽光打在桌上,帶了點午後清淡的悠閒。桌上空空如也,只擺放了一個玻璃罐子,反射著一點光芒,熠熠生輝。
一個滿著五顏六色藥丸的罐子,一罐的後悔藥。
為什麼它會在這裡?莊小棗感到毛骨悚然。
這罐後悔藥已經跟了她十幾年,她雖然沒有吃過,但一直知道它是有用的。前一段時間她偶然興起去找,沒有找到它,還以為是自己搬家弄丟了。可它卻在這裡,完好無損地,在她男朋友的家裡。她並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一次都沒有。
為什麼它會在這裡?相澤感到毛骨悚然。
上一次與莊小棗分離之後,他找了她兩年才找到她,那時候他就在心裡發誓,要毀掉後悔藥,這個讓他們一次次錯過的東西。進莊小棗家並不難,找到她藏起的後悔藥也是輕而易舉。他把後悔藥連帶罐子磨碎,扔到不同的地方,親力親為。
莊小棗搶在相澤之前拿起了後悔藥,眼睛裡寫滿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