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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回道:「我應該會說,咱們都離婚了,而且之前是協議婚姻,不帶感情,能不能離婚以後不要再干涉對方的生活?」
姜禹:「我什麼時候……」
「你有。」蕭綺將他的反駁打斷,「離婚後我和別人剛開始,你就插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沒提,是因為本來就打算玩玩,調劑一下而已。」
再說也沒必要因為一段短期關係,去影響她和姜禹的長期關係,孰輕孰重她心裡有數。
姜禹的表情沒有閃躲,他絲毫不覺得心虛。
隔了幾秒,姜禹「嗯」了聲,問:「還有呢?」
蕭綺繼續細數:「我選擇伴侶有我自己的理由,不需要別人告訴我他哪裡不好,哪裡不適合。如果你以後再這麼做,我也會來干涉你的,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後半句威脅,口吻很平靜,就像是隨口一說。
姜禹聽了卻微微笑了下:「好,可以。」
蕭綺得意道:「哼哼,看吧,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
可這話還沒說完,姜禹又道:「你來干涉,你來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蕭綺愣了下:「……你變態嗎?!」
「就當我是吧。」姜禹問:「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蕭綺:「什麼?」
姜禹:「我跟你從十幾歲就認識了,一起幹過很多事,也有過很多秘密。你在前面幹壞事,我在後面替你善後,反過來也是一樣。你說叫我不要干涉你,可是這種互相『干涉』的關係已經持續了十年。你已經讓我養成習慣了,現在卻讓我把習慣戒掉,憑什麼?」
蕭綺:「……」
說不驚訝是騙人的,可這種驚訝不是因為蕭綺不知道如何回話,如何狡辯,而是沒想到姜禹會這麼認真的掰扯。
現在是怎樣,他們算吵架了嗎?
姜禹又道:「不管是站在我個人的立場,還是站在朋友的立場,我看到你後來找的『調劑品』不夠好,哪怕是作為快餐也非常倒胃口,我適時的干涉、介入,也是怕你吃下去消化不良。」
蕭綺面露嫌棄,因為這份比喻。
姜禹還頭頭是道的:「再說作為前夫,看到後來者差了那麼多,我也不順氣。我會覺得在你眼裡,我和那些人是差不多的。這種情況下,你希望我怎麼做,視而不見,還是微笑祝福?我真要是這麼做了,你不想吐麼?」
來了來了,這才是真正的姜禹。
一如既往地延續著少年時期的隱藏屬性,毒舌的,刻薄的狗男人!
蕭綺:「怎麼,又開始攻擊我的品味了,我就是聯合國的胃,什麼都吃,怎麼了!」
姜禹卻把話題轉到另一個方向:「如果你我還保持著合作關係,咱們還是朋友、知己,那你就不能要求我對你的品味放任不管。有需要才找我,不需要了就讓我滾到一邊,我不同意。」
蕭綺眼睛睜大了,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是懷疑姜禹在故意激她,就是為了從她嘴裡聽到更多的更難聽的話,畢竟她剛才的吐槽也就是一般發揮。
她也很清楚,就算她這時候說「你也太無理取鬧了」,「太不講理了」,「你有毒吧」,「你管的也太多了吧」,這些毫無意義的指責對姜禹也不會有影響,他非但會照單全收,還會繼續做他自己。
蕭綺吸了一口氣,心裡想著,哪怕是這位前夫是愛她的,她都會覺得事情好辦一些,更加知道如何打碎這種愛,知道男人的弱點,知道如何讓愛人變成仇人。
但現在的情況太過複雜,姜禹不愛她,這種糾纏卻比愛還要難解,已經成亂麻了,而她還不知道線頭在哪裡。
蕭綺只好問:「照你的意思,我以後看上誰,還得先讓你過目?」
姜禹越發平靜,或者應該說從剛才到現在,他就沒有激動過:「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過去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過去?
蕭綺想起來了。
是啊,她在結婚前的幾任前任,她都跟姜禹聊過,有的還讓他見過。
可她那時候哪裡想到會有今天?她就是想聽點男人角度的意見,想找個朋友吐槽或分享一下啊。
蕭綺又問:「咱們就不能好聚好散麼?」
姜禹只笑道:「可咱們還沒散呢。」
……
經過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爭吵」之後,蕭綺三天沒主動搭理姜禹,當然姜禹也很忙,兩人各忙各的,在公司碰到了也是說公事。
一切看似都和過去一樣,但似乎有些東西還是變了。
具體是什麼呢,蕭綺也說不清。
就好像是互相撂了第一張底牌,而兩張牌誰也不服誰,依然站定各自的立場。
蕭綺一連三個晚上都在會所里消遣,林軒知道了表示很驚訝,還問她是不是來了新人,被她瞧上了?
蕭綺沒理他。
她有時候很成熟,且世故的可愛,但有時候又叛逆的可怕,她都成年很久了,連她爸蕭同舟都不管這麼多,生活里卻突然間多了一個「大家長」——「老公」變「老爸」,「老闆」變「老師」。
於是,她的叛逆期來了,在會所里泡了三個晚上,就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
直到第四天,正事來了。
蕭綺精心捯飭了一下,跟姜禹一起去見那迪斯的老闆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