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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經年彎了彎唇:「怪我讓關老師等了這麼久。」
關青禾最怕聽到這些,因為往往意味著更深的意思:「也沒有等你,我正好看綜藝。」
她指著平板。
「那我還得努力一點,超過綜藝的吸引力?」沈經年調侃,讓管家上菜,他去換了身衣裳。
休閒的居家服一換上,這男人又好像變成了關青禾認識的沈先生,熟稔也放鬆。
說是五道菜,是四菜一湯,還有兩碗餐後甜湯。
關青禾看得眼花繚亂,拿著筷子不知如何下口:「我還以為都是一些家常菜。」
沈經年解釋說:「因為他們今天第一天見沈太太,可能是想要表現自己。」
他推過去一碟:「嘗嘗這個。」
大廚們的手藝自然是好的,而且關青禾每樣都覺得不錯,胃口比平時好,就連餐後甜湯也喝了一碗。
她還是第一次在沈經年面前展現這樣的胃口,微微赧然:「我今天吃得有點多……」
沈經年卻說:「不多,還不到我的一半。」
他挑了下眉:「俗話說秀色可餐,或許我也有那麼一點點的作用?」
關青禾:「……」
她當然不可能反駁:「可能吧。」
畢竟沈經年這皮相確實蠱惑人,尤其是夜晚時。
關青禾回房間時,看見男人在廊下垂著眉眼在和管家說什麼,神情輕鬆。
關青禾其實是個很執拗的性格。
她小時候學琵琶時,年紀太小,皮膚也嫩,爺爺奶奶看她撥了會弦手指頭就紅了,就不忍她再繼續。
關青禾偏不。
她偷偷聽爺爺奶奶對彈,自己拿著琵琶學,自然一開始是不倫不類的,被發現時手指頭紅通通的。
遇到特別難的曲子,關青禾反而更上心,別人總說要學很多遍,很傷手,她不在意。
一次不會就第二次。
但她正好有天賦,幾下就上手了。
若是昨晚那種半途而廢是琵琶上的事,關青禾不用沈經年說,自己就會開口再試。
洗漱過後,關青禾取下簪子,對著鏡子慢吞吞地梳著頭髮。
身後,沈經年坐在小圓桌旁,垂首看她挺直的背脊,雪白的脖頸被隱在烏髮後。
「關老師。」他叫她。
關青禾稍稍側過臉,眼睫微眨,不知道是在向他保證還是告訴自己:「今晚,我可以的。」
沈經年莞爾,眉梢輕抬:「我其實是想說別的。」
關青禾耳朵紅了下:「你要說什麼?」
沈經年沒有告訴她:「忘了,沈太太那一句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關青禾:「……」
說不定就是哄她的,其實是和她同樣的意思。
今晚臥室里的燈關得晚一些。
雖然管家他們在另一個院子,距離他們這裡很遠,但因為多了外人,關青禾還是早早合上窗簾。
這下月色更加朦朧,如夢似影。
關青禾看不見沈經年的眉眼,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目光。
他應該也看不見自己。
這樣想著,關青禾卻發現沈經年好似非常精準地觸碰她的身體,連吻她也是。
她指尖揪著他的衣擺,心跳到了嗓子眼。
床帳里好似隔絕了外面的涼氣,所以溫度要熱一些,他整個人都是熱的,讓她身處盛夏。
配合著淡淡的木質香與玫瑰香,關青禾如墜花海。
關青禾被他抱著,半坐在他身上。
沈經年的手掌擦過她的後背,緩緩移到柔軟的腰肢,掌心貼在她的腰窩上。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難度,他今晚格外溫存,好讓她放鬆,但這種取悅令關青禾更羞澀。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指。
明明碰她背時是熱的,好像這會兒進入時又變成了溫涼的。
「放鬆,關老師。」沈經年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輕柔無比,醇厚悅耳。
關青禾分不清東南西北,直到躺下時才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失重,好像也沒有昨晚那樣難忍。
應該說,開始依舊有些難。
那種獨特的異物感還是令她蹙著眉尖。
關青禾的身體如她本人一般,溫柔似水,容納百物。
很快,她的眉心就在他的安撫下逐漸鬆開,她抓著他的手臂,下意識地用力。
關青禾下意識喚他:「沈經年……」
沈經年從未覺得,他的名字在床笫上這樣誘人。
他吻她眼尾,有些許的濕意,令他心生憐惜:「別怕。」
關青禾咕噥了一句,別說沈經年,連她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說的到底是什麼。
從溫柔到灼烈,似乎只在一瞬間。
關青禾再度意識回籠時,眼睛困得睜不開,也累得厲害,渾身發軟,她怔愣了會兒,聽見一點動靜。
沈經年起床了?天亮了吧。
應該到八點了吧,她以為是自己的生物鐘,得起床了。
想到這,關青禾想要撐著起來,發現自己好像起不來,實在沒有力氣,麵皮瞬間熱起來。
沈經年或許是從未親近過人,纏了許久,關青禾雖說感覺到愉悅,但久了也實在累。
所以她後來就沉溺在他的溫柔中睡著了。
這會兒清醒了,關青禾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接受沈經年的,和網上說的那些吐槽太過相反。