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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時肖舟發出近窒息的悶哼,換來了聲輕笑。
一隻手落在他頭髮上撫弄,隨意又懶散,那手勢像得到了只很合心意的寵物。
好用聽話,養在身邊,聊以解乏。
第26章 利用
太陽落下又升起,肖舟醒來,江成遠就坐在床邊的靠椅上,膝上放著電腦,身上落了淡淡的晨曦,環繞著漂浮著細小的塵埃。垂落的睫毛末端是淺金色的,挺直的鼻樑上架了金屬邊框的眼鏡,肩膀寬平,給他添了幾分儒雅的書生氣。
看到肖舟醒了,江成遠抬起頭,取下眼鏡,捏了捏鼻樑,「餓了嗎?」
肖舟撐著床坐起來,胃裡的事物消化大半,但也不算很餓。
「廚房裡煮了粥,想吃的話,自己盛。冰箱都裝滿了,廚房的東西隨便用,還缺什麼再跟我說,」江成遠傾斜身體,抬起手落在他臉上,瘦長的手指從他的眉骨拂過眼睛,滑下鼻樑,最後捏了捏他的下巴,「別再把自己餓暈了。」
這舉動有戲謔的意思。手指像羽毛,動作輕,痒痒的。
指根上還有之前被自己咬破的傷口,止血結了痂,在像羊脂玉一樣的手指上仍然很顯眼。
肖舟下頜線繃緊,然後偏了點頭避開。
這次醒來精神好了很多,也沒有那種頭昏腦漲的感覺,記憶也清楚,才會感到不自在。
也許跟他還沒有適應omega的身份有關係,他還殘留著那兩三分的羞恥心和曾為alpha的微薄自尊,有一種行為和思考慣性,沒法這麼坦然地接受身體異化的事實。
接受他以一個omega的身份和alpha睡了,他被征伐侵略徹底占有,包括後來身體本能控制大腦,他是如何主動糾纏,不知饜足。
記憶如雕刻一樣清晰,他覺得很噁心,坐起來時牽扯到隱私部位都會有難以啟齒的疼痛,全身肌肉都絞緊了,總在提醒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有點恍惚,這種事情誰也怨不了誰,交*是動物本能,欲望讓文明退化,任何一個發Q期的omega都能讓alpha喪失理智。
可能壓抑越久越容易走向極端,江成遠易感期的症狀一直被壓制忽視,所以他會有近乎虐待的怪癖,病態地用疼痛來喚起知覺、刺激感官。但也算克制保留,沒有太變態的嗜好。
江成遠的長相明明是很清俊斯文的,鼻樑長得很好,顯得十分正氣,很適合做個國旗手或者被聚光燈環繞,不笑不說話只是看著你時,會有些清冷疏遠,下頜線條又凌厲,眉峰如刀,想來在法庭上侃侃而談時應該很有威嚴的氣場。
誰能料到這樣的人,在床上卻是這幅樣子。
肖舟垂著頭,眼梢有些冷。
身體很疼,但也還行,他經歷過更疼的;被c到失禁很屈辱,但也不過如此,他看到過頭被摁進滿溢的尿盆險些溺畢的人;Omega定時的發**的確很難習慣,但如果只是這樣,也不是不可以忍受,他有經歷這些事的準備。
肖舟慢慢想著,不管如何,他已經過了最難的一關,面子裡子都丟盡了,踩到了腳底下,也沒什麼豁不出去的。
全部的要害都已展露,反而不再可怕,足以刀槍不入。
他能有今天這樣的幸運,都得感謝手術後信息素的變化帶來了機會。
肖舟有些微嘲這樣的自己,思慮到這時,江成遠合上電腦站了起來,「你既然醒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肖舟抬起眼.
從床頭柜上推過一張金卡,語氣還算溫和,「這裡面存了20萬,你可以隨意刷。」說完就轉身走了。
在床上又躺了會兒,肖舟才下床。屋裡屋外都收拾了一遍,乾淨整潔,廚房裡煲著粥,有很誘人的米香。冰箱裡被塞得滿滿當當,生鮮水果牛奶,冷凍櫃裡各種海鮮牛排,最下面一層竟然還堆滿了冰激凌,巧克力味和草莓味,還有一些肖舟沒見過的花樣。
他把粥盛出來慢慢地喝,用排骨紅米燕麥蔥絲慢慢煲了好幾個小時,香味很足,但他不覺得這是江成遠做的。他在廚房看到了落下的花圍裙和手套,猜測是江成遠請了人來打掃家裡。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沒必要再浪費精力,江成遠肯定不會願意在這種瑣事上消耗自己。
很符合功利主義的行事邏輯。
吃完粥,肖舟洗乾淨了碗和鍋子,自覺地戴上了腳銬,然後給江成遠發了個消息,說他想去家裡一趟。
江成遠回的很快,說好。
消息發送成功,江成遠將手機收起來。
「書記身體還好吧?」坐在皮沙發上的人提著茶壺給對座的杯里倒茶。
江成遠雙手捧杯,道了謝。「勞您惦記,挺好的。」
「我看他朋友圈曬了照片,好像前兩天還租了遊艇出海捕魚,捕到條100斤的大石斑,快有一個人高了。七十多歲了,能這麼強健不容易啊。」
江成遠笑笑,「老爺子就這點愛好。前段時間還提起您呢,問您怎麼不來家裡坐坐,都鬧脾氣了。」
對座人笑聲爽朗,「這段時間太忙了,過兩天一定登門拜訪。我這個老部下也多跟領導學學養生之道,讓自己多享受幾年退休生活。」
二人閒聊到這,遲遲沒有進入正題,但徐檢也知道江成遠此次來的目的,兜兜轉轉一圈,江成遠也不催,就陪著他閒聊,聊完人情聊茶道,聊完茶道聊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