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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忙完了再回想起來,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大渣男,陳炘不僅要負責做飯,還要陪吃□□。
事實上就在事發之後的早上,蕭綺從他房裡出來,看到沙發上有個枕頭,她當時沒過腦子,如今才後知後覺,陳炘半夜去當了「廳長」。
這對蕭綺是一項打擊。
是她睡相不好,總翻身吵到他了,還是她磨牙打呼了?
蕭綺最後還是問了陳炘:「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吵著你了?」
陳炘反應過來,笑道:「沒有。」
「可是……」蕭綺說:「我記得我是有點打呼的毛病,大部分時間都還好,偶爾會比較大聲。」
這句是蕭綺亂說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呼,姜禹也從未反饋過。
陳炘這才委婉道:「是有點,但不重。」
蕭綺沒接話,表面上維持著笑容,心裡卻天崩地裂。
顯然不止一點吧?
她居然打呼!
蕭綺本想說一句「那下次做完我回去睡吧」,只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這就更不像男女朋友了,反而是室友+炮友。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陳炘面上什麼都不說,卻用實際行動嫌棄她的睡品。
反過來呢,她也覺得和他的第一次體驗只能說馬馬虎虎,並不盡興,暫時還沒有想來第二次的打算。
或者這麼說吧,不是陳炘體力不行,也不是時間的問題,他很好,也很體貼,只不過事情發生的突然,加上他在這方面經驗不足,大概也有怕露怯的心理作祟,所以顯得有些被動,前面可以說是半推半就,後面就是試探居多。
這種事很講究火候兒的掌握,有人喜歡溫存,有人喜歡粗暴,很難用言語描述,只能說多來幾次肉搏,掌握彼此的喜好和「要害」,一步步磨合直到同步。
蕭綺回憶起她和姜禹的初次,兩個都是菜鳥,誰也別怪誰技術爛,但他們學習能力都強,還會看點片子觀摩取景,幾次之後就成長喜人。
可現在麼,她實在是沒精力也沒熱情去和陳炘磨合這件事,這需要她付出更多的耐心。而且她想,陳炘的體驗應該也是不佳的,他並沒有打算在那晚做這件事,做完之後睡眠又不足,第二天還特別的忙,傍晚回來就先進屋小睡了一會兒。
蕭綺見他累成這樣,就到樓下買了兩份快餐回來。
陳炘什麼都沒說,就像往常一樣跟她共進晚餐,飯後他回屋,她繼續搬磚。
一切好似都沒變,但又好像有什麼東西漸漸變了。
……
人真是不能太忙,忙起來就沒有閒心關注他人,這件事蕭綺真是深有體會。
有些人忙累了,就想安靜的放空,沒心情應酬家人,而有些人則需要他人的噓寒問暖,自己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不過忙也是一個好藉口。
蕭綺一如既往地跟陳炘說「早安」、「晚安」,但也僅止於此,不忙的時候,她就在消化自己的心情,或者和顧荃遊蕩巴黎。
說實話,她有點後悔睡了陳炘。
她的用戶體驗不太好,但這和他的能力無關,而是原本期待她的「意難平」上床後會有驚人的表現,讓她死心塌地,死去活來。
結果他床上床下一個樣。
換一個女人,多半會覺得很好啊,很溫柔啊,足夠體貼啊,沒有隻顧著自己快樂,也沒有幾分鐘交代掉啊。
可她對陳炘的期許和要求是不同的,沒有得到滿足,就變成了失望。
蕭綺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便一個人調試了幾天,命令自己不要這麼自我。
換個角度看,陳炘憑什麼要滿足她的性幻想呢?那些都是她強加的,很沒道理。
於是兩天後,在顧荃不經意提起她現在這段感情時,蕭綺因為這幾天的鬱悶,而跟她聊起了陳炘。
蕭綺:「怎麼說呢,他忙我也忙,來了巴黎以後都沒什麼時間相處,更不要說搞浪漫了。我每天搬完磚,就想倒床睡覺。如果是在國內,我晚上還會跟他視頻一小會兒,說笑聊天。他其實是個很生活的男人。」
自私一點說,她又累又想靠「身體行為」來放鬆減壓的時候,最希望身邊能有一個知情識趣,知道她所有喜好,不用磨合的情人。
她躺著就好,就讓他來出力。
難怪那麼多富婆會包養鮮肉,花錢買帥哥的享受,既省心省力,還能體會到被人討好的滿足感。
顧荃托著腮,聽得很認真:「聽上去你們不像是在談戀愛,倒像是搭夥兒過日子呀,就像是懶得應付對方那種老夫老妻。會不會是因為住在一起,美感就消失了呢,保持一點距離可能更好?」
蕭綺當然不會提那次不佳的用戶體驗,只是搖頭:「就是太忙了。」
她心裡是很難受的,甚至隱隱感覺到,她和陳炘還沒開始陷入熱戀,就已經提前進入瓶頸期了。
通常這種情況只有兩種解決辦法,要麼結婚,要麼分開。
分開麼,她會不甘願,還有一種「意難平」最後留下的印象是她覺得他床上溫吞,而他覺得她睡覺打呼,這樣的觀感。
這就等於給她的念想潑了一盆狗血,她以後想起來都會扼腕。所以她總是不斷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把心態放平。說穿了,其實就是他們一直在談純純戀愛,沒有進行身體交流,吊足了她的胃口,這才讓她的期待值一再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