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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盈知道，謝凜賣這個人情，完全是因為她。
她輕輕點下頭，說：「那你們先商量吧，商量好了再說。」
「行。」
陳越想和朋友先去看看地方，謝凜差了司機過來帶他們去。
周琬盈閒著沒事也一起去看。
等到了地方，陳越發現謝凜這人情做得太大了，那四合院保養得很好，幾乎都不怎麼需要裝修，市面月租起碼要上六位數。
他和朋友都是老實人，有點不太敢承這個人情，他再三問周琬盈跟謝凜是什麼關係。
周琬盈說：「真的是我男朋友。」
陳越撓撓頭，有點欲言又止。
他不是不信周琬盈。
他就是覺得，謝凜那樣的人，看起來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和周琬盈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也知道一點娛樂圈的潛規則，怕周琬盈走錯路，忍不住說：「琬琬，我當你是妹妹才說的，我就覺得那個謝總看起來，跟你……」
謝凜身上的氣質太明顯，一看就是那種豪門貴公子。
這種人的家庭，怎麼可能允許一個連小學都沒上過的女人進門。
他就挺擔心周琬盈吃虧的。
周琬盈知道陳越想說什麼。
她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想說，我和謝凜看起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陳越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周琬盈抿唇微笑，溫柔地說：「我沒有想過要嫁給他啊，我很喜歡他，哪怕只能跟他在一起短暫的時間，我也很開心了。」
在她荒蕪而貧瘠的人生里，能遇到謝凜這樣的人，能被他看進眼裡，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
她不敢奢望太多。
陳越聽到周琬盈這樣說，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說：「你覺得開心就好。」
又道：「不過我看這位謝總也不像壞人。」
謝凜長得很英俊的，根正苗紅，眼神坦蕩，一看就是好人。
周琬盈第一眼見到謝凜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好人，是君子。
在她眼裡，謝凜是冽冽月光，能照亮她。
*
周琬盈過兩天就要正式進組了，下午的時候，她給謝凜打電話，讓他下班回家吃飯，她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謝凜那時候剛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他把外套丟到沙發上，有點忍俊不禁地笑道：「不累嗎？出去吃不是更好？」
周琬盈道：「我想做給你吃啊。」
她開心地說：「我做了青檸魚，之前在孟老師家裡，你不是很喜歡嗎？」
「嗯。」謝凜點了下頭，說：「我六點左右過來，要不要帶什麼東西？」
周琬盈想了下，說：「帶瓶酒吧，你想喝嗎？」
謝凜點了下頭，說：「好。」
*
周琬盈後天進組，所以晚上和謝凜好好吃了頓飯，還喝了點酒。
她酒量不好，稍微喝一點，白皙的小臉就紅彤彤的。
不過她喝完酒，膽子也會大一點。
和謝凜看電視，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直往謝凜懷裡撲。
謝凜靠在沙發里，伸手摟住她，低眸看她，眼裡染上幾分笑意，問道：「喝醉了？」
周琬盈搖搖頭，她看著謝凜，很認真地問：「你為什麼要把那個四合院租給陳越他們？」
「下午我們過去看過，那附近差不多的院子，市面上都要租十萬以上的。」
謝凜還以為她要說什麼事。
不太在意地說：「一個院子而已。再說，你不是說他救過你嗎？」
中午陳越還沒到餐廳的時候，周琬盈和謝凜聊天，講到她十六歲的那年，工作的時候被一個男人騷擾，是陳越救了她。
她也是因為這樣，才和陳越成為了朋友。
謝凜在聽周琬盈說這件事之前，確實沒想過要賣什麼人情給陳越。
最多是在選址上給他點建議。
畢竟他是商人，不是做慈善的，向來不做虧本的生意。
那院子他原本也沒打算租，寧願空著落灰也不可能便宜租給別人。
是因為陳越救過周琬盈，他才把院子拿出來，兩萬的租金也是隨口一說，他要是砍價到五千也無所謂。
只是為了讓周琬盈高興而已，謝凜要賺錢，不在這個上面。
周琬盈看著謝凜，忍不住問：「你不怕我騙你嗎？」
謝凜看著她，勾唇笑了笑，反問道：「騙我什麼？騙財還是騙色？你覺得我會怕被你騙？」
謝凜三十歲了，見過多少人，商場裡打滾的老狐狸，除了在感情上栽在周琬盈身上，且是他心甘情願認栽的，他這輩子沒有栽過，更沒有走眼過。
周琬盈忽然想起自己最初接近謝凜的目的，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謝凜，坦白地說：「謝凜，我剛開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謝凜笑了笑，說：「我知道。」
小姑娘那點心思，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兩步路的距離，非要問他借傘。
借了傘不說，私下打聽到他的住址，非要給他送到家裡來。
她這手段真是一點也不高明，且一看就是新手，看他的眼神像只小白兔一樣膽怯。
明明很膽怯，又要鼓起勇氣接近他的那種樣子。
謝凜越想越好笑，說：「你覺得我不給你機會，你會有機會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