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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當對自己降低要求是好事兒。」莊潔說。
莊研點點頭,讓她看自己的作品。
莊潔明白他還是沒能接受自己,但她不擔心,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有勇氣面對自己。
姐弟倆下來出站口,一個黑車司機迎上前,莊潔問他多少錢,對方說四十,莊潔砍到二十,問他行不行。
莊研怕挨打,眼睛四下望,當看見過來送人的陳麥冬,揮著胳膊大喊,「冬子哥!」
陳麥冬回頭,莊研跑過來,說學校國慶放假,他和姐一塊回來的,說完指著莊潔給他看。
陳麥冬看了一眼,沒什麼多餘表情,同莊研說了兩句就要回。
莊研不懂情況,這完全不像情侶。他看向莊潔,莊潔貼著他耳朵交待了句話,他又跑過去,朝陳麥冬說:「冬子哥,我們想搭一下你車回鎮裡。」
「我車只能坐一個人,等會路上還要接人。」陳麥冬說。
「哦。」莊研又跑去莊潔那。沒一會,他見莊潔攔了輛摩的,讓莊研坐上去,她自己拎著行李箱過來搭車。
日了狗了。
第64章 good morning
莊潔自覺地坐了副駕駛,也沒同他搭話,拿出口紅塗,然後又理了理新燙的大波浪,自在得很。
陳麥冬更不會主動搭話,他目視前方,四平八穩地開。快到鎮口,那個惡魔側臉看他,「誒,你不是要接人?」
陳麥冬充耳不聞。
車到她家附近,他靠邊停車,莊潔拿了行李箱出來,過去駕駛窗敲敲,等著車窗降下,準備將自己的紅唇印他臉上。不想他偏開臉,鳥都不鳥,轟了油門揚長而去。
……
莊潔回了家,家裡清冷一片,寥濤不在,何裊裊跟三鵝子也不在,只有她跟莊研乾瞪眼。
倆人上樓先歸置行李,正忙著,大門匡啷一聲,一聽,就明白是何裊裊騎著電瓶車頂開了大門。
莊研攛掇她,「姐,你去教教她怎麼用手開門。大門都是被她頂凹的。」
莊潔下樓,何裊裊看見她先尖叫,隨後抱著她直跳。莊潔抽她,教她以後用手開門,何裊裊坐地上抱住她腿撒潑。
莊研也輕踹她,讓她以後別鬼子進村似的。何裊裊不管,任憑他們打罵,還一臉傻笑。
姊妹仨去美食街覓食,遊人如織,何裊裊說:「咱媽說了,這是因為疫情報復性反彈,大家都憋瘋了!」
莊潔扯好了口罩,拉他們走,「不行,這人太密集了。」
「這不算多啦,入口都已經在控制了。」何裊裊都聞見香味了,絕不肯走。
三個人測了溫,戴好了口罩進去,買了幾盒吃食打算回燒雞店吃。回來的路上碰見陳奶奶,她老人家可高興了,跟中了五千萬似的,非牽著莊潔手回家,邊走還邊說:「瘦了瘦了,奶奶跟你好好補補。」
姊妹仨跟著回了家,院裡屋檐下陳麥冬一頭的泡沫,正洗著澡停水了。陳奶奶先打了他兩下,早不洗晚不洗,非撿這個時候洗。
陳麥冬就頂著一頭泡沫蹲屋檐下,氣勢全無。陳奶奶去鄰居給他借了桶水,倒洗臉盆里,讓他趕緊洗頭。
莊潔看他撅著屁股洗,真想抬腳踹上去,她也就心裡一想,腳卻不知怎麼就踹了上去。
陳麥冬差點被踹翻,等站穩了回頭看,那姊妹仨在搶臭豆腐吃。他目光看向莊潔,她吃掉最後一塊臭豆腐,丟掉木扦嚷著回屋喝茶。
陳奶奶給她倒著茶問:「這是回來休假?」
莊潔往門口站了站,說:「我上海辭了,以後都不去了……」
「姐、你不回上海了!」院裡何裊裊聽見跑過來。
「對,以後都不去了。」莊潔又強調一遍,說完看了眼擦頭髮的人。
「不去好不去好!」陳奶奶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莊研問她咋不去了?
「我想明白了,什麼東西對我最重要。」莊潔實話實說。
莊研起了層雞皮疙瘩,何裊裊做個鬼臉假嘔。莊潔伸手就要打,何裊裊說:「家規第一條家規第一條。」
陳奶奶高興壞了,半天嘴都沒合上,她極有眼色地拉那兄妹倆出去,給她孫子製造獨處的空間。
人都走完,陳麥冬打個噴嚏吹頭髮,莊潔挪到他身後抱住他,陳麥冬掰她手,她不松,他一個個掰開。
莊潔又吻他,咬他耳朵,陳麥冬避不及,也不敢推她。莊潔耍無賴,「你推我,把我推地上我就走了。」
陳麥冬面無表情,一個字不說。
莊潔摟得更緊,隨後仰頭看他,「說話嘛。」
陳麥冬不掙扎,也不吭聲,完全當她空氣人。
莊潔掰他嘴,他制住她手盯住她。莊潔狡黠地看他,喊他寶貝兒,曲起膝蓋頂弄他。
陳麥冬臉都快綠了,但莊潔不自知,掙脫手探了進去,在裡面嬉戲玩弄,然後得意地看他。
陳麥冬最終屈服在她手裡,受盡了屈辱似的對她破口大罵,罵她有沒有心,罵她拿他當什麼?罵她太知道怎麼摧毀一個男人的尊嚴。
莊潔被罵懵了,什麼也沒說,回了家。
她反省了兩天,去殯儀館找他,他避而不見。她等了一個鍾,見他不打算出來,轉身去了燒雞店幫忙。
國慶這幾天生意好,店裡從早到晚都排隊。何裊裊發抖音,宣傳下溪村,宣傳自家的燒雞店。莊潔有條不紊地炸雞,切雞,淋醬。有阿姨在另一個窗口負責裝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