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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出後,兩人半天沒有動靜。
江成遠所有動作都停下了,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回應。肖舟感覺這種停滯的古怪的氣氛,正實體化成無形的繩索將他絞緊。好一會兒了,江成遠才靠近他,咬住他的嘴唇,舌頭再次攻城略地般侵略進去。
手指抽出,換成粗大巨物一挺而入,沒入火熱甬道,抱著他的腰,又狠又重地往裡頂,頻率快速地抽插,每一下都好像要將他頂穿弄破,內里嵌進了燒得滾燙的鐵杵將他劈開,將他燒熔。
僅是坐著起伏不能盡興,江成遠抱著他站起來,兩人換了位置,肖舟被放倒在沙發上,腿高抬架在肩上,後腰懸空,身體隨著每一下撞擊而失去重心,身體內腫脹充實,視野飄忽,幾乎看不清面前的人。
剛剛脫口而出的話語已經變成風乾的紙片,在乾柴烈火的燃燒中慢慢化為灰燼,好像不曾存在過。
數不清翻來覆去做了多少次,後來他的身體開始自動自發地分泌潤滑,信息素髮酵糜爛,江成遠操開了他的生殖腔,身體本能地進入發情狀態,這讓他們幾乎無法停下來。
從沙發到甲板再到面對大海的欄杆,他在碧波萬頃的海面前做出了種種不可名狀的醜態,那些海鳥和魚看著交媾的宛如野獸一般的兩人,重複著一切生命最原始的本能。也許有船艙內的人被吵醒了偷偷扒在縫隙里向外偷窺,但肖舟已經沒有印象了,只是模糊地記得或許看到了幾雙貪婪的興奮的黑色眼睛,又或許那只是海鳥和魚,他把一切都搞亂了。
等他終於快要昏沉沉睡去時,一個吻落在了他的唇上,有人輕柔地在他耳邊說,「睜眼看看,日出了。」
他憑藉著最後一絲殘餘的精神,撐開眼皮,然後看到了一片蓬勃的金光,這麼耀眼的一輪徐徐從海平面升起,霞光迸射,一切都光芒萬丈。
純淨、恆久、忠實,無論世上經歷什麼,這裡都會有永恆不變的日出。
手上突然一沉,他低下頭,看到手指上套了一枚熟悉的紅寶石戒指。
江成遠說,「既然送給你了,它就是你的。」
這樣子幕天席地,毫無遮蔽的,還是讓肖舟彆扭。
他抬起手環住江成遠的背,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背對著船艙。半商量地說,「我們進去吧。」不習慣在公開的場合做這種事,這裡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其他人,他們剛剛鬧成那樣也沒有人上來也真挺不可思議的。
「我跟他們說了,今晚不管聽到什麼都不准來甲板上。」江成遠安撫他。
這一次江成遠倒不可思議地耐心細緻,沒有像之前一樣粗魯。他側過頭,咬住了肖舟後頸的腺體,犬齒刺入,alpha信息素逐漸注入。
肖舟脊背微顫,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龍舌蘭味道,到末調時是一點點淡淡的柑橘香。在信息素的刺激下,他渾身軟化,對觸碰敏感。連帶著自己的信息素也濃郁起來,體溫升高,蒼白的肌膚漸漸像著了火一樣發紅……
他直起腰又下壓,漸漸有些神志不清,搭在江成遠背上的手指收緊,蹙著眉頭,發出模糊的聲音。
「什麼?」江成遠含了逗弄心思,不再動了,故意曲解,「你想讓我怎麼做?」
肖舟咬的嘴唇泛白,一雙血紅的眼終於側過去看著江成遠,「你究竟想聽我說什麼?」
江成遠收斂了玩笑的意思,唇線抿緊,聲音倒是溫和的,「我不知道,你告訴我。」
肖舟收緊手指,指甲刺入掌心,根根青白的經絡從手背凸起直蔓延上手臂。他痛苦地閉了閉眼,手臂慢慢彎折著圈上江成遠的脖子,額頭抵上他的肩。江成遠身上出了汗,嘴唇碰到皮膚,肖舟嘗到了微鹹的汗味,他掙扎再三,「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江成遠摸著他濡濕的頭髮。
閉著的睫毛抖了抖,「知道這種影響……」
「嗯?」
肖舟終於從一直伏趴的、逃避的姿勢直起身,他們對視著,距離挨得非常近,能感覺到彼此的吐息拂過面頰,「我一直討厭做OMEGA,討厭發Q,厭惡成為一個alpha的附屬品、洩慾工具,我總覺得我不應該是這樣,那讓我有一種割裂感,好像以前的自己被抹去了。」
江成遠安靜地看著他。
肖舟輕輕吸一口氣,「但如果對象是你,這一切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其實你本來不用那麼麻煩的,等我發Q的時候才進行標記、允許我自己選擇是否繼續這種關係、屢次三番地救我,你很高明,你讓本該滿是屈辱性質的標記和做愛的意義改變了,你是個高超的獵手,因為你的確做到了,」肖舟頓了下,眼神專注,他慢慢說,「我真的喜歡你。」
這句話說出後,兩人半天沒有動靜。
江成遠所有動作都停下了,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回應。半晌,有些譏嘲地勾起嘴角笑了點。
肖舟看著那點笑,原先的勇氣慢慢泄下去,停滯的古怪的氣氛,正實體化成無形的繩索將他絞緊。
好一會兒了,江成遠才靠近他,沒說什麼,只是咬住他的嘴唇,舌頭再次攻城略地般封鎖住他。
剛剛脫口而出的話語已經變成風乾的紙片,在乾柴烈火的燃燒中慢慢化為灰燼,好像不曾存在過。
……
身體本能地進入發Q狀態,這讓他們幾乎無法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