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有的客人是第一次聽,覺得評彈演出很有韻味,一坐就是好幾首歌。
關青禾獨自一人回到後台,小蘇從外面進來,好奇:「青禾姐,你去哪兒啦?」
她答:「出去辦了件私事。」
小蘇哦道:「快要到你登台了,對了,付秋雲她男朋友也過來了,不知道想幹嘛。」
關青禾從沒見過付秋雲男朋友:「他也在?付秋雲沒來?」
「他一個人來的。」小蘇點頭:「就在內場,待會青禾姐你一坐下就能看見,他穿條紋襯衫的。」
「這男的不是好東西,付秋雲是白眼狼,張普就是惡毒,要不是他慫恿,付秋雲也不會這麼快就跑路。」
關青禾說:「我知道了。」
有這麼一茬,她注意力從領證上移開。
沈安為了等關青禾出場,愣是坐了兩個多小時,期間還與張普大眼瞪小眼。
一想到張普是情敵,他就看不慣。
周謙得到小蘇傳來的消息,立刻出聲告訴眾人,馬上就去關青禾的表演時間。
沈安坐直身體,發消息詢問:【我要的花準備好了沒有?要最新鮮的!】
花店老闆立刻回:【沈少放心,絕對是最新鮮的玫瑰,今天才空運過來的!】
沈安滿意:【一個小時後,直接送到這裡。】
他發了個定位。
沈柏扭過頭,疑惑道:「老闆娘的名字,和關家那個女生名字有點像。」
沈安說:「名字像,人可不一樣,待會她一出場,保准哥你能看呆眼,不過哥你可不准和我搶。」
沈柏不以為然:「你想多了。」
沈安正要說這可不一定,畢竟兄弟審美很多都是一樣呢,內場裡有其他人熱鬧地叫了起來:「來了來了!」
他立刻扭過頭,一看張普也提神,更警惕。
關青禾今天穿的是白旗袍,布料的表面有精緻的暗紋提花與刺繡,盤扣與斜襟都用珍珠。
這也是與沈經年拍照都不需要換衣服的原因。
白旗袍與黑西裝,太過完美。
張普早前就聽付秋雲說過關青禾生有一張漂亮臉蛋,本覺得可能是她見得太少。
待見到齊觀宇身後走出的琵琶美人,他怔愣住。
一襲白旗袍,木簪綰髮,猶如白月光。
關青禾坐下,微微抬腿,將琵琶放於身前,眼神輕輕緩緩地在台下掃了眼。
她一眼就看到了條紋襯衫的張普。
對方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這樣的眼神她平日裡看過太多,很多只是單純的驚艷,她都不在意。
或許是因為先入為主,關青禾並不喜歡張普的目光,別開臉不再看他,忍住蹙眉的衝動。
沈安一開始以為貌美老闆娘在看自己:「哥,她看過來了,是不是在看我!」
他今天特地打扮得光鮮帥氣。
沈柏說:「再看你旁邊的人。」
沈安立刻挑剔地看向張普,沒什麼好臉色,張普如芒在背,將眼神從關青禾身上收回。
他忍不住笑:「沈少,怎麼了。」
沈安驚訝:「你是哪裡的?」
張普說:「張氏。」
沈安哦了一聲:「我還以為是誰。」
他只是隨口一句,張普卻攥緊手,雖然同在一個內場,都坐一樣的位置,他們家和沈家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別。
沈安警告:「姓張的,老闆娘是我看上的,知道嗎?」
張普一愣:「知道了。」
他不由自主看向台上,關青禾已經開嗓在唱,音喉動人,婉轉悅耳,吳儂軟語的小調和著琵琶。
她半垂著眉眼,鴉羽顫動,蔥白的指尖在琴弦上划過。
原本剛剛見到關青禾那一瞬間產生的驚艷更甚,只是被沈安虎視眈眈,張普內心糾結。
比起關青禾,付秋雲那就是地。
早知道如夢令的老闆娘是這樣,他就不會今天才來。
自關青禾演出開始,場上的客人不管是內場還是外場,都比之前安靜許多。
關青禾的評彈就仿佛仙境而來的音調。
饒是沈柏之前不以為意,這會兒也不由得多放了幾分心思——弟弟這回還真沒說錯。
點歌時,沈安都沒搶得過別人,一等結束,就有人立刻進來送花:「沈少,你的花。」
沈安看了眼五顏六色的繽紛:「不錯。」
他抱著花就往裡走,這回注意小張他們去哪兒,所以很快就到了後台那邊。
關青禾正在整理衣服,就見齊觀宇說:「師妹,看門口。」
她回頭,一雙含情目令沈安失神。
他今天坐在前排,關青禾自然對他有印象,只是看到他懷裡的一大束花,無奈蹙眉。
「這位先生,這裡是後台,您要出去的話,出門右轉。」
沈安說:「沒走錯,我就是來找老闆娘你的,這束花是送你的,演出太好了。」
關青禾無奈道:「抱歉,我不收花,您還是帶回去吧。」
沈安說:「我就放這裡,我帶過來就不可能再帶走,你唱得好,觀眾送花多正常。」
這等於是廢話,關青禾壓根清楚他的目的,眼前這個看起來不缺錢的少爺與她以前的追求者相同。
齊觀宇問:「隨我們怎麼處理?」
「可以啊。」沈安插著兜,看著關青禾,「不過這花空運過來,扔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