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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跑是倆人一起做出的決定,只是比較倒霉而已,不能讓厲南栩一個人背黑鍋。
「那阿姨先招呼人,晚點過去看你。」湖月連一臉心疼,對她表示歉意:「對不住,阿姨沒好好照顧你,都不知道一會該怎麼和你爸媽交代了,過來認個人,就出了這碼子事。」
「沒事,阿姨,你別自責。」蘇覓說。
湖月連順著她的背,轉頭又對許沁說:「沁沁,那真是麻煩你跑一趟了,一會到了給嬸兒報個平安。」
「沒事,放心吧。」許沁安撫她。
車上,厲南栩的心疼都快要溢出來了,自責了一路,反倒還得蘇覓這個「病號」反過來安慰他說沒事,讓他專注開車。
去耳鼻喉科掛了個急診,不是什麼大問題,沒有骨折跡象,通俗一點講就是外傷性的鼻出血,鼻腔黏膜也有一點點軟組織挫傷,在去的路上,血就慢慢止住了。
最近一段時間需要熱敷幾次,平時避免用力擦拭受傷部位,再口服上消炎藥基本一個多禮拜就能痊癒。
見蘇覓沒事,許沁就立馬給湖月連報了平安,同時也打電話讓厲北玹來接她,她可不當小情侶的電燈泡。
厲南栩在駕駛位上坐著,臉煞白一片,一副被嚇慘了劫後余驚的表情,蘇覓已經緩過來了,也不像最開始那麼疼了,調皮地撞撞他的肩膀示意了眼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問他:「還要去一起淋雨嗎?」
厲南栩神經繃得緊緊的,壓抑的情緒潰不成軍,抱著她:「我不敢了,我又一次為我的幼稚買單了,我錯了,覓覓。」
「這有什麼啊,」蘇覓說話輕輕的,不太敢用力,所以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弱:「剛剛是個意外,好像是我踩你鞋了,沒關係。」
剛才見到她手上沾著血的模樣,他瞬間嚇得怔在原地,手慌腳亂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先做什麼,下巴搭在她肩上,眼淚浸濕了她肩膀上的布料,張口就是不著調的難聽話:「剛才真是嚇得我原地去世,我們還沒結婚,你說萬一出個意外什麼的,就得變冥婚了。」
蘇覓哭笑不得:「又瞎說什麼,留個鼻血被你說得和大出血似的,這不沒事嘛。」
厲南栩擁她的力度更緊,聲音悶悶的:「在我眼裡和大出血也差不多,我是真的被嚇死了,現在還緩不過來,心裡小鹿亂撞。」
「小鹿亂撞不是這麼用的。」蘇覓嘆笑。
「那換成六神無主。」
蘇覓任由他抱著舒緩受傷的情緒,外面的雨點越來越大,滴答滴答砸在車窗玻璃上,看看手上的戒指,再看著身前這個為她憂心的男生,心裡的某個角落柔軟的一塌糊塗。
「厲南栩,別哭了,咱們還沒官宣吧,你不是最張揚,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今天怎麼不著急了。」
「哦,對。」他止了情緒,抹了抹眼角沾著的淚光:「太高興,忘了。」
這一招果然好使,見他已經開始對著攝像頭捯飭自己,蘇覓也重新綁了下微微凌亂的頭髮,重新塗了次唇釉。
厲南栩看著她瑩潤的櫻桃小嘴,突然起了心思:「要不,你在我鎖骨上親一下?」
「你瘋了?」朋友圈有長輩,膽子真夠大的。
「能屏蔽啊,大不了我發兩條,一條給他們看,一條給那些覬覦你和我的人看,當然,我朋友圈覬覦我的隱患不存在的,你就不知道了。」
「我也沒有,除了——」蘇覓突然壞笑著,也學著他那樣挑逗他,在他微沉的臉色中,緩緩吐出一個名字:「黎旭。」
厲南栩配合她演出:「黎旭也是男的,我今晚就要刀掉他。」
蘇覓笑了:「刀掉他之前,想問問厲南栩同學,你朋友圈確定要那麼發?我無所謂,你想要我就配合你,但我不發擦邊球哦,我就簡簡單單拍一下對戒就好。」
「我確定。」他說。
「好吧。」蘇覓俯身湊過去,溫軟的唇在他鎖骨上落了個印子。
看了一眼新鮮剛出爐的奶茶色唇印,蘇覓滿意地笑了,厲南栩喜滋滋懟著唇印拍了幾張,還十分心機地把左手微自然地搭在右肩,男戒暴露在鏡頭裡,自己露著半張臉,旁邊還露出蘇覓輪廓完美的側顏,一箭三雕。
——求婚成就get√。
下面手動@蘇覓。
女生發朋友圈總是更注重圖片內容,文案就是陪襯,她從程越陽那要來一張厲南栩求婚時單膝下跪的照片,她捂著嘴淚光盈盈,抓拍的很有氛圍感,然後又纏著厲南栩的手,拍了下對戒,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還加了張現拍的合照。
三張圖配文,一顆愛心。
同樣手動@厲南栩。
倆人的朋友圈迅速炸了,迎來了點讚高.潮,比較熟的朋友都表示終於等到了官宣祝福,普通不知情朋友都是打一堆問號,後又補一條祝福語,一般偏陌生的朋友清一色也都是祝福。
厲南栩看著評論區,唇角微微含笑,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蘇覓納悶他評論區會是什麼樣子,畢竟平時拽的和個二五八萬似的,得罪不少人,大家會不會都忌憚他,給他特正經的那種類似於早生貴子百年好合的祝福語啊,湊頭一看,才發現她想錯了。
厲珞熙:[有幸見證,然後...忘屏蔽姐了?]
孫峪:[艹,這門婚事我同意了嗎?]
何宇文:[312的兒媳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