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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對」了,第一印象就會加分,後續打交道會事半功倍,穿「錯」了,第一印象就固定了,以後很難改變,再打交道就會更費神。
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文化和邏輯,既然要進入到對方的圈子,那就要遵守圈子裡的規則,這個時候非要擰著來,說什麼「穿衣自由」就是跟大環境過不去,除非自己目的只是進圈子看一眼,並不打算得到什麼,那就隨便怎麼自由。
說白了,穿衣是有階級劃分的,遵循規則可以少很多麻煩,考驗的是衣品和衣商。
這部分話題基本上都是蕭綺在輸出,中間穿插著陳炘的一點疑問。
站在陳炘的角度,他對中外圈子穿衣文化的感受是更強烈的,此前在駐外,總要和當地外國官員打交道,而他的所見所聞和蕭綺說得邏輯大差不差。
政府官員的穿搭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原則都是儘量低調。
不過回到國內後,陳炘現在換了個圈子,和以前的接觸截然不同,在裝束方面就要重新培養習慣,不能一味的低調,或者只圖穿衣舒適,這方面老闆可以隨心所欲,他作為顧問要經常對外,有時候就要揚起來一些。
待兩人交換了一圈看法,蕭綺不禁笑問:「有沒有後悔換圈子?這個圈子可是很燒錢的,穿搭還都只是花在表面,還有很多看不見的地方。」
陳炘:「的確,以前就算聽說的再多,也是霧裡看花,沒有親身體會。不過倒是沒有後悔,長了不少眼界。」
蕭綺:「你駐外那兩年應該更長眼界吧?」
陳炘:「應該這樣說,這是完全不一樣的角度。打交道的群體變了,思維模式和邏輯也要跟著調整。」
蕭綺來了點興趣:「哦,舉個例子?」
陳炘講道:「比如,以前我遇到前來結交的商界人士,我會打官腔,我會用官方話術在我和對方之間劃一道界線。我會回答對方,這件事該怎麼辦,能不能辦,但我不會把話說死,也不會給出『可以』、『不可以』,『對』或者『錯』這樣明確的答案。」
這倒是,最好就是說了一套話,卻好像什麼都沒說一樣,讓人抓不到重點,那自然就抓不到錯處了。
陳炘:「但現在,我是站在雲起集團的立場,我的思維和解決問題的角度都要反過來,需要更積極主動,明知道對方在劃線,還要儘量爭取。」
蕭綺:「這就是求人和被求的區別。但就算是這樣,同一件事,你辦起來還是會方便很多。對方用官方辭令,你的解讀一定要比同行更透徹。有很多事你都不需要諮詢官方建議,就知道該走什麼途徑。」
陳炘:「嗯,這方面的確占了一點優勢。」
陳炘顯然是謙虛了,這可不止一點。
在商業社會,溝通成本和雙向思維都是直接和金錢、時間掛鉤的,少走一點彎路,興許就能避免上億元的損失。
顧奕花高薪聘請陳炘,連他的置裝費都包了,在普通人眼裡這是大手筆,可站在雲起集團的角度,陳炘能帶來的是更豐厚的回報。
隨即兩人又聊到前一天的網絡風波。
陳炘看似只是不經意地問起,蕭綺聽了卻是一頓。
陳炘見狀,便解釋:「抱歉,是我問得突然了,如果你不想說……」
蕭綺擺手:「哦,我不是介意,只是驚訝你會問。」
陳炘:「我也只是剛好想到。」
蕭綺笑了下,他們雖然不算熟悉,可她很清楚,陳炘不是個八卦的人。
他既然問了,就是一種關心的表達。
再說,他到底是她喜歡過的男人,這樣當面接收到他的關心,她心裡自然是溫暖的。
蕭綺:「事情已經在解決了,公司會接受處罰,接下來會對相關人進行清算。」
她的回答輕描淡寫,卻透露著鋒芒。
陳炘:「很果斷。」
蕭綺:「拖泥帶水對公司沒好處。」
陳炘:「是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種事躲是躲不掉的,只能多想預案,注意風險控制。」
蕭綺問:「換做是你,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陳炘搖頭:「辦法沒有好壞,只要管用就行。這是前任公司決策者留下的隱患,你既然以低價將公司買過來,就意味著風險和隱患也一起打包了。這裡面的雷必然不止這一個,接下來就是掃雷工作,能掃多少是多少。至於這些雷什麼時候爆,怎麼爆,這些都是未知數。」
說到這,陳炘停頓了一秒,又道:「與其一直處在被動的位置,倒不如實行一些惠人政策,將公司利益和員工利益捆綁得再緊密一些,大家自然就會明白,一旦公司利益受損,他們都是直接受害者。這樣一來,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你的耳目,有些雷也幫你一起預防、清除。」
人多力量大,如果內部能團結起來,無論是公司創收,品牌重新建立,還是危機解除,都會更快更穩。
蕭綺順著陳炘提供的思路思考了幾秒,又提了幾個問題。
兩人就著話題聊了十幾分鐘,直到那五人的量體結束。
等陳炘一行人離開公司,已是傍晚。
蕭綺回設計部檢查了一邊量體數據,又用了半小時時間交代高定的注意事項和操作細節。
三套西裝的總設計由蕭綺把控,細節調整要等第一次試衣才能體現,三套女士禮服,蕭綺會定下主面料和款型,細節交給每個小組的設計師來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