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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也沒說這個。」
「那就姑且算進特殊癖好里。」
還能這樣算?
關青禾沒法反悔自己曾經的諾言,顫著眼,渾渾噩噩地被沈經年拉著進了浴室。
水汽入侵,旗袍緊緊地包裹著她。
背後是冰涼的牆壁。
沈經年的手指停在她頸間的盤扣上,隨意挑開一扣:「關老師,你喜歡浴缸,還是花灑?」
關青禾看向他身後的浴缸,很大,坐進去一定不會緊湊。花灑就不一樣了,還要站著。
她還未嘗試過。
在她出神思考的期間,沈經年又輕而易舉地解開兩粒珍珠扣,開襟微微翻折垂下,鎖骨隱隱若現。
關青禾張了張唇,聲音飄渺:「浴缸……」
幾乎是話音落下,她便被抱了起來,木簪不穩,掉落在地上,長發在空中飄蕩。
沈經年踏入,關青禾也隨即被放入,她撐著底部坐直,身上潮濕,曲線完美。
溫熱的水流包裹住她,從旗袍的下擺鑽進去。
開襟鬆鬆地掛在她纖細肩膀上,濃密的黑髮也沾上水,如雨後的枝頭玉蘭,俏麗,也艷,含苞待放。
關青禾看見沈經年坐下,眼皮一跳。
「其實也並不算特殊。」沈經年傾身過來,水面波盪四起,他的嗓音也低沉如水。
關青禾的注意力被他的話語吸引,直到小腿處蔓延而上的比水溫更熱的觸感。
水面上平靜,她抿著唇瓣,沒有吱聲,浪花也消失。
水面下,那沁了水的布料被緩緩漾開,男人慢條斯理地一點一點地感受著白玉的細膩。
沒有重量的裙擺在水中微微浮動,刻度越來越高,逐漸邊緣到達他的手肘處。
關青禾不由得緊張起來,半晌才出聲:「沈、沈經年,讓我先換下衣服。」
自己穿著衣服,他竟然……她只要一看,就能看到不該看的,也太過分了些。
沈經年低嘆:「沈太太,再換也會濕。」
眼前美人好似經受了風吹雨打,閉著花苞,唯有枝葉在輕輕推拒外力的入侵。
但枝葉纖細而無力,又怎麼能阻止摘花人的撥弄,反而在漸大的雨勢下,逐漸露出一絲花心。
明亮如晝的房間內空無一人,唯有浴室里映出朦朧身影,安靜的環境裡,水聲波動格外明顯。
鴛鴦浴,自然要鴛鴦在水中交頸。
一場風雨過後,關青禾的旗袍終於脫下,被扔至角落,潮濕的長髮貼在後背,遮住男人的手。
她睜開眼眸,貝齒微咬,眼前頭頂的燈光似乎都在晃。
關青禾的下巴墊在沈衤糀經年的肩上,她已經分不清他身上的是單純的水還是汗水。
溫熱的水穿過貼合的部位,她的髮絲也沾在他身上。
沈經年起身,長臂一撈,一塊浴巾將關青禾裹住,露出漂亮腦袋迷糊地望著他。
關青禾忽然想起:「我沒帶睡衣。」
沈經年笑說:「沈家還能缺了沈太太衣服不成?」
早在他婚後,這屋子裡就已經備上了四季的衣裳,各類風格都有,從日常衣服到禮服。
他貼在關青禾耳邊,低語:「不過,現在不需要穿。」
關青禾:「……」
次日清晨,關青禾醒來,腰間還有男人手臂的桎梏。
她不由得面色一滯,昨晚的荒唐行徑再度浮現,循規蹈矩二十餘年,她還從沒這麼出格過。
比起閃婚,好像婚後的一切都更肆無忌憚。
當然,關青禾也不可否認……這些原來沒當回事的地點,賦予上另一層意思,也是有新體驗的。
誰讓自己當初答應了沈經年。
浴室甚至都算不上特殊癖好,不過是鴛鴦浴罷了。
有了昨夜的試驗,也不知道沈經年日後還會提出什麼新地點,關青禾一想到這些,不免浮想聯翩。
連枕邊的男人什麼時候醒的都沒有意識到。
直到她的鼻尖被輕輕捏了一下,沈經年幽沉的眼眸望著她:「沈太太,早。」
關青禾睫毛一眨,從那些難以啟齒的猜測中清醒,三分心虛:「早。」
沈經年從她腰間抽回手臂,掌心掠過她的肌膚,薄繭輕輕刮過,令她不禁起疙瘩。
還沒等她開口,他就坐了起來。
精瘦的上半身就這麼大剌剌地露在空氣里,有力的窄腰就在關青禾眼前幾寸。
若不是對方是沈經年,她可能會懷疑是刻意。
小蘇平日裡會避著在茶館裡看一些網絡男人的視頻,其中很多便是脫衣變裝。
關青禾見過一次。
經由過無數濾鏡疊加的那些網絡男腰,好像都比不過眼前這男人的一截窄腰。
幾秒過後,眼前景色被衣衫遮住。
關青禾閉上眼,覺得自己好像被沈經年帶歪了,她以前都不關注這些的,心裡只有評彈與琵琶。
沈經年側過臉,見她眼睫輕顫,似睡非睡,唇角微勾,沒打擾,慢條斯理下了床。
他走後,關青禾才慢吞吞睜開眼,坐了起來。
今天倒沒有感覺太過疲憊,也許是因為昨晚是在熱水裡泡著,身體泡軟了舒服。
昨晚的旗袍自然是皺得不能看,團在浴室里,一夜過去,已經幹了,她落下一眼就移開。
好像這旗袍就是昨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