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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來十年間,他手裡掌握的程家產業也越來越多,其他弟弟妹妹加起來都比不上他一個。
但眼饞歸眼饞,誰也拿他沒辦法。
他還非常「疼愛」弟弟妹妹,聽話的就收為己用,跟著他有飯吃,有利益分,不聽話的也不會對付,他也沒有那麼多精力,直接「驅逐」就好。
程家大家長見程家大哥頗有一套手腕,對他越發器重信任,也就不會多問他在世界各地置辦了幾個小家。
像是這樣的家族掌權人,不可能只有一妻一子。
明媒正娶只有一個,但也不妨礙外面的溫柔鄉,尤其是經常出差落腳的地方,工作一天累了,就非常需要有人噓寒問暖。
妻子不可能跟著他全世界飛,二房三房四房很快就發展起來,出軌也出的明明白白,幾房也各自待在自己的世界裡,互不打攪。
像是這種圈裡各玩各的、聚少離多的夫妻是大有人在,程家大嫂也看得開,反正就是利益結合五官情愛,心裡也很清楚與其把心思花在看緊男人褲腰帶上,倒不如好好規劃自己的小金庫和未來,以及能給孩子爭取多少「遺產」,這些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對外,程家大哥和大嫂還是被人稱頌的模範夫妻,當然這「模範」二字和普通人的定義有些不同,可以理解為是和和氣氣,利益共贏。
因為後方穩固,程家大哥也好安心衝刺事業,他是個大方的人,妻子和幾房小老婆都沒惹事,他也給予不少回報。
這一碗水端平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有的,真是應了那句名言:「金錢一旦作響,所有不和諧的聲音都會戛然而止。」
程家大哥如此心無旁騖的搞事業,就有一點「大勢所趨」的意思,下面不願向他靠攏的弟弟妹妹逐漸被邊緣化,只能吃著別人吃剩下的。
在這樣的家族,混得差的是真差,心裡是真憋屈。
程堯東前面幾個硬骨頭吃到教訓,都已經回心轉意,就只有他撐到最後。
說起來,程堯東也算是另闢蹊徑,殺出一條血路,只不過他當初投靠姜禹所立下的「豪言壯語」,是不可能實現了。
程堯東一開始的思路的確是有點烏托邦,他還以為只要在外面賺足資本,終有一天能殺回程家奪權。
事實證明真是他想多了。
他在尚坤和喜禾,包括外面投資的其它產業,是讓他賺了好幾桶金,紅利也沒少吃,但這些小錢跟程家分布在世界各地的雄厚資產來說,就只是九牛一毛。
不過程堯東也不算白忙,起碼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這一點程家和蕭家、姜家,甚至是顧家都是一樣的,家族會給你本錢,給你試水展現自己的機會,但也只是一層基礎罷了。你想要創造更多財富,光伸手要是要不到的,得憑真本事換,只要你能證明自己的能力,不用伸手要家長就會主動塞。
當然,當個閒散人也可以,只要能做到一輩子都不眼饞,知足常樂,那也能吃香喝辣,過得舒舒服服。
程堯東經過這一年多的折騰,已經越發看清自己和程家大哥的差距,這輩子是追不上了,漸漸的也就認了。
就在這時,程家大哥向他伸出橄欖枝,因為看到了他這一年來的成績,認為他是可造之才,很希望他能回程家幫他。
程家大哥也明說了,覺得程堯東是幾個弟弟妹妹中能力最強的,會委以重任。
從利益一方看,這是好事,程堯東沒有理由拒絕。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就意味著「收編」,程堯東心裡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
趁著和蕭綺吐苦水的時候,程堯東也將這層困擾道出。
蕭綺第一句就是:「你覺得自己是帥才還是將才?」
換句話說就是,他的技能點是點在執行力,還是點在領導力上。
程堯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帥才,夠不上。將才,綽綽有餘。」
蕭綺:「那答案就很明顯了。你現在困擾的,是你心裡的不平,你還不太想接受現實,不想這麼快就給自己判死刑。但其實只要想開了,把所有野心都轉化成實際利益,你回程家一定會得到現在的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或者這麼說,要權,還是要錢,要當老大,還是要當管家。
說是「要」,主動權卻不在自己手裡,當年程家大哥也是因為自我證明是難得一見的帥才,才會被程家大家長扶上位,如若不然,他是大房的獨子也沒用。
至於程堯東的煩惱和不平,通常都是有能力的人才會有的,沒能力的人連想都不會想。
怕就怕有點能力,卻又沒有那麼多能力,也沒有達成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沒有發揮的餘地和施展的空間。這種時候,如果能將野心放下,興許還能多掌握些實惠的東西。
只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程堯東看了蕭綺半晌,忽然笑了。
蕭綺問:「你笑什麼?」
程堯東:「你讓我想到了姜禹。這件事我也問過他的意思,你們倆口吻真是一致。」
程堯東問過姜禹,蕭綺倒是不意外,她只好奇姜禹的說辭:「哦,他怎麼說的?」
程堯東:「他說,如果我有大哥的手腕,就不會因為任熙熙而煩惱了。我之所以追不到任熙熙,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搞清楚她要什麼,我只是關注我能給什麼,盡我所能儘量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