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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秋雲在綜藝里是作為被邀請來的老師,指點教學明星們完成一首琵琶曲目。
明星有男有女,平日裡前呼後擁,對待一個沒有名氣的素人,也就明面上的禮貌。
節目組還拍了付秋雲過後採訪時忍不住落淚:「……我當初學習也很苦,所以我理解他們,會努力教好的。」
彈幕里幾乎都在罵明星心疼她。
饒是關青禾在看,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付秋雲演是演了,但問題也很明顯,大家對於民間一些藝人的態度,反而是網友與觀眾更為尊重她們這一行的。
她只希望,以後有更多人注意到,去宣傳,這樣才不會傳承的人越來越少。
「嘆什麼氣。」
身後忽然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
關青禾回眸,望見沈經年就站在院子裡,滿地燈火熠熠,他朝自己走過來。
「我在看付秋雲的綜藝。」
沈經年往她手機里瞥了一眼,笑說:「今晚是你的綜藝宣傳,怎麼要看別人的?」
關青禾說:「這不是知己知彼。」
沈經年挑眉,也沒說付秋雲的茶館搬家的事,而是將外套遞給傭人,坐了下來。
「那張溫泉邀請函上的時間,明天是最後兩天,關老師與我一起去吧。」
關青禾知道躲不過,下巴輕輕點點。
她還沒泡過溫泉,詢問:「需不需要帶什麼東西?」
沈經年沉吟:「泳衣?」
關青禾就不再問了。
沈經年莞爾道:「關老師,我是認真的,下水穿尋常的衣服不太合適。」
關青禾眨眼,嗯一聲。
沈經年不疾不徐地問:「明天我讓人送來,你自己挑?還是我與你一起挑?」
關青禾當然選擇前者:「我自己。」
他插手了,還不知道最後自己會被帶歪,選了什麼呢。
沈經年忍俊不禁。
他端杯喝茶,關青禾瞄他,鼻尖滿是院子裡的桂花香,並沒有聞到酒味和煙味。
「你應酬沒喝酒嗎?」她問。
「喝了,不多。」沈經年聲線有些慵懶:「如今我是有家室的人,自然不會喝多。」
關青禾順著問:「這麼說,你以前會喝多?」
沈經年神色自若:「不會。」
「……」關青禾忍不住:「那你以前與現在有什麼區別?要用有家室這樣的藉口。」
沈經年聲調里染了笑意:「當然有區別,單身時沒人照料自己,要少喝。婚後有了太太,要顧及妻子感受,少喝。」
關青禾怎麼聽他都有理。
昏黃院燈下,沈經年眉眼俊美如畫,背後是一簇一簇擁在滿樹枝頭的金球桂。
他彎唇:「關老師,回房休息吧?」
臥室里,梳妝檯上擺放了一瓶桂花,用的是溫呈禮送的花瓶,關青禾親自折的三枝,香氣淡淡。
沈經年掃了眼,便去了浴室。
關青禾早已洗過,徑直上了拔步床,床幔並沒拉下,就著燈光看關於自己的評論。
看到有些來過如夢令茶館的遊客評價她的評彈唱得出色,頓時眉眼彎彎,心悅神怡。
連帶著對從浴室里出來的沈經年,也彎著眼笑,嗓音柔柔:「燈關了。」
沈經年掀開絨被,靠於床頭。
關青禾這才想起手機沒放,她在里側,沈經年在外側,眼眸看他,遞出手機,「你幫我放一下。」
沈經年接過,隨手放過去,取下床幔。
關青禾拉過絨被蓋住自己,床里漆黑一片,依稀能見透進來的月色與他的輪廓。
她聽見沈經年躺下。
也感覺到他環住自己的腰。
沈經年的嗓音從後面傳到她的耳畔:「今晚不做什麼,沈太太可以很早就睡。」
關青禾耳朵泛癢,輕聲:「真的?」
「真的。」沈經年回答,卻又漫不經心地繼續:「但我想體驗一下關老師的天籟之音。」
他聲線溫柔至極:「可以滿足嗎?」
關青禾就知他沒這麼好心。
「有什麼好聽的。」她噥噥。
沈經年卻說:「我聽了才知道好不好聽。」
關青禾無法反駁,他放於她小腹上的手覆住她的手背,在絨被裡扣進她的指間。
她抿唇,嘗試著開口,半天沒叫出口。
沈經年已吻在她後頸。
察覺到此,關青禾嗓子發緊,聲音又輕幾分,喃喃出聲:「……老公?」
不似演出時的婉轉,獨有一種溫柔。
這麼順利,沈經年聽得滿意了,放過她,薄唇輕笑,低語:「我已親自替那些粉絲們體驗了,的確是天籟之音。」
關青禾不回答,後頸被他吻過的地方在發燙。
次日一早,孫虹在宴會上當堂大哭的事傳的滿寧城都是,甚至還上了熱搜,畢竟是富家千金,網友們最愛吃的瓜。
「我以前就聽說過,她對一個男人求而不得,這是被拒絕了才哭的吧。」
「哭得好慘啊。」
「也沒做多大事,幹什麼欺負人家。」
評論幾乎一面倒,畢竟只能看見孫虹在那裡哭,人的第一眼都會同情明面上的弱者。
熱度漸上時,有人的評論被挖出來:「什麼沒做多大事,她可不是什麼好人,罵人、打人,哪樣沒幹過,自己追不到人,就怪欺負她?她欺負人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