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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所以我們要反應敏捷,當對方從正面攻擊你的時候,快狠准地抓緊對方關節脆弱的地方,利用身體轉向的力量制住他們的手臂,再利用身體的力量將對方的手臂壓向地面。」
「如果對方從背後抓住你的肩膀,也是同樣快速抓住對方的手腕,身體轉向,用手臂用力勾住他們肘關節,快速用膝蓋攻擊對方腹部或是要害位置,然後迅速離開——」
女生能學的防身招式很多,無一不是需要反應敏捷、果敢,迅速攻擊對方的弱點部位。
周琬盈目不轉睛地看著,專心地學。
她忽然想,如果她小時候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在學校被男同學欺負的時候,她可以把他們打趴在地上,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負她。
如果在家裡,爸爸打她的時候,她懂得還手,他會不會忌憚她?不敢動不動就拿她出氣,對她拳打腳踢。
謝凜說過,你怕他一分,他就欺你三分,你強他一分,他就懼你十分。
這個世上所有的壞人都是一樣,他們專挑軟柿子捏,專挑柔弱好欺負的人下手。
就像她小時候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在學校也永遠自己乖巧地待在角落,沒有惹過任何人。
可那些男同學就是只欺負她,他們打她,踢她,把她從台階上推下去,往她的飯盒裡放蟲子,把她的書扔進水裡,把她鎖在廁所。
她沒有得罪他們,只是他們格外喜歡欺凌別人,看到別人無助地縮在角落,他們哈哈大笑,覺得自己是強者。
可真正的強者永遠不會欺負弱小,只有無能的人才會專門欺負弱小,來證明自己很厲害。
就像她爸爸,在外面永遠不敢大聲說話,受了氣回到家就拿她撒氣,扇她耳光,打她踢她,拿菸頭燙她。
她學得滿頭是汗,老師讓她休息一會兒。
她走到謝凜身邊,坐到他前面一級的台階上,伏在他的膝蓋上。
謝凜低下頭來給她擦汗,問道:「累了嗎?要不要回家休息?」
周琬盈搖搖頭,她閉著眼睛休息,輕聲說:「我再學會兒。」
謝凜給她把額頭的汗水擦乾,又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把身邊的礦泉水擰開,餵到周琬盈嘴邊,「喝點水?」
周琬盈這才抬起頭來,抱住礦泉水瓶,仰頭喝了兩口。
謝凜等周琬盈喝完,接過來,自己也喝了兩口,之後才擰上蓋子,放到旁邊。
周琬盈這才望住謝凜,問他,「你覺得我學得怎麼樣?」
謝凜勾唇笑,摸摸她腦袋,說:「我們琬妹這麼聰明,學得已經很像樣子了。」
周琬盈道:「不過我覺得我的力量還是差一點,反應也不夠快。」
謝凜道:「哪有這麼快,你多練練,平時沒事兒多找人練練手。」
周琬盈滿眼期待地望著他,「我找誰練手啊?」
謝凜盯著她笑,勾她下巴,「你不就是想讓我陪你練?直說啊。」
周琬盈小臉上洋溢出笑容,悄悄親了謝凜一下,說:「你什麼時候陪我練啊?」
謝凜笑著看她,揉揉她臉蛋,說:「你想什麼時候都可以?反正我最近的任務就是陪你玩兒。」
周琬盈眼睛亮晶晶的,望著他,「你不去公司嗎?」
謝凜道:「最近難得清閒,倒也不用天天去。」
*
周琬盈在跆拳道館跟老師學到晚上十點。
她是小菜鳥剛學防身術,手癢得厲害,想拿人練手。
回家的時候,趁著謝凜抬手按密碼,趁機想從後面箍他的脖子,結果手才剛抬上去,就被謝凜扣住手腕,把她撈到身前,反箍住她。
他笑道:「你這速度不行,力氣也不夠大,再練練。」
周琬盈小聲說:「那是因為我捨不得。」
她才捨不得真的箍住謝凜呢,花拳繡腿的,就是小情侶鬧著玩,權當情趣了。
但她又實在手癢,總想攻謝凜不備。
結果每次都被謝凜擒住,令她懷疑她學的防身術的效果。
大概快凌晨的時候,謝凜本來是有點懶洋洋地靠在書房的沙發里抽菸,周琬盈洗完澡進來,假裝從謝凜身後經過,趁他低頭抖菸灰的時候,想去擒謝凜的胳膊。
結果反被謝凜擒住,把她撈進懷裡,盯著她笑。
周琬盈倒也乖乖坐在他懷裡,就是有點泄氣,說:「你還說我學得好,都擒不住你。」
謝凜笑,一手攬在周琬盈腰間,一手夾著煙搭在沙發扶手上。
他笑著看她,說:「你要是能把我擒住,那外面隨便一個男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謝凜祖上有從軍背景,所以他從小受的是軍事化教育,擒拿格鬥這些都是小兒科,他最厲害的是槍法,各種槍都會用,且槍法如神。
他這種敏捷身手,別說他只是在抖菸灰,他就是睡著了,也沒人能近他身。
他看小姑娘有點泄氣的樣子,笑著捏她臉蛋,逗她說:「怎麼就不高興了?所以你拿我練手是好事,哪天你把我擒住了,你出門就能天不怕地不怕了。」
周琬盈看著他,小聲說:「那你也不說讓讓我。」
「怎麼不讓你了?」謝凜單手摟在周琬盈腰間,低頭吻她,低聲道:「你只要開口,我不就束手就擒了?」
謝凜這輩子沒輸過,他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對一個小姑娘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