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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關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在吳義昌和李新的死亡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太多的思緒混雜在腦海中,好像千絲萬縷,勾連相關,卻還是理不清一個頭緒。
而這一切的關鍵都在梁瀚青身上,他在其中一定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可既然如此,他又為什麼要勸服自己替肖舟翻案,他不怕把真相揭露出來嗎?還是說他有什麼逼不得已的苦衷?
江成遠有太多無法解釋的疑問,當務之急就是找到梁瀚青問清楚。
兩人直接到了梁瀚青住的地方,上樓卻發現房門大開,裡頭正在搬家,一個中年女人在屋內指揮。打聽了才知道,這套房子是梁瀚青租下來的,昨天突然退房,房東今天過來看,發現梁瀚青只帶走了一些必要的貼身物品,其他所有都留了下來。
再跟就職的法院聯繫,才知道梁瀚青已經辭職,連同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這一看就是有意避開。他丟給江成遠一個建議,然後自己就離開了,帶著一身謎團。
江成遠花錢將梁瀚青留下的物品全部買下,又向房東租下了這間屋子。房東看他急切想要,狠狠地訛了一筆,滿意離開。
「你買這些有什麼用?」季陽問。
「也許有線索。」江成遠看著房子內不多的裝飾。
——
清晨的陽光透過半敞的白色紗簾灑入,照亮了凌亂的床褥,只露出亂糟糟的黑髮。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從被子裡探出,剛抓住一端被角想掀開,就被裡頭伸出的另一隻稍大的手覆蓋住,又不由分說地抓了進去,伴隨著一聲鼻音濃重的要求,「再睡一會兒。」
腰又被從後箍住,肖舟掙了掙,擰不過他的手勁,有些無奈地縮回江成遠懷裡,頭枕著他的胳膊,「我要上班了,再不去就遲到了。」
江成遠閉著眼,臉貼著肖舟的頭髮,還沒有睡醒,語氣不善,「又是那個姓蔣的公司?你別去了,他對你沒什麼好心思。」
肖舟在他懷裡翻了個身,正面看著他,「我在底下工作,誰是老闆跟我沒關係,我都接觸不到,你別亂吃這種醋。」
江成遠這才睜開眼,兩人臉對臉貼得很近,肖舟看著他,內雙的眼皮露出一點小小的褶皺,摟抱著的身體熱乎乎的,雖然大早上沒睡夠江成遠總會有點起床氣,但現在卻感覺很平靜。
他舒緩了面色,很自然地靠過去,和肖舟交換了一個早安吻,「但我不想你去。」
聲音低低的,有點耍賴的感覺,肖舟捏了捏他握住自己的手,無奈說,「別鬧了,你上次就害我遲到了,主管已經警告過了,再遲到一次,我就要被扣工資了。」
「你問問你主管,我可不可以花錢買你每天晚上班一小時?」摟腰的手不老實地從褲腰鑽進去,一手兜住了臀部,毫不客氣地抓了一把。
肖舟察覺到他的動作,耳朵根子一下就紅起來,望著他的眼睛帶著些警告意味,「今天真來不及了,你別害我又被罵。」
「麻煩。這就是為什麼我不喜歡打卡工作的原因。」說是這樣說,江成遠還是把手抽出來了,仰面翻了個身,看著肖舟從自己懷裡溜出去,掀開被子站起來,赤腳站在紗簾投下的一線陽光里。
他上半身光裸,下身只套了條黑色子彈內褲,露出兩條勻稱結實的長腿,陽光在他身上畫出一道分割線,將他漂亮的腹肌和勁瘦纖細的腰身都體現出來,後腰有一個弧度,臀部更顯得渾圓挺翹。
江成遠頭枕著胳膊,眯了眯眼,看見他胸膛那兒還留了不少褪不下去的紅色印子,有新有舊,在白皙皮膚上分外醒目。
肖舟轉過去,彎下身,揀了昨晚扔在地上當睡衣的T恤套上,背部肌肉隨著動作拉伸舒展。
江成遠喉結滾了滾,半坐起身,從床頭柜上拿了煙,取出一支點了。
肖舟轉回頭就看到他又在抽菸,不太贊同地皺了眉,「你昨天回來的晚,如果沒事就再睡一會兒。」
江成遠咬著煙笑了下,搖了搖頭,也掀開被子站起來,「沒事,走吧,今天我送你去公司。」
明明有分開的衛生間,卻偏要擠在一起洗漱,肖舟一邊刷牙一邊提防著江成遠動手動腳,幾乎是尾巴著了火一樣迅速地刷牙洗臉逃出衛生間,飛快去衣帽間換了衣服。
等他扣好牛仔褲的扣子,江成遠才慢悠悠從衛生間裡盪出來,只在腰間圍了條毛巾,頭髮還濕著,滴滴噠噠往下滴水,他在早上會沖個涼。
肖舟去衛生間拿了干毛巾讓他坐下來,給他擦頭髮,問他,「早飯想吃什麼?」
江成遠閉了眼,頭向上仰著,神情饜足地享受肖舟的服務,說,「三明治好了,要太陽蛋,麵包片焦一點。」
肖舟嗯了一聲,等頭髮差不多半乾的時候就把毛巾給他,讓他自己吹乾,然後去準備早餐。
在廚房煎蛋的時候,房間裡又開始叫他,肖舟不得不關了火過去,進門看到江成遠站在穿衣鏡前,白襯衣黑西褲,兩條修長的腿,襯衣頂上的紐扣沒系,掛著一條寶藍色菱格領帶。看到他,江成遠說,「幫我打一下領帶。」
肖舟一臉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走過去,揪了他的領帶,讓他彎下身,垂著眼開始給他打領帶,打了平結後再推上去拉挺,把衣領翻出來。全程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