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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燦捂著耳朵,「你老故意惹我生氣,欺負我你就可高興,可高興吧!」
無錫點頭道:「一般高興,沒有可高興。」摸摸鼻樑問:「要不要密度密度?」
梁燦一字一句道:「我不密度!」
無錫湊過去,「密度密度吧,嗯?」
梁燦垂著頭道:「不了,不了。」
無錫低頭看他,「密度密度吧,嗯?」
梁燦別開臉道:「算了,算了。」
「別瞎裝了,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有些人討厭死啦!」
「我承認,我是討厭鬼!」
梁燦咧嘴笑道,「好吧,原諒有些人了!」隨即閉眼噘嘴。
無錫雙手撐地的湊過去,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吻。
梁燦忸怩道:「不是這樣子的。」
無錫吸吮著他嘴唇,輕聲問:「那該怎…,」
「就是這種吮…,吮吸的方式。我還要熱吻,長長的浪漫的,法式的熱吻!」大半晌,不見動靜。
梁燦睜開眼問:「怎麼不親了?」
無錫磕巴道:「我…,我熱…,熱不起來。」梁燦起身就要走。
無錫拉住他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很重要?」
無錫點頭,「它的重要性我都不好意思說。」
梁燦蹲下看著她。
「你說,將來咱倆的兒女,萬一缺傻還結巴,這難道不嚴重?」
「噯…,噯你嘛呀!」無錫伸手抱住他腿。
「我生氣了,不要以為我好欺負!」
無錫眨巴著眼睛,「長長的浪漫的,法式的熱吻。不親我是狗!」
梁燦爽快的蹲下,噘著嘴看她。
無錫啄了他口,「你洗碗,我清理天台。十分鐘後在你臥室集合,不親我是狗狗!」
梁燦不買帳道:「不要,有些人的信用還不如狗狗!」
無錫搖著他胳膊道:「哎呀寶寶,好不好啦?」
梁燦「哦」了聲,羞澀澀道:「好吧,說話要算數。」
無錫舉著手指,點點頭。
…………
無錫拎著掃把上天台,一道抽泣聲傳來,細碎且壓抑。
梁燦哼著曲擦著料理台,無錫扯扯他胳膊,指指天台,「你表姐在哭。」隨即背靠著料理台。
梁燦愣了下,撓著後腦勺問:「哭的很傷心?」
「你不驚訝?」
梁燦搖搖頭,沒作聲。
無錫瞭然,也不追問。
梁燦躊躇道:「你該掃就掃…,」
無錫問:「沒問題?不要給她空間?」
梁燦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今天我師姐在實驗室崩潰了。」垂頭眨眨眼,「有時候感覺好累呀!」
梁燦跟她並肩靠著料理台,看著她道:「錫錫,估計北大招生已經滿了。」
無錫點頭,「那要怎麼辦?」
梁燦苦中作樂道:「我打算明天穿的萌萌噠,搬條小板凳,賴在北大招生辦不走,我這麼優秀可愛,他們怎麼能篩出來呢?」
無錫捏捏他臉,「是啊,我們寶寶辣麼優秀可愛!」
梁燦說:「其實傍晚的時候班主任就私聊我了。他說我們學校被錄取的其中一名,已經排到了第一百八十多位。班主任這麼講,我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無錫摩挲著他後頸窩,「是不是很傷心?」
梁燦伸出小拇指,「有這麼點傷心。」
無錫問:「就這麼點?」
梁燦伸出中指,「最多這麼點!」
無錫切了聲,歪著頭道:「才不信呢。」
梁燦撓撓後腦勺,「好吧,一切都瞞不過你。班主任發消息過來的時候,我正坐在馬桶上拉粑粑。我讀懂了內容以後,眼睛瞬間就起了層霧,很失落很失落,粑粑也沒心情拉了…,」
無錫忍住笑問:「憋回去了?」
梁燦搖頭,「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拉了。」
無錫輕輕柔柔道:「然後呢?」
「我對這次高考沒遺憾,是我狀態發揮最好的一次。」伸手比劃道:「比去年有了六十分的成長。我想了很多,我是生在福中的人。我的生活從來都是遂心順意。我有疼愛且尊重我的家人。我十八歲有了想愛的人,我二十歲就愛到了她。我有愛我的人跟我愛的人。」笑看了無錫一眼,「我害怕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我害怕這是楚門的世界,我偶爾會惶恐,憑什麼是我擁有這一切…,」
無錫咬他唇道:「拉屎還拉出了境界?」
梁燦看著她眼睛,「起初在衛生間這樣想,一半是自我安慰,一半是真心實意。因為結果已經出來了,不管怎樣我都要面對現實。我正在做心理調整,我爸「砰砰砰」的敲衛生間門,問我肉卷怎麼卷金針菇?我媽吼我爸,讓他聲音小點影響她辦公。表姐咋呼著跑過來,教我爸卷金針菇。」
「我從衛生間出來,國際新聞正在討論中東難民潮,英國脫離歐盟,中海仲裁案,伊斯坦堡自殺襲擊等重大事件。我正看的入神,我爸站在門口喊我,我抬頭就看見你穿的像個女王般,故作冷艷…,」
無錫打斷他,「沒有故作冷艷,是本性。」
「我都看出來了,你就是故作冷艷,實則忸怩…,」
無錫看他道:「沒有故作,更沒有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