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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餐廳的路上,曲一曼眨眼:「要不是容羨說你在,我才不會答應過來,他就會這樣。」
關青禾聽了沈經年的介紹:「你不答應也沒事的。」
「有人請客,不答應做什麼。」曲一曼翹唇:「既然他想,我就白吃他一頓飯。」
關青禾還挺喜歡她這直說的性格。
她驀地想起沈經年似乎也誇過自己這樣,或許,他們在某方面的性格是一樣的。
餐廳是間私房菜館,關青禾認識,之前沈經年帶她來過。
顯然,曲一曼也常來。
曲一曼連看也沒看,就坐在關青禾的左邊。
沈經年掃過,「曲小姐確定選這裡?」
曲一曼指著關青禾的右邊:「沈總,您坐關老師另一邊,您總不能攔著不讓我坐吧。」
沈經年挑眉。
等容羨在自己身旁坐下時,曲一曼總算明白沈經年那句問題是什麼意思了。
「……」
曲一曼忍不住和關青禾說:「我沒聽懂你老公提醒!靠,我太笨了。」
關青禾偷偷看了眼容羨:「我有時候也聽不懂他話里隱藏的意思,不是你笨。」
曲一曼大有遇到知己之意:「是我們兩個一起笨。」
關青禾:「……」
這句話不用直接說出來呀,她都不好意思看沈經年。
關青禾本以為這頓飯會看到一些出現在新聞上的情況,沒想到容羨與曲一曼,竟然是曲一曼占據上風。
比如,容羨應該是點了曲一曼喜歡吃的醋魚,但曲一曼一筷子也沒伸,而是推薦給關青禾。
不過她轉念一想,曲一曼好像天生該這樣。
關青禾詢問:「你不吃嗎?」
容羨望過來,曲一曼目光淡淡地從他那邊挪開:「以前被魚刺卡過,不喜歡了。」
魚刺本人·容羨:「這條魚刺少。」
曲一曼哦了聲:「那不還是有刺。」
關青禾聽著很真,也很像是內涵,大約容總就是那魚刺。
她頂著容羨的目光夾了一筷子醋魚,當然味道是真好,魚刺也真的少。她想著,也不管對方的幽怨了。
沈經年也給她夾:「別管他,確實好吃,多吃點。」
關青禾莞爾。
她再抬頭時,見到容羨在挑魚刺,而後推到曲一曼面前:「沒有了。」
曲一曼眼神瞄過,紅唇微啟:「容總,它涼了。」
容羨只好自己吃了,等吃完了,又聽她悠悠開口:「涼了的東西吃了會生病的,容總一病,那可不得了。」
這麼幾年,她幸災樂禍勁兒依舊張揚。
容羨瞥她眼:「讓我病死算了。」
曲一曼:「……」
容羨見她無言以對,唇邊一翹。
吃過晚飯,關青禾與沈經年一同離開。
曲一曼加了她微信,上車後,還能看見她朝自己擺手。
關青禾按下車窗,也揮了揮手。
然後便看到她被容羨拉走了。
沈經年合上車窗,漫不經心地開口:「我今晚連獻殷勤的機會都被搶了。」
關青禾:「……」
和女孩子比什麼。
「她不會有事吧?」關青禾問,
沈經年問:「關老師這會兒都開始擔心旁人了?」
他說完,才道:「有事的是容羨,估計明天無法見人。」
關青禾目露詢問。
沈經年卻賣關子:「想知道?」
關青禾點頭。
沈經年問:「關老師怎麼不好奇我出差遇到什麼事?」
怎麼聽都像是吃醋的一句話,他竟然會吃醋,不太正常。
關青禾問:「你出差遇到了什麼事嗎?」
沈經年回:「沒有,一切正常。」
關青禾:「……」
沈經年逗了她一通,心情大好,頗為閒適地告訴她:「你明天看新聞或許就知道了,也許臉上有傷。」
關青禾琢磨著該不會兩個人打起來吧。
回到家後,關青禾率先卸妝,脫去那勾人的眼妝,恢復以往的清水出芙蓉。
她洗過澡,見沈經年在把玩著那張面具。
關青禾這才想起來,他把面具帶回來了,自己之前讓陳可帶上,吃完飯就忘了。
奢華的金絲面具被捏在他冷白的長指上,流蘇滑過他的手背,依稀可見幾道青筋,優雅斯文。
那面具戴在關青禾臉上時,流蘇能垂到她的下頜,在沈經年的手上,卻還不到手腕。
沈經年抬眸:「好了?」
關青禾點頭。
沈經年將面具放在梳妝檯上,進了浴室。
關青禾目光從面具上收回,坐下來梳理自己的頭髮,雖然他今晚沒說,但有些事必然是會發生的。
等沈經年出來時,關青禾正拿起面具,準備放到木盒裡。
她側過臉,入目是穿著浴袍的男人,烏黑短髮微微沾了點潮濕,浴袍沒有繫緊,走動間晃開,胸膛處清晰可見。
比起穿戴整齊的斯文,此刻散漫隨意。
關青禾手停在空中,側過臉看到他的身影,微微愣了一下,又很快別過臉。
「放進去做什麼。」沈經年出聲。
「在外面容易落灰。」關青禾柔聲解釋:「這面具太過精緻,你收起來吧。」
她指尖硌在面具輪廓處,快要觸碰到木盒時,纖細的手腕卻被一隻帶著餘熱的大手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